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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該教兒子騎馬射箭,結果剛興沖沖裝備了小弓箭小馬駒,就發(fā)現(xiàn)大兒子興沖沖騎著追風提著兩只大雁送給自己。得了,還是一箭射落雙雁。再下一回,楚昭覺得該教兒子治國理政,發(fā)現(xiàn)兒子批奏折比自己的效率還高……凡此種種不一而足,而且越長大楚熙越冷淡,也不肯親近父皇,時時刻刻都要端著個架子,讓楚昭十分懷念他小時候頭發(fā)卷卷抱著自己的大腿撒嬌的小模樣,如今總算看到自家小崽子遭受了挫折要向爸爸求助,楚昭作為一條老龍真是特別特別激動。合上奏折,楚昭看著正在翻閱那三篇文章的大兒子,正要夸獎幾句幫助兒子正確面對挫折,不錯眼就見二兒子洋洋得意地騎著一匹小黑馬駒在花園里亂竄,闔宮上下一副見慣不驚的怡然。楚昭心里打個激靈,忙不迭喝一聲:“楚小龍你給我滾過來!”楚熙見父皇的注意力分給了弟弟,明顯不高興起來。小馬駒被勒住了,楚玄似模似樣地打馬轉回,看到自家父皇渾身哆嗦,看樣子氣得不善,趕忙乖巧的伸出手對著楚昭要抱抱。楚昭把兒子抱下來,翻過身就在屁股上給了他兩下。楚昭也不是非要打孩子,或者束縛小孩子的自由發(fā)展。只是這孩子頭上長了那么大倆角,和個小怪物似的,人又長得比尋常孩子慢許多。都八歲上了,看著還和四五歲一樣,就這身板,居然還敢到處惹是生非,真怕這孩子一不小心就被人抓了去關在籠子里沿街賣藝。被打了屁股,楚玄也不敢哭,眼睛里包著兩汪眼淚,奄奄地被縮在楚昭懷里,大概是頭上的角有點發(fā)癢,他自己用小嫩爪去撓頭。楚熙四平八穩(wěn)地走了過來,看著窩在父皇膝蓋上的弟弟,無視那雙可憐巴巴的大眼睛,冷靜地點評道:“江南文氣也不過如此。尚空談,輕實務,文風浮泛,士品也日下?!?/br>楚昭替小兒子撓著頭上的角,漫不經心問道:“阿熙何出此言?江南可歷來是大楚文人的搖籃。依寡人所見,第一篇文辭優(yōu)美工整,內容也言之有物,第二篇清靈俊秀,骨骼清奇,就是字丑了些,第三篇辭藻華美,對仗工整,字體優(yōu)美。天下能人異士輩出,為人切不可驕傲自滿,固步自封。”楚熙并不理會老爹揶揄的眼神,連嘴角的弧度都沒有一絲變化:“這三篇文章初看靈秀,然而也不過一些陳詞濫調而已,今科父皇想要選取的是銳意革新掃除積弊的士子,可見江南的考官們并沒有這樣的眼光。如今朝廷想要疏通河道,并不需要這般循規(guī)蹈矩之輩,倒是這一篇,雖然文字上稍差一點,內容卻出奇制勝,想法獨到?!?/br>楚昭看了看楚熙遞過來的另外兩篇,臉色也鄭重起來。這兩篇文章正是林朗寄回來的,一篇是他自己的文章,一篇卻是一個叫李赫的人。林朗那篇尚嫌稚嫩,但是論起文采來,并不比第三名差,最關鍵的是這個李赫的文章,字字句句切中肯綮,對治河與漕運居然頗有見解,可見是個肯務實且下過基層的人,兒子的眼光讓楚昭刮目相看。“會治河的人未必會作八股文。這八股取士有利有弊,原先舉行科舉是為了打擊門閥,但是科舉改革并沒有結束。明兒再下一道諭旨,以后不僅要考八股文,還要考天文、地理、數術、歷法、音律、書畫、詩詞、機械的,凡有一技之長的,都得挖出來給朝廷效力。做學問,做得好也可以出來做官,修河堤,修得好也能出來做官。這個李赫,雖然文字里有一股腐儒之氣,但也許真能辦事。只是咱們也不好亂了科舉的規(guī)矩,只叫方子安暗暗尋訪,見了之后再說吧?!?/br>這邊正在討論國家大事,楚玄哪里聽得懂這個,見大哥替他引開了注意力,這孩子便抹干了眼淚,坐在他父皇一堆奏折上,咔嚓咔嚓肯起了蘋果。楚昭看到大兒子胸有成竹侃侃而談的模樣,心里欣慰又難過——這孩子在人生道路上永遠不需要父母cao心,如今也不過十四歲上下,卻已經老成地叫人看不出他心頭所思所想,簡直是天生的王者,使楚昭沒有絲毫培養(yǎng)造就的成就感。轉頭再看另外一只,小小一團,頭上頂著兩個龍角,盤著小胖腿坐在一堆奏折上面,正瞇著眼睛啃蘋果,看到楚昭還討好的小心翼翼地笑了一下。活像楚昭是個克扣吃穿的后爹。對這一個,又是叫人cao碎了心都不夠。楚昭嘆了口氣,心里有些思念帶兵出征的韓起——快回來管管你家兩個熊孩子,真不知道像誰!雖然貴霜帝國的政體已經改革成了元老會議政制度,但韓起到底還是一國之君,一年總有一半的時間要在貴霜帝國,而且他以武立國,所以經常出去打仗。這一次就是貴霜西邊的幾個行省又不安分了,貴霜的貴族們便來懇求他們不著家的執(zhí)行官回家履行職責。屈指一算,也走了有近一個月了,約莫最近就該回到宮中。***這一日并不是大朝會,垂拱而治的圣明天子當了甩手掌柜,便由能者多勞的太子殿下在南書房當童工,替他看著這攤家族生意。本來也是毫無波瀾的一天,誰知到了下午間,已經致仕的安國公林軒突然遞折子求見。伴在太子身邊的小盒子不敢怠慢,急匆匆去回稟。到了皇帝起居的甘露殿,走至內庭,只見內監(jiān)胡興來坐在正殿下頭的房門檻上,見小盒子的來了,連忙擺手兒叫他往旁邊歇腳的偏殿里去。小盒子會意,不聲不響地到了偏殿坐定。胡興來便殷情備至地倒了茶水過來,又是擦汗又是捶腿,圍著小盒子團團轉。小盒子如今是太子殿下身邊第一紅人,也是有資格被稱一聲公公的人了。小盒子揮開胡興來殷勤的爪子,低聲問:“那位回來了?”胡興來道:“約莫是昨晚上剛到,早上就沒起來?!?/br>正說話間,就聽房門吱嘎響了一聲,蘇溪拿著大銅盆出來,叫胡興來舀水進去。韓起身著褻衣,敞開的領口一直開到腹部,異常風sao地走了出來,看到小盒子略頓了頓,卻沒問他有什么事,兀自走出院子,看寶貝兒子去了。小盒子知道自己來的時機不對,他是個老油條,唯獨對這位寵冠六宮的韓大人打心眼里畏懼,哆哆嗦嗦退到一邊。其他太監(jiān)也沒比小盒子出息到哪里去。直到韓起走出去,方才敢大聲出氣兒。太監(jiān)們異常害怕韓起并不是沒有緣由的——這位曾經把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