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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給纏上,自以為是地把我想成嬌弱沒用的被害者,最后兩腿一伸就不管了嗎?」羅洛德胸口出現(xiàn)日神殿的徽記,以暮將手覆蓋上去,「你去見那些已入土的老故友——那我身后這些該死的、忠實的、死腦筋又吵鬧的同伴要去哪?叫我指揮嗎?你怎么可以把這爛攤子丟給我?我不想、也不會管這種事!」手掌沒入羅洛德胸前的光芒,「而且你死了搞不好還會整天在我旁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象是老媽一樣不停叨念,不然就是對我產(chǎn)生莫名其妙的同情!你他媽的我才不想碰到這種鳥事!」以暮的手彷彿抓住什么似地往回拉,身上的光越來越強烈,刺得旁邊三人睜不開眼,「給我醒來!」光芒逐漸退去,原本毫無反應(yīng)的羅洛德眼皮動了一下,「咳……」他咳出尚在喉嚨間的血液,慢慢睜開眼,看到面前正爬起身的以暮,「怎么回事……」「老大!」席斯感動地跪了下來,握住羅洛德的手,「你活過來了?。≌媸巧褊E——」「我的天啊……真的是……復(fù)活術(shù)?」卡崔克不可置信地贊嘆。雖然請求主神的禱詞頗為特別,但這是貨真價實的復(fù)活術(shù)。「真不愧是以暮大人……嗚——老大!你回來了!」七珋忘情地抱住羅洛德的脖子,滿臉熱淚。羅洛德錯愕地看著跟著七珋身后一起撲上來的席斯與卡崔克,還沒完全清醒的腦袋根本反應(yīng)不過來。復(fù)活?他?沒錯,他剛剛確實是——死了,現(xiàn)在卻活生生地躺在這里,甚至連被刺穿的rou體都恢復(fù)了。是……以暮的能力嗎?這個名不符實的祭司,到底有多強?羅洛德的視線越過三人,落在默默地站在稍遠(yuǎn)的地方看著四人的以暮,他正在笑——不同以往那樣帶著輕蔑或是諷刺,而是溫和的微笑,卻又帶著一絲寂寥。笑容一閃而逝,以暮背過身,靜靜地看向天空,金發(fā)被風(fēng)吹得揚起,映著滿天的橙紅晚霞。他的背影看上去很脆弱,彷彿即將從這里消失一樣。「哼……該走了?!挂阅旱穆曇魪奈L(fēng)中飄來,「又是……惹人厭的黃昏……」這句話乍聽是跟他們四人說,但卻象是他的自言自語。那晚,以暮并沒有來找羅洛德。結(jié)束黑龍的善后事項后,五人回到旅館的時間已是凌晨。在其他人回房后,以暮硬是把在呼呼大睡的旅店老板叫起,寫了一張便條要他送去日神殿,接著走入自己住了短短幾天的旅店房間,開始收拾物品。把最后一項物品放入行囊內(nèi),以暮低頭盯著包里少得可憐的物品。「呵……」他不禁自嘲,「有必要收嗎?」這些東西他接下來也用不到,神殿里什么都不缺,卻也什么都沒有。他從日神殿出來時,除了身上穿的一件祭司袍之外,只有神官給他的幾個錢幣,還有總是隨身帶著的薰香與金屬小爐,再無其他物品。如此出來,就原樣回去。每次……都是這樣,也好,省得看到多余的東西又要煩心。他把小包隨意扔在床上,倚坐于窗邊,垂眼沈思。直到太陽突破云層,穿過玻璃窗戶侵入斗室。房門被敲響,不等他回應(yīng)就被打開。他根本不需要轉(zhuǎn)頭,就知道來的人是誰。將包口的束帶拉好,以暮背起行囊,轉(zhuǎn)身面對來客。「走吧。」清晨,很早就起床的羅洛德卻無意下床梳洗,只是睜大眼睛躺在床鋪上,摸著自己曾被龍角刺穿的腹部,一點異狀都沒有,連個小疤痕也沒留下。以暮到底是什么人?羅洛德以前也曾和日神殿打過交道,卻從沒聽過這號人物,是日神殿刻意將以暮藏起來嗎?那為何又要把人硬塞給羅洛德?又欠了以暮人情,他今晚搞不好又會吵著要羅洛德安慰他——話說以暮昨晚沒有過來找他,是因為用了復(fù)活術(shù)而疲倦嗎?想起他們打完黑龍、踏上歸途的時候,以暮出乎意料地沉默,但是羅洛德注意到他用一種奇異的眼神──或者說,羅洛德根本沒想過這神情會出現(xiàn)在以暮臉上──盯著其他人。那眼神……象是知道自己即將被拋下的孩子,既無助又寂寞。會是看錯了嗎?看著天花板沉思的羅洛德猛然坐起身,望向自己的行囊,想到那把木梳。這把梳子……那天沖動之下就買了,送給以暮當(dāng)作他救了自己一命的感謝吧?你的命只值一把梳子?他或許會這么說,但羅洛德相信以暮最后還是會收下。因為那個家伙其實本性很——不管如何,羅洛德還是決定把這東西送給他,不如現(xiàn)在……沒錯,現(xiàn)在就去說吧。然后或許能稍微跟以暮聊聊……關(guān)于他的事,因為他們已經(jīng)是同生共死的伙伴了嘛,對,就是這樣。只是這樣而已嗎?「該死……」好吧,他承認(rèn)他想跟以暮建立起超出伙伴的親密關(guān)系,但他也覺得以暮也不反對如此——是嗎?真的是這樣嗎?那以暮為何這幾天除了來找羅洛德上床以外……就沒再多談什么。仔細(xì)回想他們這幾天的相處,以暮除了指示他們該做什么、該接哪些工作之外,就很少主動參與他們的對話了。偶爾羅洛德會瞥見以暮在他們熱絡(luò)地聊天時,露出帶著嘲弄的笑。原以為是以暮對他們的吵鬧感到不悅,但現(xiàn)在想想,比起諷刺他人,那更象是自嘲。以暮是不是──他忽然想立刻見到那位傲慢任性的祭司,想確認(rèn)自己的猜想是錯誤的,那只是羅洛德的誤解。在羅洛德把梳子收入懷中,準(zhǔn)備去找以暮時,席斯倉皇沖入房間,沒頭沒腦地抓了羅洛德的手就往外拖,「老大!快出來!」「發(fā)生什么事?」「我剛剛在一樓看到一大票神官——他們要把以暮帶走!現(xiàn)在卡崔克跟七珋在那里攔著他們——」預(yù)感居然真的實現(xiàn),羅洛德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什么?為什么?」「不知道!那些神官嘴巴比女人的腿還難撬開啊……」糟糕,他說話怎么跟以暮一樣了?要是給卡崔克聽見他一定又會遭到一頓臭罵。兩人匆匆趕到旅店門口,果然看到正在跟卡崔克與七珋拉扯的神官,以及淡然看著一切的以暮。以暮盤著胳膊倚在墻邊,手上拿著他的行李,一副無所謂的態(tài)度,好像眼前上演的只是一齣與他無關(guān)的鬧劇。「你們在干什么?為何帶走我的隊友?」羅洛德的聲音宏亮,立刻吸引所有人注意。看似是帶頭的老神官推了推充滿刮痕的眼鏡,袖口上的金線與銀色鑰匙徽記表示他來自日神殿,「喔——您就是把以暮帶出來的那個人嘛,我們只是要帶他回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