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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洛德的目光望向城市入口旁邊的空地,那里有一棵參天大樹,樹下插著許多棍狀的物體,「聽說這里到去年都還在鬧鬼?!?/br>這句話一出口,眾人不禁覺得吹來的海風又增添了幾分寒意。不知何時又溜回卡崔克身邊的席斯下意識地抓住他的衣服,「鬧鬼啊……」「你連盜墓都敢做了,鬼有什么好怕的?」卡崔克微笑地拍拍席斯的頭。「那又不一樣……」聽別人說總是比較可怕──更重要的是這里一看就知道沒什么寶藏。以暮順著羅洛德的視線看去,露出了然于心的笑容,「哼,去年?鬧鬼?這種話也有人信?找個日神官來看一下不就得了?話說……這里可是半個怨靈都沒有?!顾髽溥~步。羅洛德也領著其他人跟了上去,「沒有?」「要說逝者……有,數(shù)量還不少,但是能到鬧鬼的程度的卻沒有半個,你們不會聽到這種空xue來風的謠言就怕了嗎?。」在隊伍中的一名法師模樣的男人說道:「那些可不是謠言,管理這塊土地的領主曾請一位日神官來看過,當時確實發(fā)生了一些連那位神官都無法解釋的事情──」「然后那個沒用的神官就夾著尾巴逃走了吧,真是丟我們?nèi)丈竦畹哪?,哼……?/br>「你也不過是個祭──」在有人開始質(zhì)疑以暮的能力前,羅洛德?lián)屜茸柚梗獾玫鹊人ǜ嗟木Π矒徇@位祭司,「好了,我們先調(diào)查一下關于鬧鬼的傳聞吧。」隨著他們逐漸靠近大樹,以暮終于看清楚那些棍狀物體是什么——是各種武器,代替墓碑插在這里,從銹蝕的程度可以推測已經(jīng)有段時間了。「這棵樹是什么時候長出來的?你們以前來這里的時候有嗎?」「不,我沒見過?!沽_洛德對后方同伴投以詢問的眼神。其中一個成員說道:「三年前我來這里時就有了,只是沒這么大。」「我五年前來的時候沒看到?!?/br>大家七嘴八舌地談論著這棵樹,最后結(jié)論是約是四年前長出來的。金眸瞇起,「你真的沒看過這棵樹?連消息也沒聽過嗎?」「沒有。」以暮走到樹干前,仰頭打量著大樹,羅洛德見他臉色凝重,有些擔憂地站到以暮身后,「這棵樹——你很在意?」「哼……」以暮在樹下繞了幾圈,不停摸著樹干,彷彿在確認這棵樹是不是真的。不管以暮想研究這棵樹的原因是什么,至少他沒再對羅洛德發(fā)脾氣了,這也算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當兩人在樹邊繞著的時候,其他人也開始在周圍活動,有些人開始吊祭在此地長眠的同伴,也有些人在附近找了一個適當?shù)目盏亻_始準備扎營。以暮扯下一根樹枝胡亂揮幾下,沈默了好一會兒才說:「我有件事情沒跟你提過?!?/br>「什么事?」聽到以暮說這句話時還真讓羅洛德冷汗直流。「在你那些團員們離開前,那個叫做桀的木精靈小鬼曾拜托我一件事?!?/br>這倒是真的從未聽過,「你怎么現(xiàn)在才──」「他說當我跟你回來這里時要來這棵樹下找一件東西?!挂阅哼艘宦?,「我本來還以為你沒打算回來這里,就沒提了?!挂钦f的話,羅洛德一定會為了完成桀的遺愿,就算內(nèi)心難受還是逼自己回到這里──這個滿腦子只有伙伴的白癡絕對會這么做。這個事實讓以暮非常不悅,所以他就故意隱瞞這件事,本想等團隊的狀況穩(wěn)定后再說。但最后羅洛德還是主動回來此地──那個叫做桀的木精靈似乎早就猜到會有這種結(jié)果。想起跟那些幽靈們相處的日子,雖然覺得他們很煩,但不可否認地──以暮還是不禁對那位單純的木精靈少年產(chǎn)生了同情、好感……還有嫉妒。他承認對已經(jīng)死去的人抱持這種情感十分愚蠢,蠢到以暮都不想面對這件事……所以他索性對關于那時跟幽靈們互動的情形閉口不談。「你怎么能瞞著我?」「哼……說了又如何?」不想承認自己的情感,加上當時在桀消失前答應他完成遺愿的責任感在此時發(fā)作,以暮對羅洛德的質(zhì)問隨意敷衍過去,「你看……這棵樹很詭異?!?/br>「什么?哪里有問題?」「你是笨蛋嗎?首先這么大的樹怎么可能是五年內(nèi)就長起來的?」以暮鄙夷地睨著羅洛德,「還有你那些五年前陣亡的團員們……」他比了一下插著武器的墓地,「應該是在死后一直跟著你吧,至少我聽他們說是如此。但是那個吵死人的木精靈小鬼卻知道這里長了一棵大樹?!?/br>羅洛德聽見以暮對桀的評價不禁苦笑,「你好像不太喜歡桀?」「那小鬼在纏著我的那幾天是最吵的,煩死了?!拐煸谝阅号赃厛F長來團長去的,把羅洛德的喜好跟個性什么的全都說了個透徹,每次看到桀在提起這些事情時的表情,他對羅洛德抱持什么樣的情感不言而喻。「但是你又答應他……」「我天性溫柔善良,很尊重逝者,完成他的愿望有什么問題?」「沒有,這很好?!沽_洛德嘆了口氣,「他有說東西在哪嗎?」以暮冷笑幾聲,緩緩繞著樹干走了一圈,「是這里吧,被樹根圈住的地方?!顾皖^看著一塊異常平坦的土地,再對著羅洛德張開雙手,露出燦爛的笑容,「你看到什么?」這一年相處下來,羅洛德知道一件事──當以暮這么笑的時候就是他倒霉的時候,于是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開口,「你的手?」「還有呢?」「呃……你的手指還滿長的。」而且很靈巧——在某些事情上。「看你那下流的眼神我就知道你想到什么,混蛋。我是問你——你看我的手,幾乎沒什么繭,代表我很少做粗活?!?/br>「確實?!?/br>「而且又這么完美?!?/br>「欸……」「還能讓你——很舒服,」以暮曖昧地瞅著羅洛德,朝他貼去,「像昨晚那樣?!?/br>「所以呢?」啪的一聲,以暮的手直接打上羅洛德的臉,「所以給我把東西挖出來,你這蠢蛋?!?/br>「你可以直接用說的,不需要打我!」「在你看不懂我的眼神時就該打了,我還特別費心地解釋,你不覺得該謝謝我嗎?」「你剛剛根本沒給我什么眼神吧?」「那就是你慧根不足,快點動作。」不管怎樣都說不過他,「是是,我知道了?!沽_洛德無奈地拿出腰間的匕首,開始刨著地面。挖沒多久,羅洛德就發(fā)現(xiàn)一個硬物,正想細看時,一旁的以暮便搶先把東西拿走。「這么急做什么……又不是不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