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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惠慈。但人若造假,必定百密也有一疏。出發(fā)前我命張守但凡能夠找到的線索必定不能放過,他便多了個心眼,在寺外住下,繼續(xù)在附近探訪?!?/br>“你猜怎么著?不日后,張守在附近的村莊遇到一樵夫,稱這畫像與慧慈有幾分相似,卻應(yīng)該不是慧慈。而且今年年初慧慈入山采藥,不慎摔落山崖,還是他撿了回來,當時已經(jīng)沒了氣,尸體被正寧親自領(lǐng)走,難道還能死而復(fù)生不成?”“張守得了這個消息,未再繼續(xù)探查下去,便快馬回來稟報,”朱椿說完愜意地坐到旁邊的椅子上,抱手說到:“夏子凌,紙是包不住火的,這件事情疑點甚多,孤覺得細查下去,不日便可水落石出,屆時稟報父皇,你想想結(jié)果會是怎樣?”夏子凌聽到這里,臉色已經(jīng)青白交加。師父已經(jīng)布置得很周密了,只是朱椿太過心思縝密,誰能想到堂堂藩王會糾結(jié)于小小一個僧人的身世問題,花那么多精力去查呢?不過也怪自己太過心急,逼得緊了。事已至此,再想之前有何疏漏沒有任何意義。這件事情是絕計不能讓朱元璋知道的,按照他那睚眥必報和寧可錯殺一百不可漏網(wǎng)一人的性格,到時候怕要血洗濠州皇覺寺和選拔官員,平添不少殺戮。那么……為今之計,只有坦白從寬了。夏子凌垂首恭敬地說到:“王爺,實不相瞞,我確實不是慧慈。其實臣師承天外異人,師父夜觀星象,得知明君將從西南而出,特命我前來輔佐?!?/br>朱椿似笑非笑地看著夏子凌,似乎很有興致看他接下來怎么掰,不過后者眼中卻沒有任何玩味的意思。“王爺,我知道這話很難相信,但古有仙家令姜尚輔成王,這樣的事情,其實是真實存在的?!边@話夏子凌自己都說得有些汗顏,不過他覺得自己那師父戊真,就算不是仙人,也去之不遠了。朱椿漂亮的星目凝視著夏子凌,久久不語,過了好一會,他才撇開視線,淡淡地說了一句:“看來是我高估了,你不過是個得了癡妄之癥的傻子罷了?!?/br>扔下這一句話,蜀王就衣袖一拂,揚長而去。“……”這個意思,是把自己當做神經(jīng)病看待了嗎?夏子凌在那暗室中,一關(guān)就是許多日??粗⑷跆齑巴赋龅娜找棺兓?,他不禁心下有些感慨。就算不殺自己,朱椿若是決定把自己無限期囚禁起來,他也沒有絲毫辦法。在古代這樣的人治社會,一個人的力量何其有限啊。歷史上諸如姜尚、諸葛這樣神一般的名臣,輔佐一番大業(yè),不僅需要占盡天時地利人和,估計還得有普通人無法企及的幸運指數(shù)。在這個王權(quán)至上的時代,帝王、藩王,甚至權(quán)臣一怒之下,要殺個平頭百姓就跟切菜一樣容易。甚至于遇上兵戈或是土匪,一刀被砍了也不是什么怪事。以他微薄的力量,想要輔佐一個新的帝王什么的,無異于蜉蝣撼樹,簡直太自不量力了。但是,領(lǐng)先這個時代幾百年的歷史知識,跟隨師父十二年的挑燈夜讀和四處游歷,讓他不甘心就這么被囚禁在這里過一輩子。現(xiàn)代人把自由看得很重,哪怕不能達成返回現(xiàn)世的目的,起碼也要在這個時代過上衣食無憂的日子。但這個目標何其困難,他還沒對上洪武帝那尊大佛,只是區(qū)區(qū)的蜀王府,已經(jīng)被困得不能動彈半分了。思來想去多日,夏子凌也沒有什么好辦法。其實現(xiàn)在想來,他當時還是太急了些,憑自己幾句話就要取得朱椿的信任,明顯是不可能的。古人大多不信仰唯物主義,但是“仙家輔佐”之類的話如果拿不出點鎮(zhèn)得住人的東西來,朱椿又怎么會相信呢?戊真雖然教導(dǎo)自己文韜武略,但仙家道法他卻一竅不通,說白了還是個普通人,要唬住人,估計還得借幾百年后的歷史知識。不過……這正好是夏子凌最薄弱的。此刻的夏子凌,為自己當年不好好學歷史悔得腸子都青了。幸好來這里之前的那天他粗略看了一下明初的歷史,從那久遠到快要遺忘的記憶中,夏子凌冥思苦想,終于想到了一件大事。明洪武十八年,似乎發(fā)生了明初四大案之一的郭桓案,牽連被處死的官吏達一萬余人。當然這也有可能是洪武十九年甚至洪武二十年發(fā)生的,具體年份夏子凌根本記不清,更別說案件發(fā)生的月份和日期了。不過自古成大事者,都是能力占三分,運氣占七分。此刻他突然想到“郭桓案”,不管是直覺還是別的什么原因使然,他都只有冒險一試。蜀王不似個很有耐心的人,一旦他真的把自己的身份稟報給朱元璋知曉,他自己、師父以及其他牽扯進此事的人,都逃不脫剝皮充草的命運。不管了,這個時候,只有賭一賭自己的運氣了。拿定主意,這一天,府內(nèi)婢女來給自己送飯的時候,夏子凌就開口懇求其讓自己見一面典簿宋嵐。這個時候,人際關(guān)系就顯示出了很重要的作用。那婢女本是不肯,但是禁不住夏子凌再三懇求,終于是應(yīng)允了。夏子凌之前在王府幾個月,待人謙和有禮,再加上年輕又長得俊俏,那婢女鮮少見到如他這般的郎君,被這樣拉著懇求,難免有些臉紅。想來一個王府教授,估計也就是一點小事惹怒了王爺,王爺氣消了興許就放出去了,于是,便覺得沒甚大不了答應(yīng)下來。宋嵐與他相交雖然不久,卻是興趣相投,關(guān)系還不錯。那天夏子凌又幫了他一把,還未道謝,也不知為什么便被王爺關(guān)著。趁著夜色,他還是冒著危險來了一趟。“伯嘉,你有什么話就快說,王爺平素脾氣好得很,這一次卻不知為什么把你關(guān)起來,氣消之前,你還是忍一忍吧?!?/br>夏子凌心中暗笑,脾氣好得很?恐怕未必,朱椿平素不過是扮豬吃老虎而已,偏偏大家都被他忽悠了。再說,他要不主動出擊,這氣估計是消不下去了。“孟川兄,能否為我求求情,讓我見王爺一面。”宋嵐苦笑了笑,“伯嘉,你這可是折騰我呀,我小小一個九品典簿,在王爺面前哪能說上話呀。”“孟川兄,您跟了王爺那么多年,我那日是不了解王爺脾性,講經(jīng)過了,觸了霉頭,本也沒什么,王爺一貫仁厚,還請您抽空美言幾句,想來也就無事了。否則一直被關(guān)在這里,王爺貴人多忘事,估計早把我還在這受苦之事拋到腦后了呀。”宋嵐一聽,心想也是,他一個僧人出身的教授,能鬧出多大點事,無非是嘮叨那佛經(jīng),想來是王爺聽煩了,小懲一二吧。“好吧,為兄就幫你一次?!?/br>夏子凌鄭重到:“多謝孟川兄,請務(wù)必轉(zhuǎn)告王爺,關(guān)于那日和王爺相談之事,我有重要消息要面稟?!?/br>這話有些蹊蹺,不過宋嵐也沒多想,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