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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軍法處置。見千戶一改昨日的溫文爾雅,說話間橫眉怒目,就根據(jù)換了一個人一樣。通傳也不敢怠慢,即刻便去通知。既然下了軍令,一刻鐘后,不管愿意不愿意的,副千戶、百戶和一眾士兵倒是都到場了。夏子凌端了一把椅子坐在正前方,看起來瀟灑倜儻,不似軍中士官,反而更像個紈绔公子。大家餓著肚子站在,他一個七品千戶真以為自己是個了不起的大官,這樣冠冕堂皇坐著,越發(fā)讓人恨得牙癢癢的。眾人站定,夏子凌慢條斯理地掃視了一遍屬下,目光在昨天未到場的兩位副千戶和四位百戶身上特別停頓了片刻。這幾人看起來俱是虎背熊腰、面色紅潤,明顯身體好得很啊。“諸位,今日我召集大家于此,你們可知所為何事?”“……”下面站著的人均是無語。無非是你一個窮酸書生心血來潮,想整人罷了。椅子上慵懶坐著的人突然“蹭”地起身,眼神轉(zhuǎn)為凌厲,“本將昨日剛到軍中,發(fā)現(xiàn)我轄下部隊軍紀渙散,士兵身殘體弱,不僅無法保家衛(wèi)國,恐怕上了戰(zhàn)場還會成為軍中其他部隊的累贅?!?/br>“……”眾人均做面癱相。明軍素來以軍紀嚴明著稱,而且他們站在這里的,明顯是精兵強將,怎么就成了身殘體弱呢?幾位昨天未到的士官倒是心知夏子凌是在變相諷刺他們,但是也不甚在意,就讓你過過口舌之癮,你也不能把我們怎地。“你們不嚴以律己,自己戰(zhàn)死是小,到時貽誤戰(zhàn)機,害得本將被將軍和蜀王責備,搞不好還腦袋不保,本將豈不是大大的委屈,所以……”夏子凌拖長尾音,將目光定格在兩位副千戶身上,“從今天開始,本將準備嚴加cao練,屆時上了戰(zhàn)場縱然不能立功,也不至于拖了大軍的后腿?!?/br>“千戶,”聽到這,兩名副千戶中脾氣更加耿直的王四忍不住開口了,“目前我軍日行夜宿,如何有時間cao練?”夏子凌盯著他,眼神凌厲不減,繼續(xù)道:“你也說了,日行夜宿,白日行軍,夜晚cao練,有何不可?”這話一出,大家斷然不能再維持面癱臉了,白日行軍、夜晚cao練,還讓不讓人活???這樣下去,到了前線,蒙古人和南蠻用手指戳一戳,他們就得倒下了。看隊中議論紛紛,夏子凌一腳踩上那木頭椅子,用了五分內(nèi)力,一把結(jié)實的實木椅瞬間被踩得碎裂開來。這文弱書生看似輕輕一腳卻有此威力,一時間把眾人震懵了,全場鴉雀無語。“訓練自然要上下一心,本將與大家一同訓練,今日便開始,有異議者軍法處置!”夏子凌這句話說得沒有回旋的余地,眾人也都不敢再反對。但兩位副千戶卻是心中嗤笑,行啊,你要訓練我們便陪你,一則你一個文弱書生和軍漢一同訓練,想來也不會有多大難度;二則你這樣私自訓練,一會下來到上官那參上一本,自有你吃不了兜著走的。半個時辰之后,他們卻是笑不出來了。今日扎營附近,是一片丘陵,夏子凌讓軍隊沿著旁邊一座山上的荊棘小道跑步行進。這本也不難,但關(guān)鍵是他還限了時間,讓人從入口和出口兩側(cè)分別統(tǒng)計,一刻鐘不能完成的人,每拖沓一次,今日總?cè)蝿?wù)再加一圈。大家俱是餓著肚子來訓練,開始還沒什么,到后來漸漸有些體力不支。兩位副千戶和百戶死死咬住跑在最前面的夏子凌,奇了怪了,這新來的千戶看起來文弱,速度卻非??欤路鹁氂休p功一般,別人一刻鐘艱難完成的任務(wù),他時間過半就能完成,現(xiàn)下已經(jīng)套了落后的士兵好幾圈了。幾個士官都是積累軍功升遷上來的,有的身材還比夏子凌高出一個頭,這樣輸了未免不服,于是苦苦跟隨,累得夠嗆。一場訓練下來,眾人已是大汗淋漓,累得不行,實在跟不上的人夏子凌也沒有一味增加任務(wù),一個時辰后,終于停止了訓練。夏子凌笑瞇瞇地站在軍前說到:“諸位今天表現(xiàn)甚好,不用著急,我已命伙夫留下飯菜,大家快快歸隊用了晚飯,早些休息,明日還要行軍?!?/br>不過,經(jīng)過這么一番折騰,大家已經(jīng)知道這個新來的千戶不是善茬,誰都不會再覺得他只是個酸書生,也沒了與他較勁的銳氣,紛紛垂頭回營地盼著能把餓得前胸貼后背的肚子填上一填,便別無所求了。☆、第16章軍中立威(上)營中士兵狼吞虎咽吃晚飯的時候,夏子凌卻獨自一人來到直屬上司帳前——通傳通稟了一聲,夏子凌得到應(yīng)允后掀袍入帳。換下武將服穿上一身青衣儒衫的他,好像看起來更似一個文官了,與軍營的氣息格格不入。“夏經(jīng)歷何故作此打扮?”鎮(zhèn)撫劉江略帶驚奇地看著來人,按規(guī)矩在軍中是需要穿戎裝的,以備敵人偷襲。夏子凌“咚”地一聲跪在地上,道:“末將是來請罪的?!?/br>不久前他在軍中弄的這一出,已經(jīng)有人來報給劉江知曉,但他還是故作不知地問到:“夏經(jīng)歷何罪之有?”夏子凌娓娓道來:“末將新入軍中,本該從基層士卒做起,卻因蜀王垂愛直接領(lǐng)了七品經(jīng)歷一職。但因未建寸功,引得手下將士不服,軍中不和乃用兵大忌,為免內(nèi)部爭擾貽誤戰(zhàn)事,還請鎮(zhèn)撫稟明將軍,削了末將之職,令立良將?!?/br>剛才從士兵口中,劉江已經(jīng)知道夏子凌為了樹威,私自訓練下屬的事情。目前大軍在行軍當中,他這樣私自cao練,于規(guī)矩不合,但是誠如他所言,劉江也知道他帶兵不易。他管轄的這一千人,原是后軍都督府士兵,籍貫多屬應(yīng)天府,兩位副千戶和百戶,雖然官職不高,但是天子腳下,平日也養(yǎng)成了倨傲的性情,若是不曉以利害,恐怕真會出現(xiàn)上戰(zhàn)場不聽指揮的情況。所以現(xiàn)在的事情就不太好處理了。要么同意夏子凌繼續(xù)按他的想法去管教屬下;要么按照他剛才所請,追究他私自訓練士兵的責任,免他的職。這第一條路,自己是做不了這個主的,須得問過上級,不過當下倒是有一個人……第二條路,那他更不敢了,這夏子凌雖然官職低微,但卻是蜀王的人,俗話說打狗還要看主人呢,惹得蜀王不悅,他估計得吃不了兜著走了。這么尋思過,劉江便打定主意走第一條路了。“夏經(jīng)歷快快請起,”劉江上前兩步,躬身扶起夏子凌,“此事是我考慮不周,你初到軍中,本將對諸事未予過問,導致產(chǎn)生了些誤會。我自會向上級稟明,有什么罪責本將當著,你無須太過憂慮?!?/br>夏子凌默默起身,表情仍是一副郁郁狀。心里卻對劉江佩服不已,他之前打聽過,這劉江雖是武將,卻出自世家,自小飽讀詩書。這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未明著表示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