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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大了不得了,怎的他也在中都?”“日前中都工部郎中一職缺空,聽說得禮部尚書趙瑁舉薦,提拔他補了這個空缺?!?/br>李叔荊說完,蘇伯衡面露惋惜之色,卻是不再說什么了。工部郎中是五品官員,像李叔荊這樣的翰林學士也不過才五品,文官和武官不同,大都要熬資歷,按說周庭年紀輕輕便升到五品,是想都不敢想的殊榮。但是這個工部郎中,任職的地方又是中都,就很耐人尋味了。之前因為皇后謚號之事,洪武帝囑咐過趙瑁要栽培周庭,人家果然很“上心”,這么快就舉薦了他。不過工部居六部之末,掌管的是營造修葺的事情,跟文采八竿子打不在一起,讓周庭這么個文人在工部混,本就是大大的不對口,再加上中都六部就是個擺設,要么是年邁養(yǎng)老,要么是犯了錯失寵之人待的地方,周庭年紀輕輕在這里呆著,只要過個一兩年,皇上忘了這人,這一呆還不知道要多久,完全是蹉跎歲月。☆、第39章商榷文史“周庭?可是上一科的探花郎?”聽幾人講了一會,朱椿也想起來貌似有這么個人。“正是?!?/br>朱椿俊眉一挑,“我記得他好像還年輕吧,究竟是抱恙還是不給本王面子?”夏子凌一個頭兩個大,湊到朱椿耳際輕聲說了句:“王爺,您就別問了,這家伙跟我有些過節(jié),一會我再跟您細說?!边@事也怪他在這個時候去找周庭。周庭這明升暗貶的,估計本來心里就窩火,他又一貫致力于勸說自己離藩王遠些,人家剛到中都他就去請他來和蜀王商議文史。那小子心眼小,估計又覺著他是故意刺激他了吧。其實周庭這人,雖然當初很有可能在背后黑了自己一把,夏子凌對他的印象倒是和普通腐儒不同。他雖然堅持文人的清高,卻也會為了朋友仗義出言;雖然對自己的來歷有些懷疑,總歸是沒到蜀王面前多嘴。至于當時沒有被禮部選上之事,等了半年之后,反而有了為藩王講經薦福的機會,得以直接留在朱椿身邊,倒也不算是壞事。夏子凌既然這么說了,朱椿也便一笑置之,不再追問周庭缺席之事,開始與諸位學士探討元史編纂。一書在宋濂、王祎的主持下,已經基本修完,現(xiàn)下只是修補寫志傳而已。蘇伯衡作為接替宋濂的主編,先給朱椿介紹了一下工程進展,雖然元朝存續(xù)時間不長,但是洪武帝要求很高,每一篇他們都要親自過目、審閱,也是工程浩大。朱椿挑了幾篇初稿看了一下,果然如蘇伯衡所言,有的寫的言簡意賅、有理有據(jù),有的則是繁簡不當、妄加議論,整個良莠不齊。當下道:“諸位,宋仁宗曾批五代所修‘紀次無法,詳略失中,文采不明,事實零落’,是以重修了。我泱泱大朝,人才濟濟,若是留下些謂言不明的史書供后人傳閱,豈不落人笑話,依小王看來,那些個寫得不好的傳記,必須重新寫過?!?/br>朱椿所言,正合李叔荊的想法,當下就表示了贊同。但是蘇伯衡卻有些猶豫,小小一部編了十多年,前任編撰人員已經作古,再加上他已經年紀一大把了,別到他也進了墳墓,這還沒修完。于是,蘇伯衡蹙眉道:“王爺,皇上要求的時限已經無多,我恐重新撰寫,傾翰林院之力,也難以完成啊。”“那有何妨,”朱椿笑了笑,“諸王在此閱武,每日有大半天都是閑著的,湘王與我都可以幫忙一二?!?/br>蘇伯衡當下大喜,“王爺若肯傾力相助,自然是事半功倍?!笔裢跖c湘王的文采都是皇子中頗為出色的,就算放在翰林院,也強過不少翰林編修,有他二人相助,既能保證質量,時間上也不會拖太久,豈不是兩全其美?一個下午下來,幾位翰林學士高高興興地抱著一大疊史料回去了。末了的時候,夏子凌對朱椿說到:“王爺,沒想到您貴為皇子,編寫史書之事也愿意親力親為,真是勤奮的楷模??!”朱椿道:“誰說我要親力親為了?”夏子凌忽然有一絲不好的預感,“那您剛才說……”“自然是你先寫,本王再幫你審閱修改?!?/br>“……”他就知道,朱椿這廝一向是把自己當牛馬用的。不過不管加了多少人手,也不是一兩日就能修撰完的。不久之后,就發(fā)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那日郊外探訪之后,夏子凌每隔兩三日都會送些藥材去那農家。這一日送去,卻是見一家?guī)卓诰闶桥榇餍?,那小男孩已經于昨日過世了。雖然一家人反復向夏子凌道謝,但是夏子凌走在回去的路上還是心情非常低落。其實,小男孩的死早在意料之中,夏子凌介意的反倒是那家人的哀傷狀,尤其是蕙娘悲泣欲死的摸樣,在他眼前久久揮之不去。這場景讓他莫名想到了自己久久未見的家人,不知道他這么忽然穿越了,這邊的時間和現(xiàn)世的時間是怎么換算的?如果他真的消失不見,永遠留在大明朝,老媽也會如蕙娘這般傷心欲絕吧?從前不管是讀大學還是畢業(yè)工作,他都沒有呆在家鄉(xiāng),除了個把星期打個電話回去報個平安,節(jié)假日回家都嫌麻煩??墒恰@么一別多年,忽然覺得能呆在父母身邊是一種莫大的幸福,當年怎么不知道珍惜呢?這么陷在自己的思緒之中,夏子凌進了房門,連朱椿坐在他房中等候也沒發(fā)現(xiàn)。“你這副三魂掉了七魄的樣子,所為何事?”夏子凌抬頭瞄了一眼坐在桌后的朱椿,復又垂下眼簾低聲說了一句:“那個小男孩死了?!?/br>朱椿愣了好一會,才道:“戰(zhàn)場人死了多少人也不見你皺眉頭,一個小童去世就讓你傷心成這樣?”夏子凌惡狠狠地瞪了蜀王一眼,沒有說話。“……”其實這話出口的時候,朱椿就很后悔了??吹较淖恿璐诡^喪氣的摸樣,他沒來由心里有些緊,但是從來沒有安慰過人的他,又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于是,反復斟酌之下還是說出了句不像安慰,反而像是諷刺的話。其實……他內心并沒有那么淡定,聽聞那個孩子的死訊,他也很難受。但是……這一切見鬼的到底該怎么表達?總之,他這一句話,說了還不如不說的好。幸好,夏子凌的內心還是很強大的,也沒把朱椿這句屁話放在心上,片刻后,他繼續(xù)說到:“王爺,中都人口不堪重負,長此以往,死的不是一兩人,可能遭致大禍,不想個法子解決恐怕不行?!?/br>朱椿點了點頭,“我今日過來,正想和你商議此事?!?/br>☆、第40章初識男風夏子凌道:“中都之事很是敏感,之前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