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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客套話,朱椿簡直無語,“不苦,他們不敢為難本王。倒是你,怎的看起來像是沒睡好的樣子?”夏子凌下眼瞼nongnong的青黑色讓朱椿有些心疼。“臣……”因為擔心你而夜不能寐?夏子凌忽然覺得,這樣的話說出來貌似有些rou麻。然而朱椿卻已經(jīng)心領(lǐng)神會了。他薄唇微揚,露出一個漂亮的笑容,夏子凌忽然覺得昏暗的詔獄都被那個笑容染得如沐日月了。“夏子凌,如果我就這么被廢為庶人,你……還會跟著我嗎?”朱椿問完這句,漆黑如夜星的眸子緊緊盯著夏子凌不放,夏子凌忽然覺得胸口有些緊。片刻之后,他鄭重答道:“會的,王爺。”朱椿聞言笑了,笑容開懷而不帶一絲心機,就好像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十七歲少年,而不是高高在上的王爺一般。不管夏子凌這話是真是假,都讓他非常開心,這就夠了。“夏子凌,你那表字伯嘉太難聽,以后本王便喚你‘子凌’吧?!敝齑挥只謴?fù)了他那一貫張揚而傲氣的語氣。“……”會很難聽嗎?他明明覺得還好呀。王爺愛叫什么自然他干涉不了,不過‘子凌’這種親昵的稱呼,總讓他覺得心底泛起些淡淡的怪異感。“子凌,相信我,我不會被扳倒的,”朱椿緩緩說完,頓了頓,道:“回去吧,好好睡覺?!?/br>“是,王爺。”這么辛辛苦苦苦進來,不惜人權(quán)盡失讓錦衣衛(wèi)搜身,就講了這么不到十句話。可是夏子凌卻覺得多日來的憂郁一掃而空,見這一面,便很好了。至于蜀王會不會被扳倒,能不能成為帝王這樣的問題,他最近真的沒有去考慮。兩日后,刑部與錦衣衛(wèi)會審蜀王私自返京一案。開庭當日,洪武帝事先沒有預(yù)兆,卻忽然蒞臨了刑部大堂。這讓剛上任的刑部尚書郭禮頗為膽顫心驚。他是今天的主審官,他的前任尹性,因為上書舉薦惠妃為后一事已經(jīng)被洪武帝一刀咔嚓了。他這剛上任沒多久,又攤上了審理兒子蜀王一案。這案件明明是洪武帝的家事,偏偏要拿到刑部大堂來審,一個沒審好,他腦袋也是要搬家的。可是他這能審好嗎?按照來審,洪武帝下旨讓蜀王在中都閱武,他私自返京,可以算作是“十惡”中的“不道”,依律應(yīng)當判死,可是他敢嗎?其實這些個藩王中,蜀王這點小錯根本不算什么,其他藩王日常所為,隨便拖出一個來按律都可以判死了。偏偏蜀王運氣不好,撞在太子剛死,圣心不定的時候,老爹要跟兒子計較,拿他來當槍使,著實倒霉啊。所以說,刑部最近估計是風水不好,連著兩任尚書攤上這母子兩的事情,前一個已經(jīng)死了,郭禮覺得自己項上這顆人頭長得也不是那么牢固了。然而,皇上坐在身邊看著,他不審還不行。于是,郭禮顫顫巍巍地拍了一下驚堂木,道:“帶……犯人上來?!?/br>蜀王上得堂來,一襲白衣、不染鉛塵,眉眼俊逸,哪里像個犯人,倒像是神仙下凡一般。蜀王帶上來了,郭禮又開始糾結(jié)要不要給蜀王看個座,怎么說他現(xiàn)在也還是藩王,并不是真正的犯人。按照本朝規(guī)矩,百官見了藩王是要行跪拜之禮的,他這么坐在上面已經(jīng)如坐針氈了,可是萬萬不敢讓蜀王下跪的。“來人……看座?!惫Y怯生生地說了一句。洪武帝聞言咳了一聲。郭禮趕忙改了口,“算了,就這么站著吧?!?/br>“那個……蜀王殿下,皇上下了圣旨讓諸王在中都閱武,你卻私自返京,可知罪?”郭禮問得有些底氣不足,按說稱呼犯人應(yīng)當直呼名字,他卻也不敢。“郭尚書,”朱椿答得不卑不亢,“罪臣自知犯了不可饒恕的大逆不道之罪,甘領(lǐng)死罪,然則這私自回京之事,實乃是應(yīng)大哥所求。”“……”蜀王的大哥自然是已經(jīng)過世的太子朱標。朱標已經(jīng)死了,怎么能讓蜀王回京呢?莫非蜀王要編造個太子托夢的謊話?他若說出這等可笑的言語,洪武帝定然是不信的,反而覺得他強詞狡辯,估計還會從重處罰。☆、第48章化險為夷想歸想,郭禮還是很快問到:“蜀王所言大哥可是先太子殿下?”“自然,罪臣只有一位大哥?!?/br>“太子何以令你……令王爺返京,王爺可有證據(jù)?空口無憑,可是無法取信于人的。”“證據(jù)自然是有的。”郭禮道:“來人,呈上來?!?/br>堂上衙役剛走過去,朱椿眉峰一挑,道:“慢著。此物甚是珍貴,罪臣恐有心之人中途破壞,是以之前一直未曾出示,為免發(fā)生意外,還是請郭大人親自來取吧?!?/br>“……”這從堂下到堂上不過幾步路,還能出什么意外?不過蜀王這么說,大概是暗示此番是遭jian人陷害,故有脫罪之物也未在錦衣衛(wèi)詔獄中出示,不知道皇上聽懂他的弦外之音沒有?其實,今天審案之前,也有幾撥人出于不同目的與他聯(lián)系過,只不過郭禮尚未思定怎么站位。今天洪武帝突然蒞臨,他才覺得自己沒站位是對的,想要在皇上面前玩花招,簡直是活膩了,再者……或許蜀王在洪武帝心里,還是頗有些分量的。堂堂刑部尚書審案時,親自到堂下取證物,完全是有失顏面之事。但是橫豎他今天是不能威武霸氣了,洪武帝沒吭聲,應(yīng)當是默認蜀王的要求了,郭禮覺得寧可讓洪武帝覺得自己孬種,也還是暫時不要得罪蜀王的好。于是,郭禮乖乖地走下堂來,從蜀王手上接過了一張薄薄的信紙,親自捧著回到座上,看了一眼,然后恭敬地呈到了洪武帝面前。洪武帝將那信紙拿在手上,握慣了兵刀、玉璽的手,竟然有一絲不堪這薄薄信紙重量的顫抖——“十一弟,一別半年,殊深馳系。愚兄寢疾之際,湯藥罔顧,昨日入夢,重見潛溪先生(宋濂)指點文史,你我宮*讀之景。中都閱武,乃父皇之命,兄自知或與弟不得重聚,望弟日后勤勉自持,為父皇分憂解愁,兄縱魂歸碧落之地,抑當含笑。丁卯年正月初一”紙上的字跡,雖然輕重不一,間或有些歪曲,仍能看出是朱標親筆所書。正月初一,本當是一家人團聚的時候,標兒那時候卻是臥榻不起。這一封信……他應(yīng)當寫得很艱難吧?然而,思及他素來與椿兒交好,會寫這么一封信,也是在情理之中。洪武帝看著紙上熟悉的字跡,忍不住眼眶有些泛紅。然而,眾目睽睽之下,身為九五至尊卻是不能失態(tài)。洪武帝斂了斂心神,道:“這信既然是太子正月初一所寫,送到中都也無須幾日,何以你正月十五才從中都出發(fā)?”“這其中緣故孩兒不知,孩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