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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葉落長安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82

分卷閱讀82

    !害的我……害得我被殿下責(zé)罵!魚某不殺你誓不為人!”

胡不歸撲到他身上與他廝打,笑罵道:“要收拾你這個潑猴,只能殿下親自出馬!罵你是輕的,狠狠抽你一頓鞭子才好!你不敢惹宗正寺卿,就拿我一人作伐!你這個欺軟怕硬的豎子!無賴!”

魚之樂架著他雙手,狠狠怒道:“你怎么知道我沒有收拾宗正寺卿?我要讓他一輩子都知道我姓魚的惹不得!若不報此仇我跟他姓李!”

五更剛過百官早朝。點卯官數(shù)來數(shù)去,正少了宗正寺卿一人。便見金鑾殿外,玉帶橋旁,急匆匆跑來一個年輕官員,面上含淚,進(jìn)麟德殿便跪倒在地高喊一聲:“陛下!臣遲誤早朝,請恕臣死罪!”

諸位官員甫散朝潮水般退出含元殿。人人定睛一看,那白面書生含笑似嗔一雙桃花眸子,卻原來是李南瑾!

魚之樂抄木樨巷近道看著宗正寺卿高闊府邸不由得冷笑。宗正寺卿為人果然陰毒行事沉穩(wěn),終于拿捏住他的錯處向李元雍狠狠告了一狀。魚之樂躲在沉沉夜色中拖過了一個巡夜的士兵,掩住口敲昏了,雜在護(hù)軍中進(jìn)了李南瑾的后院。

宗正寺卿李南瑾李大人一覺醒來,慘叫聲響徹全府:原來他引以為豪仔細(xì)愛惜的那一部長長的美髯,竟然被剃的干干凈凈,連根拔起掛在了門前滴水檐下!

李南瑾一向老成持重。他年方三十為皇帝掌管宗族內(nèi)務(wù),皇親家事。怕威儀難以服眾,是以蓄了一部長長的胡須,以示自己沉穩(wěn)果毅。現(xiàn)在被削了胡須,立刻顯示出這人面相的薄嫩出來:他原本一張長圓臉含笑含嗔,面白無須恰似則天武后的面首一般唇紅齒白,不光是他看呆了,連府中一眾夫人、侍妾、管家都看呆了!

原來李大人沒了胡須,是這般風(fēng)流粉嫩的年輕郎君!

李南瑾命人取下胡須心中正暴跳如雷萬馬奔騰,卻看見一個小小的青魚就夾雜在他的美髯之中——這罪魁禍?zhǔn)渍讶蝗艚遥壕褪悄腔熨~殿前侯魚之樂!他竟然敢私自潛入府邸剃掉他胡須!是可忍孰不可忍!此仇不報不當(dāng)人子!

李南瑾臉色通紅眼中幾欲滴下血來,他立刻命人備齊車馬進(jìn)宮,要到圣駕前,狠狠的參他一本,豎子!本官要你納命來賠!

第五十六章遺詔

李南瑾捧著胡須暗自垂淚進(jìn)宮告御狀,跪在了含元殿中。趙弗高替天子收整批改奏章,走下丹墀躬身說道:“宗正寺卿,你這是將胡須剃掉了么?也罷,這般看著更覺得年輕硬朗許多?!?/br>
李南瑾啞口無言幾乎淚灑當(dāng)場。他顫巍巍說道:“趙翁,敢問陛下何在?”

他一壁與權(quán)勢冠絕后宮的大太監(jiān)恭謹(jǐn)敘禮,趙弗高連忙笑著溫聲說道:“陛下與殿下前去花萼樓參詳東宮伴讀,特命咱家在此草閱政務(wù)。大人若是心中焦急,便去花萼樓覲見陛下罷。”

李南瑾心中權(quán)衡利弊,怎敢為一己私事去花萼樓驚擾皇帝。要生生咽下這等羞辱卻是不能。他想了想轉(zhuǎn)身退出了殿外,要謀劃一個來日方長了。

皇帝坐在樓上望著依次進(jìn)宮的青衫學(xué)子。

宮門一側(cè)北殿軍逐一細(xì)細(xì)勘驗形神圖,與伴讀人選核對面目年齡籍貫等。宮門另一側(cè)韋三絕率人手持刀劍。見到一位書生便立刻刀劍相向。有驚慌不已嚇得腿腳俱軟者即刻被拖出門外,第一關(guān)甄選便宣示名落孫山。

李元雍濯了雙手,親自執(zhí)青銅雙耳爐,放在烈火丹鼎上輕輕低燒,拿五彩描金石榴罐盛了仙丹,袁仙師禱祝五界,神游太極念誦了道家仙法,皇帝這才服了七顆,半晌說道:“昔日太宗曾站在城門上說天下英雄入吾彀也。今可作如是觀?!?/br>
李元雍伺立在旁端過金丹清水給皇帝,回答:“孫兒預(yù)祝陛下得到才智超群之輩,可以引為國之棟梁。”

皇帝輕輕笑了笑,靠住明黃錦褥,聲音蒼老,緩緩說道:“傻孩子。這哪里是在為我選棟梁之才。這是在為你選手中之刀啊?!?/br>
李元雍說道:“請皇祖父教誨?!?/br>
皇帝手摁住胸膛喘了幾口氣,說道:“你還小……我常常覺得不能多陪伴你,多教你一些,因此心里急躁,怕扔下你孤苦伶仃一個人……”

李元雍俯身皇帝榻前,低聲道:“皇祖父……”

皇帝道:“你若是成為東宮,總有些事情,總有些人,皇親不能動,外戚不能殺,那些百年大族也不能妄加鏟除。你需要的,是有人替你動手。這些個毫無根基的年輕人,可以做酷吏,可以毫無顧忌憑著一腔血勇,是你手里……最好的刀?!?/br>
李元雍恍然大悟,說道:“謝皇祖父?!?/br>
皇帝慢慢摸著他的黑發(fā),眼中俱是慈愛,道:“就連殿前侯……也是朕為你選的一把刀。十方節(jié)度使未必肯聽你調(diào)令,你將來提拔魚之樂取代凌朝暮,可為朔方的掣肘?!?/br>
李元雍渾身一顫,手背爆出青筋,五指緊緊抓住了皇帝衣角,臉埋到皇帝龍袍一側(cè)卻不敢則聲。

皇帝慢慢說道:“好孩子。你心里軟……別人不知,我卻是知道,你像你父親一般重情?!?/br>
李元雍呼吸急促艱難。他淚盈于睫恍惚中卻想起了那一晚遇刺,魚之樂傷重垂危極力忍耐痛楚的樣子。

若他是一把刀……便已經(jīng)先插進(jìn)他的心臟了罷。

皇帝道:“我沒有殺掉鞠成安,而是貶謫他去了洛陽,也是為你有一日起復(fù)他,令他對你感激。這是一員梟將,可用不可近,若將來有不測之禍,殺掉他便是?!?/br>
李元雍默默點頭。

皇帝眼眸微冷,說道:“其實,這些選東宮伴讀功夫,都是做給天下人看的?!?/br>
李元雍詫異問道:“做給外人看?”

皇帝微微閉眼,說道:“你的伴讀,必定是陪你在遷安王府長大的裴家小子,裴嫣?!?/br>
李元雍大喜過望簡直難以置信,他跪倒皇帝榻旁手握著皇帝衣袖,說道:“孫兒謝過祖父體恤。裴嫣與孫兒一起長大,他才智絕倫,膽識過人,是孫兒最信任的伙伴。有他做伴讀,必定能助孫兒學(xué)業(yè)大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