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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得走。”“你走?那周老師呢?”李燃看著徐歟下意識問了一句,問完兩人都是一呆。徐歟先反應(yīng)過來,臉色變了一變,他說:“我不知道。”李燃瞧著徐歟的臉色,他其實覺得徐歟對周裴不像是,他之前說的那樣隨便玩玩。他記得,有一次他們一塊出去,徐歟喝了點酒,靠在包廂沙發(fā)里,下巴微微昂著,臉上沒什么表情,邊上幾個傻逼在搶麥唱歌,哄哄鬧鬧超成一片。這時候徐歟的手機響了,他接了起來,看著來電,面無表情的臉上亮了起來。平直的沒有任何的弧度的嘴角扯開笑容,眉梢都牽出了情意,李燃看得心驚,問是誰打來的。徐歟笑著對他說,周老師想我了。那一刻,李燃知道,徐歟是脫不開身了。而這會兒,他看徐歟,覺得他就跟站在懸崖邊似得,他不知道徐歟會不會掉下去,或者他聰明點,往后退一步,頂多是慫一些渣一點,若真的為了個老師和家里人鬧,那可就真的不值得了。李燃站在徐歟朋友的角度,這么想著。☆、第15章第十五章這兩日周裴開始著手新家整理的事情,元旦的時候,徐歟父母回來了,周裴從他家里搬了出來,徐歟幫著他老師一塊去整理,新家的味道散的差不多,周裴把床單都鋪好,兩個人躺在白色的被褥上。徐歟側(cè)頭看向周裴,周老師的側(cè)臉籠罩在一層薄薄的光線里,臉頰上一層細(xì)細(xì)的絨毛,稚嫩到不像樣。徐歟抬起手,指腹輕輕碰在周裴的臉頰上,臉上的rou輕輕下陷,周裴睜大著眼,兔子眼望著他,徐歟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有些悶,又有些難受,他湊過去,嘴唇貼在周裴的下唇上,伸出舌尖舔了一下,閉上了眼,睫毛輕輕顫抖。徐歟撩開周老師的頭發(fā),在他的額上、眼角邊都親了一遍。那個白日,徐歟把周裴弄哭了。潔白的床單又染上了污跡,周裴覺得自己像在云端,可下一秒,便又被推入了淵藪中。他沉溺之中,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他被扯開,又一次被拉上了岸,他似乎是躺在一片平原之上,呼吸終于平緩,他安靜下來,眼淚慢慢停下。而后,他聽到一個聲音,徐歟在他耳邊,用那種很溫柔的像是秋夜晚風(fēng)一般的語氣,他說:“對不起,老師。”元旦上來,就是家長會,周裴是第一次見到徐歟父母,他站在教室講臺前說話,承受著家長們審視打量的目光。他的視線掃過靠窗角落,那是徐歟的座位,如今坐著的是徐歟父母。家長會一共說了幾點,就是要確保好學(xué)生心態(tài),壓力要有但不能過甚,另外還有一部分學(xué)生是不參加高考的,繼續(xù)在世高讀,只是需要一個畢業(yè)證書。家長會結(jié)束后,周裴留在教室里,看著剛才發(fā)下去的高考意向,還剩下的二十幾個同學(xué)里,有一半是說畢業(yè)后要出國留學(xué),他一個個看著,最后落在了徐歟的名字上,視線定格在了那“留學(xué)”兩字上。徐歟也是要離開的。周裴瞧著那兩個字想了很久,當(dāng)時的心情很難形容,像是被沉入了深海里,透不過氣,胸口很脹,他忍不住抓著領(lǐng)口,想讓自己喘過氣來,有些艱難的彎下腰,腿卻先軟了下來,硬生生的磕在了地上。那天之后,周裴沒有主動聯(lián)系徐歟,那孩子應(yīng)該也是知道,周老師定然是看到了由他父母填寫的高考意向,再過幾個月他就不會呆在這里了,所以玩玩真的就只是玩玩,說的一切情話喜歡,都是逗著玩,不當(dāng)真的才有趣,當(dāng)真了就沒意思了。放寒假前一天,周裴在臺上和學(xué)生們說著寒假里要注意的一些事,底下吵吵鬧鬧,都很興奮,也聽不進去,他便十分迅速的把自己要說的話都給說完了,而后就揮了揮手,“那就放學(xué)吧,回去注意安全,十號返校別忘了。”說完他就走了,李燃坐在底下看著離開教室的周裴,扭過頭看向徐歟,徐少爺窩在墻角,這兩天感冒了,脖子里攏著圍巾,抵著腦袋昏昏欲睡的趴著。李燃推了推他,徐歟才睜開一只眼,李燃壓低了聲音,問:“你真和周老師掰了?”徐歟沒應(yīng),李燃心里實在是好奇,又問:“說分手了嗎?誰提的?你說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看周老師這兩月里,人都瘦了好多,你也太壞了吧?!?/br>徐歟被他弄的頭疼心煩,他撐起下巴,瞥向李燃,他說:“我什么都沒說,家長會那天,他應(yīng)該是看到了我高考后的意向,我不會留在國內(nèi)的,他大概也明白了,那天之后我沒有再找他,他也沒有再聯(lián)系我?!?/br>“就這樣?”“就這樣?!?/br>“太憋屈了?!?/br>李燃吐出四個字,徐歟側(cè)眼看他,“你說誰憋屈?”“還能有誰?周兔子啊,碰上你這么個混蛋?!?/br>李燃指著徐歟的臉,徐歟往墻壁上靠了靠,因為鼻子塞住了,所以聲音有些悶,他想了想,回了一句,“我也覺得挺憋得慌的?!?/br>寒假之后,周裴就徹底松散了下來,他不怎么出門,整日都待在家里,新房子的路段比之前的要更繁華,打開外賣軟件,周圍都是店鋪。他的精神松懈下來的時候,就會想到徐歟,他現(xiàn)在才明白過來,那的的確確是個壞孩子,沒什么道德觀念,以自己為中心,騙了人后也能輕松地拍拍屁股離開,他似乎什么都不在乎,沒心沒肺的。周裴的崩潰是在某一個夜晚發(fā)生的。他當(dāng)時躺在床上,身上的被子早上剛曬過,散發(fā)著一股陽光的味道,徐歟以前打趣道,說那是螨蟲被烤焦的氣味,周裴嗅著那味道,突然拉開被子,把整條被子都丟在了地上。他從床上坐起來,抱著自己的身體,雙手捂著臉,心里鈍鈍的疼。高闊有句話說的很對,周裴就是沒長大。他的時間好像還停留在自己的校園時代,即便光陰漫漫,他卻還是個孩子,從未長大過,永遠滿含深情,天真爛漫,學(xué)不會虛情假意,他的愛一直都是純粹的認(rèn)真的,誰對他好,他便一頭扎進南墻里,也不想想,之后會多疼。他想不明白,徐歟那小孩干嘛要這么玩他,既然一開始就沒有把他考慮進自己的未來里,又為什么要一腔深情說著承諾的話,為什么要一遍遍說著我愛你,他不明白,也明白不了。半夜的時候,徐歟接到了周老師的電話,他看著來電顯示,猶豫了數(shù)秒,而后還是接通了。電話接通,沉默許久,徐歟輕聲道:“老師?”周裴的聲音才緩緩響起,他問:“徐歟,你有沒有什么想和我說的?”徐歟沉默了片刻,他打開床邊小燈,燈光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