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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也是可愛的。徐歟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鬼使神差撥通了那電話,他來到這里后就換了張手機卡,電話信息還保留在手機里,可對方接到這號碼,只以為是陌生來電,果然,電話響了幾聲,沒接直接被掛掉了。徐歟看著暗下來的屏幕,也沒心思再打回去了,他手腳都快凍僵了,叫了人過來接自己。來接他的是他以前到這邊玩時,認識的一個華人,年齡相差不大,家里很有錢,徐歟認識他是在夜店里嗨,這家伙喝到沒邊了,邊上的人在摸他的包,一堆卡還有錢被掏了出來,他也渾然不知。徐歟就在旁邊,也是看不大下去了,順手幫了一把,后來這人醒了,熱情過頭,定是要和徐歟做朋友,說在這邊就是他朋友,有什么忙他一定會幫。徐歟沒指望別人能幫自己,但這會兒,在這地方,還只能指望這人了。電話打去,那頭有些嘈雜,對方問了聲誰,徐歟回答,那頭一愣,接著就立刻安靜了下來,徐歟慢慢蹲了下來,靠在墻角里,對方問他在哪里?徐歟看了眼四周,說了個地址。掛了電話,徐歟等了大概十分鐘左右,他瞧著眼跟前的雪一片片落下,又開始想周裴了,他覺得自己腦子壞了。一輛跑車停在他跟前,穿著皮靴,一身朋克打扮的男人從車里出來,徐歟抬起頭看了眼,見到一張大花臉,嚇了一跳,屁股落地,而后他被那人給拽了起來。對方盯著五顏六色的雞窩頭、黑色的粗眼線睨著徐歟,大紅唇張開,低沉粗重的男性聲音傳來,“徐歟,你怎么混成了這副模樣?”徐歟抿著嘴,他拍著身上的雪粒,心想著,你都這樣子了,還好意思問我怎么這模樣?不過拜托人來接自己,這話到底是不敢說的,他嘆了口氣,隨著那人進車,靠在車子里,徐歟吹著暖氣,緩緩吐出一口濁氣,他說:“我剛才和家里人出柜了,我爸就把我給丟在了這里?!?/br>“你爸也太迂腐了吧,在這里同性都可以結婚了?!?/br>徐歟笑了笑沒應,隔了會兒他說:“許西,幫我開到機場去吧,我得回去?!?/br>“回哪里?”“還能回哪里?回我出柜對象跟前,求他原諒我唄。”許西眉頭一挑,看向徐歟,徐少爺蒙住眼,“您別用這張臉看我,太瘆人了?!?/br>“哈哈哈,對不起,我剛演完舞臺劇,沒來記得擦掉?!?/br>“你那舞臺劇還真有意思?!?/br>許西駕駛的車子駛過風雪,最后停在了機場外,徐歟下車,他得慶幸自己今天出來帶了護照,要不然想走都不能走。他用手機買了機票,和許西揮手道謝,許西朝他點點頭,“以后要是還來英國就找我?!?/br>“肯定的?!?/br>徐歟說著,便轉過身,朝機場里走去。他不是腦子發(fā)熱,一時沖動,自從接到周裴那通電話后,他一直在想,自己究竟都做了些什么?徐歟沒心沒肺慣了,做錯了事從來都不認,于是到了現在,認錯的習慣也不完善,比旁人要慢了半拍。他想了很久,直到來英國,才慢慢想通,他錯了,他把人心捏在手里把玩,卻還妄想全身而退。他低估了周裴,高估了自己。于是,這位徐少爺作天作地,終于把自己也給作進去了。☆、第17章第十七章英國飄雪的時候,深市的雪已經停了,只余下冰雪融化后的潮濕陰冷。過完年,一切都恢復如初,只是城還是空蕩蕩的,過年回家的人還沒回來,周裴從醫(yī)院出來,上次體檢,醫(yī)院方面讓他檢查了兩邊,最后查出來是胃里生了個東西,醫(yī)生說是腺瘤樣息rou,這玩意兒不同于普通的炎癥性.息rou,弄不好是會癌變的。周裴家族里就有好幾個生了癌癥早早去世的,所以他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體檢,就怕這病查晚了,想治也治不了了。醫(yī)生說這要盡早切除,并且之后還得追蹤觀察,常常要復診,周裴這段時間生活過得一團糟,若不是醫(yī)院來電話,他怕是都不會出門的。他在醫(yī)院和家里來回奔波,生病了也沒和旁人說,做的最多余的事情大概就是和家里打了一通電話,電話有被接通,卻誰都沒說話,沉默了十幾秒,對方先掛了電話。周裴心生無力,卻知道自己還是得活下去的。他把家里收拾好,沒過幾天就搬進了醫(yī)院,做手術是要有人簽名的,可周裴就一人,醫(yī)院方面不肯給他做手術,周裴想了半天,最后竟然還是打給了高闊。高闊接到電話,便把手上的工作全都放下,坐了最近的一班飛機,趕到了醫(yī)院。與此同時,徐歟乘坐的航班也已落地,他攔了一輛的士,直接開去了周老師的住處。高闊抵達醫(yī)院,見到周裴坐在病床上,他精神還好,見高闊來了,朝他擺了擺手,微微笑了笑,“不好意思,這種事還得麻煩你?!?/br>高闊深吸一口氣,走到周裴身邊,他和這個人在一起十年,是他一時昏頭,辜負了周裴。如今聽到周裴要做手術的消息,他心里除了痛還是痛,他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能哽著嗓子,悶聲道:“我先去醫(yī)生那邊問問?!?/br>周裴點點頭,高闊走到外頭,去找到了醫(yī)生,問了周裴的病情,聽是良性的,只要切除,后續(xù)不復發(fā)就沒事,他才松了口氣,跑去簽手術同意書的時候,他發(fā)現自己的手都在發(fā)抖,好不容易把兩個字寫完,高闊深吸一口氣,回到了病房里。“同意書簽完了,手術應該很快就會安排了?!备唛煾砂桶偷恼f了一句,周裴點點頭,他沉默了會兒,輕聲問:“那小孩呢?”周裴低下頭,壓著聲音,他說:“丟了。”出租車停在公寓門口,徐歟付了錢,從車上下來,往前走兩步,抬起頭看著周裴那層樓,屋子里的燈沒開,窗戶無光,漆黑一片。周裴不在家?還是已經睡著了?徐歟皺皺眉,心里疑惑,卻還是走進了樓道,感應燈亮了亮,他按了住戶密碼,大門打開,徐歟走了進去。周裴是明天的手術,晚上的時候高闊陪在他身邊,周裴覺得挺不好意思的,他看向高闊,對他說:“要不你回去休息吧?”“我來的太急了,沒有訂酒店?!?/br>周裴猶豫了幾秒,輕聲道:“你……要不住我那里?”高闊一愣,面上一喜,接著就聽周裴道:“我那房子是用賣了我們那房子的錢買的,按理說買房的錢應該分你一半的。”“你這說的是什么話?”高闊嘆了口氣,他看出了周裴的窘迫,便說:“我知道了,我先去休息,明天我在過來,好不好?”“嗯,謝謝你。”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