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紛掩蓋的大地上的蕭索,我抬頭望了望將軍府的方向,不知顏思這時(shí)是否歇息了?他一向是你這時(shí)作息,天下起了大雪,也不知道管家有沒有多備下些厚實(shí)的衣物,我那件墨黑大氅還在屋里,走時(shí)忘了讓顏思帶上。我從懷里掏了掏,那根物件還留著我的體溫,想了想,放了回去,夜里涼,失了溫度就不好了。軍情緊急,軍務(wù)壘的桌子堆著尖,本君拿著筆精神有點(diǎn)不濟(jì),連日來沒合眼,鐵打的人也有扛不住的時(shí)候,況且這副身子是個(gè)藥罐里泡大的強(qiáng)勁不到哪去,王三站在一旁心疼,糾結(jié)著臉一連催促讓我休息會:“少爺,你躺會吧,您這臉色白的,要撐不住的?!蔽覔u搖頭:“咳咳,前方戰(zhàn)事吃緊,將士們都在冰天雪地的站著防備敵軍,我這個(gè)做主帥的怎么能撂攤子,去,王三,將諸位將軍請來,就說我有要事相商?!蓖跞磺椴辉傅南崎_簾子,回過頭:“少爺,討論過軍情就先歇會吧,這樣下去,怎么能等到顏公子回心轉(zhuǎn)意?”“放心吧,我倒不了,顏思還等著我回去呢?!笨吹酵跞齽觿幼齑接窒胝f什么,我揮手打斷他:“行了,快去,你少爺我命大著呢?!?/br>冰涼的手指尖觸上腦袋上的xue位,一激靈,霎時(shí)間清醒不少,撫上微微腫澀的眼,想著等這仗打完了,班師回朝,就快馬加鞭先回去看看顏思,不曉得他還在不在。前兩日,王副官在雪地里捉到兩只雪狐,毛色十分漂亮,兩只眼睛靈動無比,顏思一向喜歡這些小動物,等到那天打了勝仗,就送回去給他,讓他多歡喜歡喜。“糧草已是不多,兵力衰微,怕是撐不過這個(gè)冬天了,恰好今夜月色朦朧,我準(zhǔn)備帶人繞過河畔偷襲敵軍陣營,放手一搏?!?/br>“將軍,這恐怕不妥,您是主帥,怎么可以以身犯險(xiǎn)。讓末將帶兵前去。”王副官忽的起身。本君揮揮手,示意他坐下:“咳咳,正因?yàn)槲沂侵鲙?,更加?yīng)該身先士卒,你不必多說,我意已決,今日酉時(shí)出發(fā)?!?/br>帶兵打仗實(shí)在不是我的強(qiáng)項(xiàng),對岸的敵營燈火通明,守衛(wèi)進(jìn)進(jìn)出出很是嚴(yán)密。我不知道這一去是否還能回來,但是終于這個(gè)國家是我這世必須要做到的,這也是我下凡歷劫的定數(shù)。可是,我還是真切的希望這能活著回去看到顏思?我向來曉得敵軍的騎兵強(qiáng)悍,這邊的單刀一揮,生生割斷了我的戰(zhàn)甲,那邊的標(biāo)槍一扎,生生扎在透心涼。我被封了五感,曉不得痛,但天帝臨行前也封了我的法力,所以那刀那槍沒躲過去。我躺在帳篷里,望著帳頂嘆了一口氣,又嘆了一口,聽見外面的雪還在簌簌的下著,隱約從帳篷里的縫隙里看到外面潔白無比,軍中的大夫邊低頭幫我縫合傷口,邊痛聲道:”將軍失血過多,怕是挨不過今晚了。“我暗暗納悶道:“怎么人人都喜歡把‘怕是’二字掛在嘴邊?”我又想起那個(gè)最經(jīng)常掛在嘴邊的是我,怕是顏思……怕是顏思……王三在一邊哭的鼻涕橫流一把淚水澹澹的往我身上撲:”少爺,你不能死?。 蔽疑焐炷_,踹了他一下,悶聲道:“你少爺我不還沒死嗎?”王三躲在角落繼續(xù)委屈去了,我齜著牙朝他和藹一笑:“王三,過來。”“少爺…”“你少爺我還生龍活虎呢,別用一張死人臉看著我?!蔽颐掳停M(fèi)勁從懷里抬出那個(gè)物件,失血多了,手腳也廢了一般,瞄一眼,外面的那層布已經(jīng)被浸染的紅彤彤的,打開一看,里面果然也是紅彤彤的,我不由的嘆了一聲:“失算,失算,怎么能用布呢?要用油紙包著就不會臟了?!?/br>我把那物件連著不布交給了王三:“你回去后將這交還給顏思,就說……”微微一曬:“就說不能回去看他了,叫他不用掛念我,府里的那桂花酥師傅還在,若顏思還在府里,就讓他帶著那師傅一塊出府,還有就是……”我頓了頓,咳出一口血來:“和他說聲對不起?!?/br>王三泣著聲應(yīng)了。我又想了想:“布臟了,你回去還是換張油紙包著吧。”王三又泣著聲應(yīng)了。“不行,你還是就這樣交給他吧,這樣看著,他或許會念著我呢。”我轉(zhuǎn)頭對著王三笑笑:“你知道,我一直希望顏思能念著我的。王三,你少爺我一直都是不怕痛的,可是如今怎么感覺心口痛的如同絞肋?”蠟燭幾近明滅“把我的話最后捎給他吧,就說我第一次見著他,真的覺得很熟悉,真的……”我從第一眼見到顏思,便喜歡上了他,任他對我再冷淡,我這顆心也不曾泯滅半點(diǎn)熱情,他笑,我看著,他哭,我看著,他顰眉,我看著,他無助,我看著,他的一切的一切,我都看著,用一份心去體諒他的甜,他的苦。我仔細(xì)咀嚼他的一字一句,真切的希望著能從這一字一句中找到我們的未來。我多么希望他能真正的看著我,不,只要望我一眼,我就心滿意足了。記得從前我那便宜老爹在世的時(shí)候時(shí)常坐在佛堂下思念著我那從未見過面的母親,閉門不出,一呆便是數(shù)天,再開門時(shí),兩鬢總會添些白發(fā)。我那時(shí)不懂,不曉得情愛是磨人的刀,是催心的箭。恍若塵世二十余載,眼下都散了干凈。蠟燭熬盡最后一滴蠟油,燭捻倒下了,我也緩緩闔上眼睛,想的卻是大夫誠不欺我也,果真熬不過今晚,還有就是月老廟那老和尚一副世外高人模樣瞇著眼睛道的:“命里有時(shí)終須有,命里無時(shí)莫強(qiáng)求?!崩虾蜕锌吹奈夷且谎郏雭硎菓?yīng)驗(yàn)我的。下凡前,看凡間的話本里寫著情愛之路多是坎坷,不得善緣,我卻不信,以為是凡間的人兒絞盡腦汁編出來唬人眼淚的。如今算是親身嘗了一回,總算是知曉了……第11章第十一章地府還是陰森森的,半點(diǎn)人氣都沒有,左旁的黑無常白眼道:“仙君,這是地獄,哪來的人氣?”本君干笑一聲點(diǎn)點(diǎn)頭:“那什么,許久不來地府了,有些忘了?!?/br>右旁的白無常慢悠悠拉長聲音:“哦?”本君噎了噎,又干笑一聲,這黑白無常今日的火氣似乎有些大,躲遠(yuǎn)些罷,躲遠(yuǎn)些罷。黑無常抱著手看向一邊,白無常搭著臂看向另一邊,似乎都不怎么想搭理本仙君,我咳了一聲,搭個(gè)訕:”那什么,這河……“白無?;剡^頭看了我一眼:“仙君輪回,本不該是我等隨意說道的,只是望仙君往后在凡間的rou胎過世了,可煩請仙君不要隨意走動,我和黑無常法力地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