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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jīng)倒塌,掀開瓦片甚至還能看到蜈蚣和蚯蚓快速的爬過,潮濕,陰冷,荒廢,散發(fā)著刺鼻的味道。我掩住口鼻,實(shí)在不懂師傅為何要延緩一日行程來到這個地方。在這方圓數(shù)十里找到這樣一個地方,實(shí)屬不易啊,我暗自腹誹著。“枯榮,看見那片湖了嗎”師傅開口。我順著師傅的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只有一洼泛著黃泥的小水塘,哪來的什么湖:“師傅,沒有什么湖啊,那是水塘。”師傅似是一怔:“以前,明明是湖的,里面還有很多魚?!?/br>我歪著頭,很是不解:“從前師傅,我從未聽說過這產(chǎn)魚?!毕肓讼耄骸皫煾嫡f的從前是很多年前了吧?”看房屋這么破敗,那湖也一定是很多年前的存在。“那棵楓樹呢?”師傅開口。“楓樹?”我轉(zhuǎn)過身,院子里的確有一顆楓樹,枝葉繁茂,巨大的枝椏支撐著樹冠。那片池塘的水已經(jīng)混的看不清模樣了,可是這棵大楓樹卻是很茂盛,在周圍一片荒敗的顯得格外醒目。師傅站在一旁,仰頭望著,一動不動。我坐在枯井上,也昂起頭,不同的是,師傅看的是樹,我看的是他,這空曠的一片山林野外里,只有我和師傅,我們仰望著同一棵樹,想的卻不是彼此。窗外樹影婆娑,在月色的映照下,像群魔亂舞一樣,發(fā)出‘沙沙’的響聲,夜色濃重,風(fēng)吹過瓦擋傳出一種空洞的呼呼聲。我縮著脖子,一臉惶恐在床上靠:“師傅,這不會是妖怪要來吧?”師傅斜靠在床上,正在閉目養(yǎng)神,聞言,睜開眼睛:“所以你才不敢回房的?”我很沒底氣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師傅站起身,走了出去,過了一會,拿來一床被褥:“你睡地下?!?/br>“師傅?!蔽铱嘀槪骸半m說是六七月,但是地上寒氣也很重啊?!?/br>師傅自顧自鉆躺被子里,留給我一個背影。我垂頭喪氣的鋪好被子,鉆了進(jìn)去。在濕的不得了的環(huán)境下,我竟然又夢見了那個背影像極了師傅的人,我聽見自己清清楚楚的喚他:“顏思”,盡管那人神色淡漠,敷衍都不愿意,自己卻笑得依舊那么開懷,哪怕自己一個人在唱獨(dú)角戲給他,一個人在那說,一個人在那笑。連綿雪山,金戈鐵馬,沖殺聲,慘叫聲,兵器穿過身體的撕裂聲仿佛就在耳畔,我滿頭冷汗,大叫一聲:“顏思”醒來。一打開眼皮,就瞧見師傅穿著單薄的中衣,坐在床上上方神色古怪的看著我。“師,師傅?!蔽腋尚Γ弧澳阍趺床凰。俊?/br>“你方才做夢了?!睅煾档?。“是嗎?哈哈,是吵著師傅了嗎?”“你剛才叫的是顏思?”我絞著袖子不說話,這叫我怎么說,畢竟只是夢里的一個名字。“是不是?!”師傅卻一下子激動起來,猛地站起身,緊緊的抓著我的肩膀,眉頭死死大大皺著,眼睛里迸發(fā)出一種希望,那力道似乎能把我扯碎。我從未見過他這樣失態(tài)過,他應(yīng)該是天山派德高望重,清冷如謫仙的道長,怎會為了一個名字顯露出這樣一個姿態(tài)來。“師傅,你怎么了?”我開始驚慌起來:“不就是一個名字嗎?”師傅對我的話置若罔聞,仍是不停的問我,聲音急迫:“你是不是叫了顏思?說啊,是不是?!”“有嗎?師傅,你肯定聽錯了。”我深吸一口氣扭過頭,不敢看師傅,試圖搪塞過去。“我俗家姓名就是顏思。”師傅定定的看著我,慢慢安撫下來:“我從未在你們前面提起過,你怎么會知道?”我猛然瞪大眼睛,一時愣住了。師傅叫顏思,這我真不知道,天山派每一任的掌門名誨都是藏經(jīng)閣里的秘密卷宗,根本無從知曉。我猛地抬起頭,怔怔的看著師傅,夢里的那個人也叫顏思,那豈不是……不對,我暗地里搖了搖頭,那人的長相我雖然看不清,但他的身份明顯是俗世中人,況且身高體量也是略有不同的,怎么會是師傅呢?“你是不是,認(rèn)識他?”師傅見我不說話,又慢慢開了口,那聲音里帶上一絲或許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小心翼翼和忐忑不安。“誰?”我滿眼苦澀。“一個叫孫鼠的人?!睅煾堤鹗郑坪跸朊枘∧莻€人的長相,頓了頓,又不得終似得嘆了口氣:“他的長相我記不大清了,身材消瘦,在我面前總有些畏畏縮縮的。”師傅嘴角竟然慢慢勾勒出一個笑:“對了,他和你一樣,喜歡桂花糕……”那人是誰呢?我見過嗎?師傅活了那么多年,早已超過了人類的壽命,那他一定也是逝去很多年了,我怎么會認(rèn)識呢?師傅,這是想昏了頭了。夢里的那個人或許是我的前世,但那人我喜歡的人卻不知道是不是是師傅。“師傅?!蔽铱嘈χ驍嗨?。“嗯?”師傅側(cè)過頭,眼角眉梢?guī)е€未褪去的淡淡溫情。“我從未聽說過這個人。大概只是名字一樣罷了?!蔽矣行┿枫凡话玻聨煾道^續(xù)追問下去。“那,那你怎么會知道這個名字?”師傅開始語無倫次起來,眼睛里帶著一絲僅剩的光亮。“我。”我微微扯著嘴角道:“無意中在藏書閣的內(nèi)卷里看到的。”我扯了個并不高明的謊。師傅一下子呆愣住了,手松了下來,就像被突然損壞的玩偶,眼睛一下子失去了光彩。“師傅?師傅?”我一下子著急起來:“師傅你沒事吧?”許久,才聽見師傅喃喃說道:“是嗎?呵,也是真的只是相同的名字?!?/br>第25章第25章從那以后,師傅變得更加不愛說話了,更加的沉默,平時雖然冷清,但至少我問,他還是回答的,如今無論我怎么在一旁說笑,他都始終淡淡的,連眼神都吝嗇。回到山上以后,師傅往山外去的更勤了,以前是一個月去一次,現(xiàn)在是一個月有七八天,有時甚至在外面歇息幾宿。我望著偏殿的那個牌匾,終于知道為什么師傅住的地方叫思署了,思念,孫鼠嗎?一轉(zhuǎn)眼,夏日崢嶸即逝去,秋天伴著略略寒氣的秋風(fēng)來了,我將地上的楓葉用掃帚攏了攏,聚在一起,找個泥土干凈的地方埋了,師傅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