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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生活在上海好長時間沒有回來了。原本計劃著等到過年大家都回來的時候請大家熱熱鬧鬧地聚個會,他再順勢求婚的,結(jié)果昨晚一場煙火,計劃了一段時間的求婚party就這么活生生地提前了一個多月的時間。 自己心愛的姑娘答應(yīng)了自己的求婚,這種事情怎樣提前他都是高興的,只是昨晚倉促,來不及準備花,甚至連戒指都沒有拿在手里,這就讓他不免有點遺憾,總覺得自己就這么活生生地委屈了自己的小姑娘。 *** 她早晨醒來時說想吃螃蟹,陸景川從公司出來就開車到了海鮮市場去買螃蟹,順便又買了點貝殼準備晚上煮湯喝。 回來的時候,初青正在陽臺上晾衣服,沒有看到他手里的深色塑膠袋,自然也沒有看到他藏在背后的一束鮮花。 一到冬天,頤市的空氣質(zhì)量就不太好。 陸景川回來的時候提了一句空氣凈化器的清理,她就又提著吸塵器把四個凈化器的濾網(wǎng)都吸了一遍,順便又做了一次客廳的衛(wèi)生。這樣忙了一個下午,也就沒時間去廚房看他在做什么菜了。 螃蟹清蒸,花蛤豆腐一起煮了海鮮湯,配上和桂花烏梅煮好的花雕,很快晚餐就做好上了桌。 她感冒好了,隨之而來的鼻炎卻沒好利索,飯菜端上桌湊近了才終于聞到一絲海鮮的香氣,“哇,你真的買了螃蟹啊?” “看你做夢做得口水都流出來了,趕緊幫你圓個夢。” “原來我男朋友還是位圓夢天使,這一下四舍五入就是一個天使輪啊,資本家真是不可小覷?!?/br> 他這邊搖頭晃腦地故意埋汰他,陸景川笑呵呵地也不講話,坐下來打開旁邊的一個小盒子,亮出里面的一套工具。 “這個……不會是蟹八件吧?”初青眼尖地數(shù)了數(shù),正好八件。 “是,之前看著好玩就買了,正好今天拿出來試一試。” 初青俯身過去,摸摸里面的工具,“銀的?” “銀的,附庸風雅嘛,怎么也得買個考究一點的?!?/br> 初青被他這種大言不慚的精神逗得哈哈大笑,看著新鮮,就拿起里面的一塊板子,“來來,澤川大大課堂開始了,這個是什么呀?” “這個叫剔凳,類似砧板一樣,砸蟹腿的時候就墊在這個上面,”陸景川拿起一把剪子,“先用剪子把蟹腿都剪掉,然后用這個錘子在螃蟹殼的邊緣敲一敲?!闭f完,手里也跟著口述動作起來。 “這個小斧頭掀開螃蟹殼和臍……” 初青只聽他復(fù)雜地介紹就覺得麻煩,相比這種精致的吃法,她實在更愛那種大口吃rou大口喝酒的豪爽。 只是看著他邊說邊演示,平日里一張嘴兩只手就能掰開咀嚼的螃蟹,到了他的手里,反倒成了一件藝術(shù)品。銀制的工具在他細長的手指間靈巧地運來運去,一會兒敲打一會兒剔r(nóng)ou,眨眼的功夫就見平日咀嚼地不成樣子的蟹殼碎末如今卻完好無損地被剝離在桌上,若是組合在一起,仍像是一只還未處理過的螃蟹。 再見他手邊的白色小碗里,滿滿地裝著他的成果,蟹rou雪白,蟹黃金澄澄,只看著就覺得食指大動。 陸景川把碗推到初青面前,“嘗嘗看。” 從前吃蟹,掰開蟹殼之后將螃蟹一分為二,咬著飽滿的蟹rou還不忘吐掉手指不好剝掉的白色蟹殼,一邊咀嚼一邊吐殼。如今,滿滿的一勺蟹rou入口,卻可以放心地大口咀嚼,唇齒留香,只剩鮮嫩到有點甜口的蟹rou,哪里還有半分蟹殼的蹤跡? 初青只覺得幸福滿滿,一邊嘟著嘴巴咀嚼,一邊瞇著眼睛笑,活似一只偷腥的貓咪,享受的樣子好生鮮活。 陸景川也是第一次用蟹八件,起初還有些磕磕絆絆,之后就好像被她那享受的表情取悅,瞬間打通了任督二脈,手下的動作越來越快,碗里的蟹rou也越積越多。 初青吃了一小碗的蟹rou,又吃了好幾勺的蟹膏和蟹黃,好吃的欲望緩解了大半,便躍躍欲試地也想試著玩一下。 他怕她弄破手,索性就坐過來,并排坐在她身邊,握著著她的手一點點處理這些很厚很硬的螃蟹殼。 海鮮這種東西好像怎么也沒辦法和浪漫掛鉤,味蕾的體驗再香再美,吃飽喝足之后充盈鼻間的也只剩下海鮮的腥味。再掛靠地想著什么吃著螃蟹牽手、吃著螃蟹擁抱甚至擁吻,只是單單這么想著都覺得渾身一陣惡寒,隔著腦洞都能生出一種想要立刻沖進浴室洗掉滿身腥氣的錯覺。 可是,也就是這樣的時候,沒有牽手,沒有擁抱和擁吻,只是他怕她受傷所以拉著她的手一起把玩著這些工具,只是他剛剛坐在對面現(xiàn)在坐在她的身邊,安安靜靜地為她一只一只地剝螃蟹,忽然就有了一種喜樂順遂的感覺。 明明只喝了一小杯的花雕,卻好似已經(jīng)被他灌掉了一大瓶酒一樣,從身體到內(nèi)心都被暖乎乎地熨帖著,內(nèi)心涌上來的,有對他的愛和親昵,也有對冥冥之中緣分的感恩,就想和他這樣過一輩子,和他分享余生所有的時光。 她拿起酒壺為他添酒,“阿川,明天你晚點去上班吧?” “不舍得我了?”口氣是滿滿的得意。 “不舍得呀,所以明天我們?nèi)ヮI(lǐng)證吧?!?/br> 陸景川一愣,隨即點頭說好,舉起酒杯碰了碰她的杯子,“謝謝你,老婆大人?!?/br> *** 一月二日。 天剛亮,兩人就醒了。 初青摸索著握住陸景川的手,言語間有點懊惱,“突然想到一個事兒……” “怎么?” “咱倆還沒拍那個紅底的合照呢,要不今天拍完我拿回來修一下,明天再去民政局?” “老婆……”他在她耳邊低聲講話,聲音沙啞,語調(diào)銷魂。 初青最受不了的,一個是他在自己耳邊用沙啞性感的聲音和自己講話,另一個就是像個小男孩一樣和她撒嬌。 然而現(xiàn)在……他兩樣全做到了…… “色/誘是犯規(guī)的!” 她閉著眼睛抿著唇,一副屏蔽他信號的樣子。 他親她的耳垂,手卻不知道在床上摸索什么,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只色/誘還不夠,還有這個……” 手被他握著,五指張開滑向她的指縫,十指緊扣著被他帶著將手臂舉高在空中。 初青睜開眼睛,就見他手指撫開她的手指,另一只手拿出一只戒指,一點點從她指尖套進去。 她回眸看他,看他牽著她的手放到唇邊,看他親吻自己戴著戒指的手指,看他也溫柔而堅定地望著自己,“老婆,我愛你?!?/br> 本以為他接下來會覆過來親吻自己,卻見陸景川忽然下了床,單膝跪地,奇跡般地從地上拿起一束香檳玫瑰,“從昨天到現(xiàn)在一直也沒有正式地和你求婚,初青,嫁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