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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朝以后漢生直奔上書房,將又成了一堆的奏折扒開一邊,讓蓮心找了一堆空白的竹簡。 漢生執(zhí)筆想了想,執(zhí)了紫毫毛筆,在竹簡最前端落筆:煉鋼。 她將昨日所記下的中關(guān)于礦石冶煉的部分一字字寫下來,奮筆疾書一個時辰方才停筆。 足足二十卷竹簡。 漢生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勞動成果,越看越歡喜。 她喚來蓮心,“將這些帶去給李司,你親手交給他。” 蓮心瞅了一眼,正巧看到最頭上的二字,彎著身子問,“王上是否留檔?” 漢生這才反應(yīng)過來,這數(shù)卷竹簡由她親筆所寫,這類重要的卷宗一般而言不會直接拿給臣下,而是會有專門識字的內(nèi)侍轉(zhuǎn)抄一份后再交給臣子。 她想了想,“先拿給李司,告訴他先用著,讓他過陣子給孤還來?!?/br> 蓮心應(yīng)諾,抱起二十卷竹簡下去了。 目前交給李司的部分,只是一書的三分之一,漢生打算將其一分為三,一為,只寫冶鐵成剛的部分;一為,專門寫武器鍛造的部分;一為,記錄北戎乃至整個中土的礦藏分布。 目前最用得上的,是和。 看完所書,孫三平的煉鋼試驗的路子是對的,只是目前沒有掌握好的是火力與往鐵水里加礦粉的比例,因此只需要稍作調(diào)整便好。 部分,描寫了各類兵器冶煉之法以及制造圖,以及哪些刀兵適用于戰(zhàn)場,其中一種名為斬馬的刀頗得漢生歡心。 斬馬是雙刃長刀,刀型彎曲如月成鉤狀,連同刀柄共重二十五斤。書中詳盡介紹了此刀對于騎兵所造成的傷害,不論是騎兵或者步兵都很適用,尤其是騎兵,加速沖刺時一刀揮砍下去,不論是砍人還是砍馬腿,都極具殺傷力。 由于刀身輕薄,且雙面開刃,唯有練出鋼來,才有可能造得出這樣的刀。 北戎三萬鐵騎,若全部配上這樣一把斬馬,那殺傷力... 漢生一陣激動的同時,仿佛心中又有一個念頭在反對,反對殺戮。 “刀兵大兇之器,百姓無辜,何必多造殺戮?”這個念頭剛剛出現(xiàn),便被漢生很快壓了下去。 “大兇之器又如何,能保家國便是國器。” 北戎若要在晉朝打壓之下求生,唯有自立自強。 軍事力量強一分,她的底氣便足一分,北戎的底氣便足一分。 漢生振奮了一下精神,另外攤開一個空白竹簡,又開始奮筆疾書。 這一次她沒有完全將整本的內(nèi)容全盤復(fù)制,而是選擇了幾種她認(rèn)為比較實用的刀具,又記錄下北戎幾個較大的礦藏點,僅僅半個時辰便寫完,即便只是摘錄,依然洋洋灑灑五大卷。 看著倒是有些費力。 若是北戎也有宣紙可用該多好。 漢生上了心,打算改日問問工部尚書,手底下手否有能人能夠發(fā)明紙張。 第三日早朝,李司上奏,炒鋼技術(shù)研究成功,孫三平親自為王上打造了一把新的百煉刀獻上。 新百煉刀極為鋒銳,漢生命人執(zhí)新刀與舊刀對拼,舊刀三擊而折,新刀絲毫無損。 漢生欣喜,讓李司專職負(fù)責(zé)兵冶司,為兵冶司總管,孫三平為兵冶司副總管,各賞銀三百,北戎的鐵礦資源半數(shù)交由兵冶司掌管使用。 當(dāng)日,又讓蓮心跑了一趟,將之前所寫的后五卷竹簡傳抄版交給李司。 第一九三章 公子之爭 半個月后,李司早朝時上奏,兵冶司新造一種能斬馬腿的長刀,名為斬馬,極為鋒銳耐用。 漢生大喜,當(dāng)朝宣布兵冶司從兵部獨立為兵冶部,與六部并重,由李司擔(dān)任尚書,孫三平升任侍郎, 自此兵冶司名聲大噪。 隨后就是春末的國館大考與年考。 大考是北戎各地學(xué)子欲往國館入學(xué)時必須參加的考試,年考則是已經(jīng)在國館求學(xué)的學(xué)子,三年期滿學(xué)成后所參加的考試,兩個考試皆是一年一度。 年考除了意味著學(xué)子們能夠拿到國館的畢業(yè)文書,名次同樣決定了是否能夠成為國家的官員。 大考與年考都分為兩榜,文榜與武榜。 每年國館新納三百學(xué)子入學(xué),其中武館二百人,文館一百人,大考放榜后,榜上有名者即可入學(xué),前三十位為甲榜,后二百七十位為乙榜。 年考榜單則比大考要小許多,武榜取二十人,文榜取十人。 兩個榜單都會由漢生過目,尤其是大考的甲榜與年考榜單出現(xiàn)的學(xué)子人名,漢生都會看一遍。 今年的兩考的題目都很有意思,比如文試部分,陳近南在大考與年考上出了一道一模一樣的題。 “農(nóng)、工、商、礦諸學(xué),皆用以富國利民,今上以兵冶為重,試詳言其得失利弊?!?/br> 漢生看著這個題目,不由失笑。 這個陳近南倒真是個妙人,兵冶一事或許朝野有少許人反對,終究不敢發(fā)聲,這些人的意見也不算重要。 想要知曉北戎青年們對兵冶一事的看法,這群年少的學(xué)子的答案便是最好的入口。 包括文試其他的試題,也皆是他與國館祭酒共同議定,都很切合時政要點。北戎并不避諱學(xué)子了解朝政之事,畢竟這群人是北戎朝堂的未來,敏銳的政治嗅覺與卓越的能力是必要的。 大考與年考的榜單已經(jīng)送到了漢生的上書房。 漢生打開榜單,便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大考甲等榜單中,劉墉赫然在榜上,名列第五。 “此劉墉與孤上次國館所見,可是同一人?”漢生問蓮心。 蓮心躬身,“正是?!?/br> 漢生哦了一聲。 劉墉的底細(xì)她早已經(jīng)讓蓮心調(diào)查清楚,土生土長的北戎人,身份家世都無比清白,為人口碑才干倒還不錯,只可惜晉朝的諜子。 “既然他要進國館,便如他所愿。把線放一放,誘餌養(yǎng)肥了以后,說不定能鉤上一條大魚?!睗h生道。 蓮心躬身稱是,眼角的皺紋因為笑容顯得更深。 嫵心入內(nèi),給漢生呈了一個藍色的香囊,說是王后親手為她和二位公子各做了一個,春末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