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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了思蘭一眼,厲鬼是那么好當?shù)膯??那邊打的難解難分,安正半路上一醒過來,就見剛才想要弄死他的女鬼在院子自己跳來跳去。 “三閨女……,這怎么變成怡香院跳舞了?” 安深深看著安正那摳腦袋的傻樣翻了個白眼,人只能看到惡靈,對于和女鬼對打的靈長自然是看不見的。那女鬼確實知道它們的弱點,這一時之間竟是占了上風,尋思了一下,安深深還是決定自己動手。 “各位靈長閃開!”安深深雙手中食指交疊,快速凌空畫符,往上一送:“雷神誅邪!”靈符光現(xiàn),一道紫雷從天而下,滋滋的響聲伴隨著滾滾巨鳴直直地擊落在庭院之中。 女鬼被雷打個正著,扯開喉嚨發(fā)出一聲慘叫,鷹狼狐狗全部一臉沉默地盯著安深深,它們倒是沒想到這女娃還能請雷神降下紫雷,硝煙散盡,女鬼趴在地上蜷縮成一團,奄奄一息。 隱隱傳來的焦味讓安深深掩了掩鼻息:“多謝各位靈長,接下來交給小輩便好。” 鷹狼狐狗對著安深深點了點頭,身形漸漸消散。好在她此番降下的紫雷并非十成十,這女鬼并沒有被擊的灰飛煙滅,將她收服與袖籠之中,安深深這才有空查看安正與安德的狀況。 安正一臉懵逼,他看不到降下來的紫雷,只看見剛剛在院子里跳的歡騰的女鬼突然就挺尸了,然后又看見自己閨女把那挺尸的女鬼抓進了袖子里:“三閨女,我是不是還沒睡醒?” “我看你清醒的很?!卑采钌顩]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對了,三閨女,你在我書房干什么?”安正是個心寬的,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他輕輕碰了碰額頭上的傷口,倒吸一口涼氣,真是作孽哦,這要是破了相,他以后怎么去怡香院找姑娘? 問到這兒,安深深有些心虛地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支支吾吾地道:“那個,我就是想見見爹你,這不回來了許久了,還不知道爹你長什么樣呢。” 安正又指了指那片山茶花:“那你干什么挖我的花兒?” 安深深尷尬地笑了兩聲:“我……看著花叢里草挺多的,沒事兒就幫忙著弄弄?!毙鳖⒘艘谎鬯继m,你不是說這里不會有人來的嗎? 思蘭也很無辜啊,誰知道這安正發(fā)什么瘋居然想起這個久置不用的爛書房? 安正滿臉復(fù)雜地望著安深深,想起自家閨女剛才那英勇孝順的模樣,自動腦補出一副孝順女兒天天來這兒就為了見爹一面的令人感動的場景。 “三閨女,你真是個好姑娘。” 莫名其妙被發(fā)了好人卡,安深深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嗯……她應(yīng)該說什么呢? “我說句實話你別生氣,你爹的腦子好像不怎么好使?!彼继m滿臉無奈地說道。 安深深:“……”她該怎么反駁? ……………… 當天下午,安深深履行承諾給鷹狼狐狗行了祭祀之禮,剛剛回到千錦院,寧興院便使了人來讓她過去一趟。 安李氏與安正皆在寧興院,老夫人坐在主座上,氣色很好,到現(xiàn)在她的身體算是基本恢復(fù)了。 “深姐兒……你今日在書房那邊捉著了一個女鬼?”安老夫人雙手搭在扶手上,神色肅穆,書房女鬼啊…… “是?!?/br> “我能不能看看她?”老夫人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是不是她。這么多年了,難不成怨氣還是沒有消散嗎? 安深深看了看自己的袖籠,那女鬼現(xiàn)在受了重傷沒能力傷人,放出來讓祖母看看也無不可。安深深揮了揮手,一道黑影直射而出落在堂中央。 安老夫人有些怔愣地凝視著趴在地上喘息的女鬼,似嘆息似無奈:“荀芷,沒想到這么多年了,我們居然又見面了?!?/br> 第十七章 “荀芷?”安正本是正翹著腿喝茶,聽見這兩個字手中的茶杯瞬地落在身上,茶水打濕了衣襟:“這個名字……” “確實好久不見了,宋以嵐?!迸砥届o地看向安老夫人。 “知道咱們大衍邊境的荀國嗎?”安老夫人望向安深深,安深深點點頭,她以前跟著老和尚還去過一次,那是一個很美的小國家,每天都能看見梨花紛飛。 …………………… 有人說荀國是一個被梨花仙眷顧的國度,那個國家的每一個角落里,都透著一絲清幽梨香,每一處風景都少不了梨花的影子。 荀芷是荀國最小的公主,她父皇有很多女兒不差她這一個,她算是荀國最卑微的公主,她生母不是荀國人,很早便逝世了,她記不清母親的模樣,只依稀記得她總是精神恍惚地望著父皇離開的背影,說,阿芷,荀國的梨花開的真好看。 她沉默陰郁,不善言語,在那個污濁紛繁的皇家宮殿里,她就像是一個特立獨行的異類?;式銈兣懦馑?,皇兄們無視她,就連宮人們也可以隨意欺辱她。 那個時候她最喜歡的就是一個人坐在破敗的承風殿庭院里,呆呆傻傻地望著滿院的梨花,期盼著自己有朝一日能像荀國的梨花一樣能夠到達這個國家的每一個角落。這不算是她的心愿,只能說是黑暗無聊日子里打發(fā)時間的一點空想。 皇姐們每日必修的‘功課’就是想方設(shè)法的玩弄她,每次看到她狼狽不堪時,她們總能抒懷大笑,四皇姐常常拍著她肩膀說:“小九,我每日最高興的時候便是和你待在一起了?!?/br> 她以前不懂為什么都是公主,她卻活的最悲慘,到了那一天,她恍惚懂了,她想,所有的悲慘大概都是為了換取那一天的幸運。 皇姐們將她一個人丟在狩獵場,周圍是野獸此起彼伏的嚎叫聲,她跪坐在泥地里,不知所措地看著身邊那沒有一個人影的小徑,慘白的月色將樹影拉的老長。 躲在樹下瑟瑟發(fā)抖的她,目光呆滯地看著伸到自己面前的手,那樣突兀地闖進她黑暗的視野。她一直都不明白,那明明更像是執(zhí)筆的手為何偏偏執(zhí)劍? “公主,別怕。”十歲的少年一身黑衣,牽著她的手走過那一條漆黑冷寂布滿荊棘的林中密道。這是自她母親死后,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溫和地牽著她的手走過黑暗的人,好像只要手心那一點的溫度,她就可以抵御世間所有的凄苦嚴寒。 月光下一高一矮的兩個身影,走在那條有些泥濘的路,荀芷常常想,那樣一直走下去該有多好,一直,一直……走下去。 在她后來的生命里,宋閔成了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要問為什么?大概是因為得到了溫暖就再也不喜嚴寒了。 宋閔常常會讓人給她捎些民間的小東西到承風殿來,她會讓來人給宋閔帶回一捧承風殿的梨花,母親說過,承風殿的梨花含著她所有的心血與愛意,那是最珍貴的東西。她把最珍貴的東西送給宋閔了。 世間萬般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