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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用力一推,她整個人便趴在了男子的身上。 桑雪掩唇笑了幾聲,落寞地仰頭看著天上的圓月,喃喃道:“可得好好相親相愛啊,要知道世間緣分難得,說不定這一生情緣是用了幾世光陰求來的呢?!?/br> 安深深還愣愣地趴在對上的身上沒有回神,桑雪轉身鉆進了紅色的轎子,轎子瞬間急速地穿過林中樹木,不過一息之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深姐,你還準備在大哥哥的身上趴多久?”桑雪一離開了好一會兒,小姑娘才從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狀態(tài)里恢復了過來,伸著手扯了扯安深深的頭發(fā)提醒道。 安深深手忙腳亂地爬了起來,看著火堆發(fā)呆,高空明月俯視這人間的兜兜轉轉,看著人世間的悲歡離合喜怒哀樂,它不能言不能語,只能月華傾瀉照亮一條曲折泥濘的道路。 一夜無眠,安深深瞧著時間差不多,便將人拖了起來,一步一個踉蹌艱難的背著他走向盛州城。 男子的腦袋昏昏沉沉地靠在女子的頸后,時不時傳來的幽幽檀香讓他腦袋越來越重,他費力地掀開眼皮,不過一會又再次瞌上。 蹲坐在樹梢上的女子,縮著脖子,濕漉漉的大眼睛望著靠著樹干的白衣美人兒,一邊扯著樹葉一邊問道:“小姐,巧巧才沒有喜歡那個男人呢,你為什么要騙安meimei呢?”說到這兒,聲音中隱隱帶了些哭意:“她要是以為我惦記她的心上人,把我捉了怎么辦?我打不過她的?!?/br> 桑雪伸著食指晃了晃,然后比在唇上:“噓……這是秘密喲?!?/br> 巧巧不明所以,用袖子抹了抹眼角沁出了的幾滴眼淚,秘密?什么秘密?。?/br> 桑雪看著已經快要走出小樹林的人,唇邊笑意漸漸擴大,到最后竟是笑出聲來,晨露滴落在她的額頭上,順著滑至眼角。 “巧巧,我們該走了?!?/br> “小姐,去哪兒啊?是去荀國賞梨花嗎?” 桑雪搖了搖頭:“不……,我們要去一趟南江薛家?!?/br> “南江薛家?小姐,我只聽說過南江季家,南江望族里好像沒有什么薛家??!” “南江薛家可比南江季家厲害多了,倒時候你可不要哭鼻子哦?!?/br> …………………………………………… 沈立循蹲在安深深旁邊,抬手輕輕彈了彈她的額頭:“這副表情想來是意識到自己‘始亂終棄’這事兒做的不道德了?!?/br> 安深深捂著額頭,瞪著沈立循,她怎么不道德了,她那么做完全是為了不讓他變成了智障好不好?他要是被桑雪帶走了,絕對會被折磨的不成人樣的! “首先我發(fā)誓,一切的初衷都是為了救你!好吧,我也承認,當時占你便宜的時候,心里是有點不對勁兒?!彼膊恢赖降啄睦锊粚艃海凑褪枪止值?,估摸著是當時丟了初吻,她有點激動? “我必須得申明‘始亂終棄’這種事兒我是做不來的,我是個好姑娘!”安深深說到自己是個好姑娘的時候,頭也昂起來了,剛才微縮著的身板也挺直了。 沈立循沉默地看著一臉莫名自傲的姑娘,動了動嘴唇:“不愧是敬國公安正的親閨女,頗有其父風采?!?/br> “嗯?”安深深往后仰了仰,這是在贊美她?歪著腦袋,想了想回道:“我爹確實是個好人?!彪m然貪花好色了點兒,慫了點兒,但大的方面還是拎得清的。 “不……”沈立循站起身俯視著安深深,雙手環(huán)胸:“我的意思是……你們父女一樣的……傻?!彼c安正幾乎沒什么交集,平時那位時常流連煙花柳巷,他們很難碰得上,但是這并不妨礙他知道有關敬國公的事情,每日傳到他耳朵里的傻事兒那可是一茬接一茬的來。 安深深聽著這話不禁想起思蘭說過的話,‘我說句實話你別生氣,你爹腦子好像不怎么好使?!?/br> 門外傳來敲門聲,沈立循應了一聲往門口走了兩步,卻發(fā)現安深深還蹲在柱子旁邊憤怒地瞅著他,遂又折返了回來。 “我明白了?!鄙蛄⒀⑽⑿α诵?。 這一笑好似百花齊放,安深深哪里還記什么氣惱,雙眼有些迷離,恍恍惚惚道:“明白什么?”沈立循沒有回答,她正準備追問,整個人便被抱了起來,一股涼意瞬間將安深深包圍。 安深深神色一怔,懷抱不都應該是溫暖的嗎?為什么他的身體這么冷呢? 沈立循對著門外喚了一聲,外面立著的人連忙將閉著的門推開了來。云封本來臉上表情就少,也沒多大變化,只是恭謹地喚了聲世子。云芳非托了托自己的下巴,臉上的表情有些夸張,努力地調整自己的表情:“世子,馬車在下面,現在回府嘛?” “先去敬國公府?!?/br> 安深深掙扎著想要下來,再這樣下去,她是要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我不想再點xue?!鄙蛄⒀皖^看了安深深一眼,滿意地看到對方乖巧的安靜下來。 安深深扯著衣袖蒙住自己的臉,盡量的忽視那些落在她身上有些刺眼的目光。 “何必做些沒用的事兒呢?你的臉大了些,那衣袖遮不住。”安深深正捂著眼睛心中惴惴,就聽見頭頂上傳來這么一句話,差點兒吐出一口老血來,……臉大?她哪里臉大了? 季九月拿給她的衣服是束袖的,袖子口收的很緊,確實擋不住她的整張臉,但是好歹也能遮住一大半呀……她的臉明明不大的!安深深哆嗦著嘴唇狠狠地咽下一口氣,抬起手就舞著衣袖往沈立循的臉上糊去。 “我瞧著小哥你的臉也不小??!” “我有說我的臉很小嗎?”沈立循頭一歪很輕松地避開了安深深的衣袖攻擊,聽著旁邊的說話聲,不著痕跡地動了動眉。 九月閣是舊堂街的主樓,內里出售的東西皆是頂尖的貨色,來這兒多是些有頭有臉的貴族夫人小姐,沈立循她們自然是認識的,最近溫宜大長公主頻繁的與有未出閣姑娘的夫人們走動,甚至還拉了她jiejie清儀大長公主作伴,很容易便讓人想到,這是沈家要開始挑兒媳婦兒了。 不是還在相看兒媳嗎?這沈世子的做派難不成是已經定下了? “這……難不成沈家世子妃已經定下了?”不少有意與沈家結親的夫人瞬間湊在一起攀談了起來。 “不應該啊,昨日我還收到長公主府賞花宴的請柬呢,這賞花宴估摸著就是為了再探探各家貴女的底呢?!?/br> “是啊,錯不了,我從顧家那邊也探到了風聲,賞花宴就是溫宜大長公主探底的?!?/br> 顧家的當家主母正是溫宜大長公主的親姐清儀大長公主,顧家來探來的消息十有*錯不了的,幾位夫人聽見這話皆是松了一口氣。 “可……依著咱們大衍的風俗,大庭廣眾之下,男子抱著女子跨門……這不就代表著……以后要入一家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