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余斐一覺睡得很熟,被人叫起來的時候還有點懵,卻在得到晉樂失蹤的消息后一下子清醒了。余斐皺著眉頭深深地望著林之安:“你說……小樂失蹤了?”他漸漸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事,眉眼間染上了一絲怒意,“我不是一直叫你們跟著他嗎?!”林之安自知失職,低頭不語。這些這件事也是他自己不小心——總之,現(xiàn)在不是爭論誰的錯的時候?!?/br>“我和云乾都已經(jīng)在找了,你放心,小樂不會有事的?!?/br>“麻煩了?!庇囔硳炝穗娫?,瞳色深了深——知道是誰干的,事情就要好辦很多了,說起云瑜……他到是記得,當(dāng)時晉樂和他半開玩笑時說過的金屋藏嬌……*****************************韓墨掛了電話,看到云乾也剛剛吩咐完下屬,緊抿著唇靠在門邊,唇色慘白。韓墨看的心一疼,剛剛那絲隱隱約約的惱意也消了,走過去摟住他,輕聲哄道:“別怕啊,沒事的,我們能找到小樂的?!?/br>云乾虛弱的對他笑了笑,雖然感動于他的心意,但對于這樣沒底氣的安慰卻難得不想附和。如果不是他的私心……如果不是他不想和韓墨說任何有關(guān)姜拙琪的事,如果他當(dāng)初就把姜拙琪和云瑜的合謀說出來,小樂是不是就不會有事?這一切是不是就不會發(fā)生?即使知道自己這種想法其實是不對的,知道這種人禍大多無法避免,知道其實并不是自己的責(zé)任……但是云乾還是忍不住會這樣想——萬一呢?萬一他們多點防備,萬一他們能更謹(jǐn)慎些……“說起來,你是怎么知道這是云瑜做的?”韓墨沒注意到懷中人的異樣,而是想起了剛才忽略的問題。云乾在一瞬間想起了姜拙琪篤定的神色,他幾乎有那么萬分之一秒想把一切都說出來,幾乎是自暴自棄的想——如果我注定要失去我最愛的人,失去我的幸福,為什么還要替你隱瞞著,讓你得到!然而在看到抬眼看到韓墨的時候,那些充滿灰暗情緒的念頭,仿佛青煙一般飄散了,云乾咽下了已經(jīng)到了喉嚨口的話:“……我一早就發(fā)現(xiàn)云瑜不在家,管家也說他出門了,后來知道小樂出事,我就想到了他跟我說過的,和云瑜的恩怨……”云乾并不是圣母到要為自己的情敵鋪路,然而在韓墨面前,他真的不愿意自己因為怨恨嫉妒或者其他什么情緒,變成一個丑陋的人。他早就已經(jīng)習(xí)慣了克制,也希望自己能變成更好的人,能配得上韓墨——即使那個時候,他已經(jīng)不在自己身邊。就在這時候,電話響了起來,韓墨只聽了一句,就滿臉驚喜地說:“余斐說他找到地方了!”云乾瞬間把剛剛的一切思緒都清空,當(dāng)機立斷:“我們馬上過去!”**********************************“說起來,送我房子的事,你告訴余斐了嗎?”倉庫里一片靜謐,晉樂不想說話,云瑜卻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笑瞇瞇地問。晉樂看著他的樣子警覺起來:“為什么這么問?”“沒什么啊……就是吧,我只在那間別墅里放了地址——你要是沒告訴他,可就是自己找死了。當(dāng)然,要是這種事你也瞞著他,說明你還真不怎么喜歡他——那我也就不怎么恨他了。”他說著,神色里帶著一點恍惚,聲音低了下去:“都是可憐人,說什么誰恨誰呢……”晉樂有點拿不定主意。他覺得云瑜還真是有j神問題,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想要得到哪個答案,害怕自己的回答刺激到他。同時他內(nèi)心并不想讓余斐找過來,可偏偏以余斐的智商,遲早會想到那間別墅,這只不過是時間問題……就在他斟酌著要怎么回答的時候,外面?zhèn)鱽硪魂噭x車聲,云瑜臉色y沉了一瞬,又笑了起來:“看來你是和他說了?也是,畢竟你們是結(jié)發(fā)夫妻,我在你們眼中只是閑暇時用來逗樂的樂子吧……”他五官明明十分j致,偏偏此刻笑得越來越扭曲,晉樂看到他的樣子就想起上輩子死的時候的事情,心里一陣陣發(fā)寒。這個人,已經(jīng)是什么也聽不下去了,他早存死志,這個世界上已經(jīng)沒什么事情能打動他。“開門!”倉庫的卷簾門上傳來一陣敲擊聲,余斐的聲音很清晰的傳來:“云瑜,你不要沖動,我們什么都可以談?!?/br>“看來他真的很重視你啊……”云瑜冷冷地笑了一聲,按下控制鈕,升起了卷簾門:“余少,來的真快?!?/br>余斐先是上下打量了晉樂兩眼,看出他沒什么大礙,飛快的松了口氣,神色里終于回復(fù)了一貫的鎮(zhèn)定:“云瑜,你這個舉動可說不上明智?!彼f著就往倉庫里走,一點也沒管晉樂焦急的神色。“你別進來!”晉樂看著他不管不顧的樣子,終于忍不住叫到。“閉嘴!這里你說的不算!”云瑜冷冷地喝道:“余少,你最好一個人進來,要不然……”他說著,晃了晃又是上一直牢牢握著的遙控器:“你不會想知道我在這里埋了多少炸藥,也不會想看到晉少變成一團血霧的?!?/br>余斐臉色一青,揮揮手示意身邊的人退后,腳步卻反而加快了不少,百余米的路只走了十來秒,幾乎是跑到晉樂身邊一把拉起他。“行了,行了,不要再動。”云瑜聲音輕柔地道:“我已經(jīng)很仁慈了,不要挑戰(zhàn)我的底線,從現(xiàn)在開始,你們再走一步,就和我一起下地獄吧!”“云瑜,我不知道你這么做是想如何,但是我知道你這樣并不明智?!庇囔成钗豢跉?,神色平靜地勸道:“人生除死無大事,我想我們也沒有得罪你到即使是死也要拖著我們一起的程度吧?你覺得小樂和我有什么做的不對的地方?我們現(xiàn)在就可以向你道歉?或者你有什么想要的?任何東西——只要你說出來,我們就有辦法弄到!何必做的這么絕……什么都是可以商量的,我們可以慢慢談?!?/br>云瑜笑著搖搖頭:“余少真是好口才,可是偏偏,我不想和你商量什么,我只想你們死!”“那也得給個原因吧?即使我們一定要死……那為什么不讓我們做個明白鬼呢?”晉樂皺起眉頭:“別那剛才的那些話糊弄我,我知道還有別的理由——更重要的,真正讓你下決心的理由。”云瑜驚訝地看了他一眼,笑了:“真敏銳啊,的確,還有。有人跟我說,讓你們死去,是真正讓云乾痛苦的方式,比起弄死他,這樣才能讓他痛苦一輩子?!?/br>晉樂一時還沒想明白,余斐卻在那一瞬間想透了。云瑜非常高興的繼續(xù)給他解釋——看得出,他很高興有這么一個機會說出這些話來:“你們死了,還是死在我——云乾的弟弟手上,還是因為他的疏忽和失誤,你的那個好朋友韓墨,會再無法面對云乾,而云乾無論是因為愧疚還是失落,他會痛苦一輩子。我覺得他說的真的很有道理,你說呢?”匆匆從車上下來的韓墨和云乾同樣聽到了這段話,云乾把韓墨往旁邊一推,整整衣服站在倉庫門口,冷冷地說:“這種事情問晉樂,他怎么會知道,你這么不來問我呢?”varcpro_id="u2273396";(indo:"0",pih:"0",ptp:"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