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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nèi),也只是說得好聽。二房可曾露過半點還權(quán)于他的意思? 再說老太太,即便面上對他尚可,但若他說要繼承爵位,拿回府中大權(quán),只怕就要當(dāng)場翻臉。 如今府中本就是二房為主,倘或他再出點什么過錯,二房承爵自然就變得順理成章了。 二房現(xiàn)在不動,怕是因為賈珠沒了,寶玉還小吧? 若寶玉大了呢? 賈璉越想越深,驚出一身冷汗來。 以往好似什么都不覺得,可現(xiàn)在,怎么一切都不一樣了? 見他神色大變,林硯開門喚了他身邊的小廝進(jìn)來,囑咐扶了他回房休息,又提醒道:“璉二表哥莫急,還有沈老爺子呢。你若有了決定,自去找他便好?!?/br> 賈璉彷如醍醐灌頂,抬手作揖,“多謝林表弟!” 林硯揮了揮手,并沒放在心上,“表哥不必如此。當(dāng)日霍世子之事,表哥不也為我說話了嗎?” 賈璉苦笑,這怎么一樣!他幫林硯說話,一大半是為了避免自己被牽連。而且這兩件事怎能混為一談。 如今想來,只怕讓他去沈府,也是林硯故意為之。 賈璉轉(zhuǎn)回身,朝著林硯鄭重躬身一拜,再沒說別的。 林硯怔愣了半晌,待得賈璉走了,才悠悠感嘆:“倒還算有可為,沒我想得那么不堪?!?/br> 秋鳴皺著眉頭跑過來,“大爺,外頭門房來報,說有個八歲的小姑娘找你,說你與她有救命之恩?!?/br> 秋鳴一頭霧水,這哪里來的野丫頭。林硯眼睛卻亮了,“她總算來了,請進(jìn)來吧!” 等見了人,秋鳴愣了,驚訝道:“這不是大爺你那天殺馬救的那個孩子嗎?” 林硯點頭,看起來不過七八歲,確實是個孩子。想來是今日要瞪榮國府的門,她另換了一身衣裳,不貴重,卻還算齊整,沒乞丐裝那么臟亂。 人依舊是那副怯懦的模樣,似是鼓足了勇氣,朝林硯拜了拜,“小葉子謝公子救命之恩?!?/br> 林硯笑了,“原來你叫小葉子啊!” 大約是林硯神色緩和,小葉子膽子稍微大了點,將懷里的銀子掏出來遞給林硯,“公子給的銀子多了,我看了病還剩許多。因怕身子太臟不好上門,又多花了些買了身衣裳,這是剩下的?!?/br> 說到買的衣服時,小葉子很有些心虛羞赧,好似自己偷得一般。 秋鳴但覺有趣,“你這小丫頭真是實心。我們家大爺給你的,你拿著就好。多了的,只管用便是?!?/br> 小葉子愣愣搖頭,“公子給我錢財看病已是恩賜了,我怎么好再多要。況且,公子的救命之恩,我還沒有報。” 說完,小葉子又跪拜了一回,“公子,小葉子愿意為奴為婢,報答公子。” 秋鳴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只當(dāng)你是個傻的,沒想到你是個精的。在我們家大爺身邊伺候,豈不比在外頭做乞兒好上百倍?你倒是會給自己找好處。” 小葉子被戳穿了心思,神色慌亂起來,“我……我……我沒有別的想法。公子,我可能干了。我會做飯,會燒火,會打掃。 我還能……還能搬東西,你別看我人小,我力氣可大了。公子只要賞我一口飯就行。公子是善人,我……我知道這樣不好,我只是不想再在街上討飯被人欺負(fù)了?!?/br> 說至后來,竟是急得哭了出來。如此,秋鳴倒不好再說了,活似他欺負(fù)小孩子一樣。 林硯揮了揮手,“叫紅曲過來領(lǐng)了她下去,先學(xué)幾天規(guī)矩吧?!?/br> 這便是應(yīng)了。小葉子喜出望外,連連叩謝。 等紅曲將她領(lǐng)走,林硯卻招了秋鳴過來吩咐:“你找個機(jī)會同紅曲說一聲,這丫頭讓她多看著些,但有異動,隨時報我!” 秋鳴一個機(jī)靈,仿佛被人澆了盆冷水。 林硯既這么說,那便代表,這丫頭,有問題! 第14章 登聞鼓 秋鳴抹了把冷汗,“大爺,你確定?” 林硯莞爾,“你可瞧見她的手?她的右手有薄繭?!?/br> 秋鳴摸不著頭腦了,“她又不是千金小姐十指不沾陽春水,有繭子不是很正常嗎?” “如果是做活留下的,為何只有右手,左手沒有?手心有也就罷了,為何最為明顯的,反而在虎口?” 秋鳴一驚,“大爺,你是說她還練過武?” “繭子不厚,還有些微紅破皮,可見練了沒多久。想來也是,做間人的,要的是心思剔透,偽裝夠深。武藝不重要?!?/br> 林硯嘴角含笑,“再有。若當(dāng)真只是一個乞丐,是怎么知道我是誰,怎么找到賈府來的?” “那日璉二爺不是說……”話到一半,秋鳴一愣。細(xì)細(xì)回想,賈璉當(dāng)時只介紹林硯是姑母家的女兒,也未曾自報家門?;魺钍钦J(rèn)得賈璉的,也沒有問。 這么說來,卻是不曾提過。秋鳴面色一肅,“大爺,你上回就看出來了?” 林硯但笑不語,看是看出來了,只是那會兒,他并不確定是針對他的,還是針對金玉坊那位九皇子的。畢竟事情發(fā)生在金玉坊門口,太過巧合。針對九皇子的概率比較大些。 秋鳴急得跳腳,“大爺,你既然知道她有問題,為何還留下她!她還是個會武的,萬一傷了大爺怎么辦?” “你當(dāng)我傻嗎?父親給我請過武師父呢!就算學(xué)得是半吊子水,不過強(qiáng)身健體,打不贏那些武官,對付她一個練了沒幾天的孩子總是夠用的。 對方有多少選擇不送,送個女童來,就是怕我起疑。這孩子不大,可以放松我的警惕。若是這樣我都沒有收,只怕下一次就要想法子送個更加讓我意想不到的人物了,那時若我未能察覺怎么辦? 與其等著對方不知道再出什么招,還不如留下這個已經(jīng)露餡的,反而更加安全。再說,能培養(yǎng)出這么一個年級小卻深藏不露的人物不容易。對方用了這樣的手筆,如此看重我,我總得知道他是誰吧!不留下這孩子,我如何順藤摸瓜?” 秋鳴怔愣,“大爺?shù)囊馑?,不是甄家??/br> 林硯嗤鼻,“甄家若有這人物,這手段,早用了。也不會單只遣了個連翹入府,還需策動了柳姨娘才能行事。況且,甄家就在江南,要用也該用在父親身上。千里迢迢派個人安在我身邊,不是舍近求遠(yuǎn)嗎?” 所以只能是京里的各位。算一下,就那么幾位皇子,不是這個,便是那個了。 咚!咚!咚! 忽然,鼓點響起,林硯大震,瞬間站了起來。 聲音是自他這小院的后墻外來的。別看榮國府正門在寧榮街,轉(zhuǎn)出去為永安道,可他這小院的后頭卻是朱雀大街的東端,而朱雀大街正中乃是朱雀門。 朱雀門外有一大鼓,名為登聞鼓! 此鼓乃太/祖所造,上達(dá)天聽之用,為的是臣民冤屈能訴。設(shè)立之初,本無人敢擊。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