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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母也是母。邢家便是舅家。因而此事不僅是對邢夫人名聲有礙,對賈府,尤其對賈璉都是一樣的。 王熙鳳面露慍色,“多謝姑母和表弟的用心了。要說是太太拿了邢家家財做了嫁妝,弄得邢家無處可去倒是個笑話。 太太在府里不得勁,原因眾多,其中一樣便是嫁妝淺薄,沒有根底。我聽太太話里話外的意思,邢家大舅舅素來好賭,誰知道是不是賭沒了呢。 不過,照表弟的意思,即便如此,太太心里有氣,卻也不能不管不顧,不相往來。白白送把柄去給別人?!?/br> 林硯聽出她話中有插手之意,想了想,還是攔了下來,“二嫂子別嫌我多嘴,此事不能不管,卻也不能隨便管。若是大舅母不作為,你和表哥出了頭,豈不是給大舅母沒臉? 再說,倘或這邢家大老爺是個好賭的,還不知足感恩,就此纏上你們。你們一不給,便處處說你們不敬繼母,不敬舅家呢?” 王熙鳳噗嗤,素手一揚(yáng),“表弟這話可是小瞧了我。我雖之前犯過糊涂,對你們爺們外頭的事也不知曉,可這些日子,二爺同我說了許多,我也是下了苦工,決定夫妻同心的。何況這是后宅內(nèi)院之事,這點(diǎn)人情世故我自是順手捏來。 大不了我不搶這個風(fēng)頭,太太不肯出手,是想攥著自己的私房銀子。我們?nèi)粢惺?,只管拿出太太的名頭,算作是太太的意思。太太再沒有不高興的。至于邢家大舅舅他日會如何……” 王熙鳳眼珠兒一轉(zhuǎn),“想個法子,做幾出戲,把二爺幫助邢家待邢家的好都傳揚(yáng)出去,看到時誰還站邢家大舅舅的邊?!?/br> 林硯大是感慨,是他當(dāng)真對王熙鳳偏見太深,還是王熙鳳真的脫胎換骨了? 這一手玩得簡直666. 不但解決了邢家的隱患,還為自己博得了在正經(jīng)婆母面前的好感,最重要的,為賈璉傳播了美名。一舉數(shù)得! “二嫂子大才!” 王熙鳳眉眼上挑,得意非常。 作者有話要說: 王熙鳳還是有些小精明的,只要這精明用在了該用了地方,是能和王夫人大戰(zhàn)三百回合的。 安兒的事情還沒暴露,等暴露出來,哈哈,那就好看了。 王熙鳳大戰(zhàn)王夫人預(yù)定。 下一章,鴻門……哦,不,梅園宴。 第35章 梅園文會 轉(zhuǎn)眼便至了梅園宴。 梅園乃是先帝賜給清惠長公主的私產(chǎn),位于京郊,占地三里有余。園內(nèi)寒梅千株,每到盛開之際,放眼望去,紅白交映,竟似如臨春境。 梅園內(nèi)設(shè)有房舍樓臺,涼亭水榭。中間有一小型人工湖,自后面山上引過來的活泉水,冬日也不結(jié)冰,潺潺細(xì)流將兩岸隔開。男女宴會就設(shè)在兩端。 女方那頭不知情況,男方這邊卻是熱鬧非凡。國子監(jiān)大半學(xué)子都來了,還有其他書院子弟。一個個慷慨激昂,針砭時弊,揮斥方遒。 林硯本以為不過是尋常的詩詞聚會,如今瞧來卻不是這般。 柳尚元瞧出他的疑惑,笑道:“梅園文會是京城學(xué)子相互切磋的盛宴,也是皇家選才的路徑?!?/br> 林硯抬頭看向首座的三位皇子,大皇子居中,似是剛巧灑了酒在身上,起身離席。左方是九皇子,他似乎對這些不大感興趣,一個勁地吃酒,或是和身邊的丫頭打趣。五皇子居右,一派主人家的架勢,主持著這場盛宴。 林硯搖頭輕笑,怪不得,學(xué)子們一個個像是吃了興奮劑一樣。他轉(zhuǎn)頭看向柳尚元,“你不打算施展一下自己滿腹的才華?” “雖說這是一種途徑,但到底不如正經(jīng)科舉入仕。況且,這種方式也有弊端?!?/br> 林硯明白,這種場合出頭,得了皇子親眼,自然可以平步青云,但同時也被打上了標(biāo)簽,就此捆綁,往后形勢便只能以某人黨羽居之,逃脫不掉。 他看著柳尚元笑起來,難得他的朋友是個心有溝壑同時也看得清時局,懂得籌謀的人。 “說到這個,倒是讓我想起林公子在國子監(jiān)說的四句話。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xué),為萬世開太平。吾輩讀書人當(dāng)如此!” “正是!今日林公子剛巧也在這,不如我們讓林兄給我們講解講解此四句之深意?!?/br> 猝不及防再被點(diǎn)名。林硯手一抖,酒灑了出來。他懵逼臉抬頭看著出頭的兩位,親,我和你們很熟嗎,求不提! 司徒峰雙眼明亮,“好好好!林硯,既然大家這么期待,你不妨就說兩句。今日,你可還不曾發(fā)言?!?/br> 林硯無奈只能站起來,“天地以生生為心,圣人參贊化育,使萬物各正其性命,此為天地立心也;建明義理,扶植綱常,此為生民立道也;繼絕學(xué),謂纘述道統(tǒng);開太平,謂有王者起,必取法利澤,垂于萬世?!?/br> 啪! 林硯差點(diǎn)嚇了一跳,只見司徒峰連聲叫好,甚至端了酒杯下臺,“本王今日終于明白,什么叫做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這不但是讀書人之道,更是皇家治世之道?!?/br> “不敢,王爺謬贊了!” “你過謙了。不只本王,便是父皇也是這么夸你的。你當(dāng)?shù)闷??!?/br> 說著,竟是親自將酒杯遞給他,很有紆尊納賢之意。場中眾人神色各異,學(xué)子中嫉妒居多?;魺畋亲雍邭?,眼含輕蔑,不屑一顧。司徒岳一臉玩味。 林硯壓住心頭的別扭,躬身接過來一飲而盡。無論他愿不愿意,這酒他是不能不喝的。 司徒峰大笑拍手,“好!夠爽快,本王今日便交了你這個朋友。往后若有人欺負(fù)你,你只管來尋我!” 林硯心下生寒,笑著推拒了兩次,可司徒峰熱情不減,反有增加之勢。林硯無奈,只得借口文會還得繼續(xù)脫出身來,回到座位。柳尚元投來擔(dān)憂的目光,林硯心頭大暖,笑道:“無妨?!?/br> 柳尚元張著嘴想要說些什么,余光看到首座上的五皇子,到底吞了回去。 場中,辯論完結(jié),已到了詩詞環(huán)節(jié)。小廝給在場每個學(xué)子都發(fā)放了筆墨紙硯。司徒峰便發(fā)話了:“往年總以冬日或是梅花為題,雖然應(yīng)景,可這些年只怕大家也都厭倦了。今年我們不妨換個新鮮法子,寫春如何?” 不得不說,這一手來得妙。誰能想到,五皇子讓在冬日寫春呢?嘖嘖,這可是把那些提前準(zhǔn)備齊全好詩好詞的學(xué)子們殺了個措手不及。 林硯眼珠一轉(zhuǎn),目光一掃,便瞧見那么三兩位學(xué)子面色從竊喜轉(zhuǎn)為憂慮和急躁。林硯失笑,低下頭提筆,卻不知寫些什么。 他在此世學(xué)了這么些年,與詩詞上不算壞也不算好,四平八穩(wěn),尚算過得去??蛇@會兒卻沒什么心思,也沒什么興致。 若是硬要扯出一首來也是能的,但他不愿意勉強(qiáng)與將就。倘或抄也可,后世雖學(xué)得工商科,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