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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家的招了!” 賈元春心肝兒一顫,“招了什么?” “她……她說這一切都是太太指使的。她不過是按照太太的意思,把那藥給了安兒,哄著安兒為她們辦事!” “藥的來歷可有說?” “不曾?!?/br> 單就這么簡短的幾句對話,賈元春的心情一會兒飛上云霄,一會兒又墜落谷底。不過好在結(jié)果是好的。 看來太太并沒有將藥的來歷告訴周瑞家的。這樣就好。 只需在太太的心里,她還是那個心目中的女兒,那么在太太認(rèn)罪自首,明知結(jié)局已定之后,自然不可能再強(qiáng)行要將她拖下水。反而會想辦法捂住此事,保下她。 因為有她在,寶玉才更多一層希望。 太太如今恐怕是信不過老太太和老爺?shù)摹?/br> 賈元春雙手成拳,抖動起來。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既然你有自己的私心,我自然也有。這可就怪不得我了! ******** 時值年關(guān),上至達(dá)官顯貴,下至平民百姓,人人忙活著為年節(jié)做準(zhǔn)備。因而雖下著雪,街市上卻依舊人頭攢動。自琉璃街出來,走一條道至交叉路口,便是錦和茶樓。 此時,茶樓內(nèi)正濟(jì)濟(jì)一堂。書生,商戶,農(nóng)夫,盡皆有之。有的是借此地歇歇腳,暖和暖和。有得是純來看熱鬧聽說書的。 然而,說書人這些日子說得卻不是以往的話本故事,而是兩件真事。而這兩件事,也正是現(xiàn)在京里議論最為豐富的。 第一便是琉璃街的年貨節(jié)。優(yōu)惠力度大,種類繁多,手段新穎。不論你在哪個店鋪買的東西,只需足夠一定數(shù)目,便可獲得相應(yīng)的優(yōu)惠券,可以在任何店鋪使用。 甚至琉璃街借口還設(shè)有一個轉(zhuǎn)盤。購買商品達(dá)百兩以上者,都可轉(zhuǎn)轉(zhuǎn)盤進(jìn)行抽獎。一等獎為一對價值萬兩的玉鐲子。便是最低一等的安慰獎也有一條精致的玻璃吊墜。好看的不得了。 左右是抽獎得來的,不必再花一分錢,這樣的好處,誰人不想得。 因此,有買了那七八十兩的,干脆再湊個一百兩去抽一次。 還有那看重了玻璃吊墜,可偏偏商家是非賣品,不能買的。不得不多買些東西,能多抽幾次。 再有便是存著天上掉餡餅的心態(tài),想博一等獎的玉鐲子的,更是趨之若鶩。 這第二件,便是賈家的笑話了。 賈府大房的二奶奶身懷六甲卻遭遇毒手,竟是貼身丫頭所為。這丫頭居然還胡亂攀咬賈家的二太太。賈家懷疑她受了別人的指使來分裂賈家兩房,喚了京兆府尹來抓回去審問。 結(jié)果這一審就審出了大問題。原來竟不是陷害,而是真的。 說書人將驚堂木輕輕一拍,“據(jù)說這二太太打小勵志要做一品夫人,可偏偏賈二老爺不過五品,心中憤憤不平。總想著,大房若無嗣,這賈家的爵位便是二房的呢!” 座下賓客恨得大拍桌子,“這二太太也端得狠心,這端得還又是侄媳婦,又是侄女呢!她也下得去手!” “這有什么下不去手的。這位老哥,你是今日才來聽的吧?恐是不知道。這事自打被揭出來后,二太太本是不認(rèn)的,人家那課是國公門第,府尹大人能如何? 聽聞后來是二房的大姑娘和小爺都無端生了病,二太太感慨是自己作惡太多,報應(yīng)在了無辜的兒女身上。這才恍然大悟,自己去衙門自首。只希望借此讓自個兒擔(dān)了罪孽,莫再殃及兒女。 也是這樣,她才說起多年前的事。聽聞當(dāng)初大老爺?shù)脑潆y產(chǎn)而亡,便是她的手腳。” “???竟還有這種事?” “怎地沒有!這可是二太太自己說的。府尹大人也查了,當(dāng)初辦這事的人證和用藥的物證都在呢! 大老爺先頭的原配夫人可是出身沈家,不論相貌才情都是一等一的。樣樣都把二太太比下去了。二太太哪里會舒坦。 哎,人人都說高門大戶好,我倒覺得她們過得累。你瞅瞅,古往今來多少兄弟爭斗都在高門?!?/br> 身邊聽的幾人也是一嘆,卻有一人說,“這事倒和政公不一定有關(guān)系。聽聞?wù)嫦啻蟀字?,政公嚇了大跳,還給大老爺下跪了,只說自己對不起他。還說要休了二太太,甚至同府尹大人說,按律處置,倒半點沒有尋思之意。” 另一人點頭,“我也聽說了,看來,政公也是被這婆娘給害了!” “不見得吧?我怎么聽說,賈家一直是二房當(dāng)真,二老爺住在正堂,而作為長兄又承襲了爵位的大老爺卻偏居?xùn)|院?” 眾人一愣,誒,似乎,好像,確實是這樣?怎么他們以前就沒發(fā)現(xiàn)不對勁呢?難道是時間太長了,賈家一直如此,便也覺得是理所當(dāng)然了? ******** 榮慶堂。 賈璉看著一臉愧疚難當(dāng)?shù)馁Z政,面無表情,“既然如此,那么二叔是不是搬出榮禧堂比較好?” 賈政懵了,賈母皺眉,“璉兒,此事是王氏對不住你??赡愣逡彩潜幻稍诠睦?,毫不知情,怨不得他!” “老太太誤會了。孫兒并沒有怪罪二叔的意思,反而是替二叔著想。如今因二太太之事,外頭傳得沸沸揚揚。 若說二叔毫不知情,我自是信的,可別人信不信?倘或二叔真無想竊取爵位之心,搬出榮禧堂,豈不更顯得磊落一些,也可以堵住外頭那么些的悠悠之口?!?/br> 這話倒是讓賈母和賈政都一時噎住了。 賈璉又道:“再有,二叔雖不過只是五品員外郎,卻還是有官職在身。朝廷官員,倘或因二太太而累得德行有虧,不知這官職……” 賈璉沒有說完,可這話里的意思卻是叫賈母和賈政一驚。如今沈家占了理,若想使手段搞掉他一個閑在家的五品員外郎,實在容易得很。 搬家與罷官,這是讓他二選一呢! “如今二太太不在了,這府里的事兒卻不能沒人管。老太太年歲也大了,孫兒總不能如此不孝這么點事還勞動老太太。 因此,孫兒想著,鳳兒早前也管過幾個月,事情都是熟悉的,便叫她去同二太太那邊的人交接了,將賬冊和庫房鑰匙都取了過來。 老太太勿怪,這些日子府里亂的很,孫兒也是實在沒法子,總得要人出面整頓的?!?/br> 先斬后奏!王氏院里現(xiàn)在亂成一鍋粥,六神無主,得勢的賈璉王熙鳳一施壓,哪有不應(yīng)的! 賈母這才恍然發(fā)覺,這些天她全在為如何瞞住當(dāng)年的事而費心,卻是未曾顧慮周全,失了先機(jī)!她咬牙看著賈璉,果真是翅膀硬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將怒氣勉強(qiáng)壓下來,如今大房得勢,不是撕破臉的時候。 “你想得極好。只是鳳哥兒身懷六甲,前頭才受過一回罪,這般下去只怕對孩子不好。我雖年老,卻還能動。再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