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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他為妻,還望陛下恩準(zhǔn)賜婚!” 轟!此話宛如巨石投河,瞬間激起千層浪。莫說林硯,便是林如海也沒有想到。 司徒坤神色不變,“英雄?公主覺得林卿是你所仰慕的英雄?” “自然。林大人不上戰(zhàn)場,卻能主宰戰(zhàn)事勝敗。獵/弩、床/弩之威,世間罕有。如此以一人之力勝過千軍,難道不是英雄?” 司徒坤大笑,“確實是英雄,但我大周英雄千萬,也不只林卿一人。難道在公主眼里,于千軍萬馬之中斬殺貴國主帥的誠王不是?還是說坐鎮(zhèn)后方,出兵援手,將貴國主力圍困沙城的馮老將軍不是?” “自然也是!但丹娜也知貴國有一名言,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若無林大人行兵器之利,出其不意,令貴國首戰(zhàn)告捷。我軍不會失了方寸,被人趁勝追擊。 若無林大人行兵器之利,誠王殿下只怕也未必能順利夜襲我軍營地,誅殺我軍主帥,使我軍群龍無首,至得慌亂四散之境。難道這些歸根來講,算不得林大人之功?” 林硯心尖一抖。兩個“若無”,強調(diào)他的功勞,故意將他捧上去,離間他們君臣之心,讓司徒坤心生忌憚嗎? 林硯身形微動,剛要站起來,卻被林如海按住,但見林如海搖頭,林硯低頭將心底思慮壓了下來。 司徒坤瞄了眼林硯,輕笑點頭,“林卿確實勞苦功高。但這婚盟之事……” 話未完,丹娜緊接著道:“父王令丹娜前往大周,本就是純著讓丹娜和親,解兩國戰(zhàn)局之意。丹娜深受父王喜愛,錦衣玉食多年,既享受了公主尊榮,如今便該擔(dān)負起公主職責(zé),為臣民造福。想來周帝陛下也愿看到邊關(guān)百姓其樂融融,而不愿見戰(zhàn)火硝煙四起,血流成河?!?/br> 丹娜再作揖,“因此,還望陛下以兩邦和平友好為上,恩準(zhǔn)丹娜所請!” “公主大義,朕很佩服。衍之,你怎么看?” 林硯出列,跪下,言道:“陛下,既是結(jié)兩邦之好,那么也總該雙方自愿。但臣不愿!臣已有婚約在身,豈可行悔婚之事?” 司徒坤對上丹娜,“你聽到了?” 丹娜不答,轉(zhuǎn)頭看著林硯,“你那未婚妻子可比得上我?” 林硯一笑,“在我眼里,是!” 丹娜面色一跨,這等場合以大周的行事,難道不應(yīng)該說些場面話,捧一捧她,說不如她嗎?她一介公主,豈是旁人輕易能比得上?可如今林硯就這么簡單一個“是”? “公主可是想說若她不及你,不如棄了她選你?公主將婚約看做兒戲嗎?若今日我能為公主而棄她。焉知他日不能為他人而棄公主?這等背信棄義之徒,如何能為締結(jié)兩邦之好的人選?” “我與公主素未平生,公主何以揪著我不放?只單憑一句仰慕英雄?這理由恕硯實在不能接受。與誠王殿下,馮將軍,魏將軍,同駐守邊關(guān)為我大周百姓浴血奮戰(zhàn),百死不悔的戰(zhàn)士相比,硯自問算不得英雄。” “公主言自己是為大義而來,為兩國和平而來。可公主行事卻讓人覺得是為約戰(zhàn)而來。古往今來,戰(zhàn)事不少,和親之舉也不少。但只聽聞戰(zhàn)勝者提要求,還未見有戰(zhàn)敗者在戰(zhàn)勝者只國土上趾高氣昂,挑來挑去的。” 林硯向前一步,笑看著丹娜,“公主似乎還沒擺清自己的位子。如今是你北戎向我大周求和!而非我大周有求于你北戎!公主莫不是忘了這一年半來的邊關(guān)戰(zhàn)事,以為你北戎還是二十年前的北戎嗎?” “若是公主忘了,硯不介意幫公主回憶回憶!建寧十三年冬,我大周出兵北戎,臘月會北戎于陽城,殺敵三千,繳獲戰(zhàn)馬白匹。 建寧十四年二月,北戎不服,派十萬大軍來襲,被我國大皇子,魏將軍,馮將軍三路圍困,殺敵兩萬七千八百,弓箭營更是一舉射中主帥,致使北戎帥亡旗倒,潰不成軍! 建寧十四年七月,北戎修整,欲卷土重來,扎營于沙城。被大皇子與馮將軍夾擊圍困。十二萬人,唯有五萬倉皇逃離。 建寧十四年十月。北戎啟用素以勇猛著稱,傳說作戰(zhàn)二十年從無敗績的布赫為帥,也小勝了兩場。可惜好景不長。 建寧十五年二月,我朝大皇子率百名弓箭手夜襲,誅殺……” “你夠了!”丹娜再聽不下去,雙眼通紅。似是馬上就要暴走。 “丹娜!” 蒙托搶先一步,上前拽住她,將其逼回去,轉(zhuǎn)身躬身對司徒坤道:“周帝陛下,丹娜年幼,自小被父王寵壞了,言辭行事無度,還請周帝陛下大人大量,莫同他計較。” 態(tài)度恭順,比丹娜好多了。司徒坤見此,笑著斥了林硯一句,打著哈哈將此事混過去。蒙托舒了口氣,拉著丹娜入席,咬牙道:“入京前,我同你一再交待,是什么說的,你都忘了嗎。這里是周國,不是北戎!不可任性,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可能會壞了兩國和談!” 丹娜嗤鼻,“和談?以往數(shù)十年,周國何曾打得過我北戎。如今不過憑借兵器之利,若沒有這些,我北戎何至于此!王兄,你若是我北戎好男兒,就該死戰(zhàn)到底,絕不屈辱和談!” 蒙托唬了一跳,慌亂四顧,見身邊護衛(wèi)的都是北戎帶過來的人,大周侍衛(wèi)隔得遠未曾聽見,捏了把汗。 他壓低了聲線道:“我知道讓你和親委屈了你。但正如你所說,因為你是父王寵愛的女兒,派你來才能顯示我北戎的誠意。若換了其他人,父王瞧都不瞧一眼,周國會怎么想?” “我們何嘗愿受屈辱,然形勢逼人,不可不為。我們不能只逞匹夫之勇,戰(zhàn),我不怕死,父王也不怕。但那些百姓呢?那些子民呢?你想過他們沒有?” 丹娜偏過頭,悠悠道:“若我北戎能有那等兵器,勝負便難說了?!?/br> 蒙托一愣,“周帝不是傻子,如何會讓林硯同我們搭上?” 丹娜不以為然,“我從沒覺得林硯能為我們所用!” 蒙托更不解了,“那你鬧這出算怎么回事?若說是離間,哪有你這么明目張膽的離間?當(dāng)周帝是傻子,看不出來嗎?” 丹娜不語,抿嘴輕笑,良久,淡淡吐出一句話。聲音細弱蚊蠅,若非蒙托一直盯著她,只怕就是坐在她身邊也難以察覺。 她說:“好戲還在后頭呢!” 第102章 威脅 這廂,司徒坤已喚了林硯與林如海上前入座圣駕之側(cè),笑指著林硯道:“這脾氣倒是同老九一樣,受不得委屈。” 林硯忙低下頭,“臣言語無狀,請陛下恕罪!” 丹娜如此囂張,未必是司徒坤愿意看到的,但他身為帝王,該有帝王的氣度。有些話需要有個人來說,但不能是他。 在場最適合做這種事的便是司徒岳,可司徒岳壓根GET不到,沒及時站出來,便只能林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