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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雖有偏心,卻也在情理之中。畢竟五根手指有長有短,誰的心也沒長中間。 還有這幾年,明明賈璉更有出息,按理母親該對賈璉好些,幫著他頂住賈家的門楣才是。可便是賈璉越能干,母親越發(fā)緊張,到得后來,竟似是瘋魔了一般。 以往賈敏雖奇怪,也揣測過,卻哪里想到會是這種緣由。她看著賈母,好似失語了一般,說不出半句話來。還是冬青眼見不對,上前安撫住賈母,使巧勁將賈敏的手抽了出來。 翡翠進來接了服侍的活兒,冬青便扶著賈敏出了門。院外就遇上了迎面而來的賈璉。 “姑母!” “璉兒回來了!”賈敏輕輕一笑,看了看左右,欲言又止。賈璉瞧出幾分來,將身邊人揮退,親自扶了賈敏入書房。 “姑母可是有話要同侄兒說?” 賈敏看著他,朱唇輕啟,卻是好半晌才問了一句,“你怪我嗎?” 賈璉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賈敏問的是沈蘅之死。 “怎么會呢!當年的事,姑母一無所知,更不曾插手。便是怪誰也怪不到姑母頭上。若說是因著姑母為老太太所出的遷怒,那父親怎么算,侄兒也還是她的親孫子呢!” 賈敏怔怔地,突然失笑。這話說得極為在理,是她一時迷蒙,多想了。 賈璉又道:“更不必說,表弟幫了我許多。若不是他,我只怕……只怕還渾渾噩噩,不知世事呢?!?/br> 賈敏一頓,眼睫顫了顫,“硯兒……硯兒他早就知道?” 問完卻又覺得多余。以林硯的聰慧,怎會不知呢?但觀他這幾年對賈家各人的態(tài)度與行事,也萬沒有不知的道理。他知道,林如海想必也知道,卻獨獨瞞著她。 賈璉看著賈敏面色,大約猜出了幾分,忙道:“姑母,表弟和姑父瞞著你,也是不想你擔心?!?/br> 這點賈敏當然明白。她一嘆,看著賈璉,“老太太……你……” 賈敏張著嘴,猶豫良久,依舊只有這四個字。她舍不下老太太。即便她明知道老太太是錯的??煽粗咸珒婶W斑白的發(fā)色,為人子女,她如何忍心讓老太太這把年紀還去受牢獄之苦。 她也清楚大嫂無辜,可從感情上來說,沒相處幾年的大嫂與從小疼寵她長大的母親,自然后者更重要一些。 然而,要她讓賈璉退步,這話她如何說得出口?若真說出來,她成什么人了! 賈敏心底掙扎著,好半晌后最終還是將話吞了回去,只道:“這府邸是太/祖欽賜的,皇上未曾追究,只奪了爵,卻是保全了滿府。宅子也還讓住著,已是格外開恩。你還年輕,職位仍在,不必去管外頭的風言風語,安心辦差,自有你的前程。” 賈璉心下一松,笑起來,“姑母說的是。侄兒記住了?!?/br> 賈敏眉頭卻又皺了起來,“唯有一樣,便是東府。當年的事,本就是兩府一起的決定。如今降罪,自然也該兩府一起??蓶|府卻未必這么想。如今你得了額外眷顧,保留了官職。又還年輕,皇上記著你的好,不怕升不上去。元姐兒也另有封賞。 東府卻是因為你們的告發(fā)沒了爵位,還什么好處都沒得到。心中難免憤懣不平。如今圣旨剛下沒幾日,他們還懵著,待得他們回轉(zhuǎn)過來怕就要尋麻煩了。 珍兒是族長,占了位高。有些事情,你不好同他頂撞太過。若遇著為難的,你不必自己強撐,只派個人往林府來告訴我。我雖年紀不比他大多少,卻是他的長輩。況且現(xiàn)今因著你姑父與硯兒,我這個出嫁女說話想來也還有點分量?!?/br> 這便是底氣。娘家是女子在夫家的底氣,夫家也是女子在娘家的底氣。 “侄兒知道了?!辟Z璉心頭一暖,他猶豫著,見得賈敏已起身打算離開,言道,“姑母,若老太太能安心榮養(yǎng),她便還是賈家的老封君?!?/br> 賈敏一愣,呆呆看著他。 賈璉又道:“不是侄兒不想為母伸冤。謀逆之事,皇上已網(wǎng)開一面,不再追究,便是降罪的旨意也未曾說是因此罪之故,這是給賈家的臉面??少Z家內(nèi)憂外患卻是半點也沒減少。如今的賈府已經(jīng)再經(jīng)不起折騰了?!?/br> “再有,當年的事已過去了這么多年,人證物證俱已不在。侄兒總不能單憑零星的線索與猜測告發(fā)老太太。侄兒不妨同姑母說句實話,侄兒心中不平,可老太太還是老太太。” 在這個世道,子告父是大罪,不論父是否大錯,都不應由子出首。祖母也一樣。便是證據(jù)確鑿尚且如此,何況賈璉手中并無實質(zhì)證據(jù)。 賈敏心底突然很不是滋味。賈母不必受苦,她本該高興的,可看著面容苦澀無奈的賈璉,她卻半點也歡喜不起來,只覺得一陣陣的酸楚。 “璉兒……” “姑母不必替我擔心。侄兒心里都明白。殺母之仇不可忘,便是拼著名聲不要也該為她討個公道??衫咸质亲婺浮D缸甯缸?,終難兩全。在這,侄兒還有妻兒要照料,有滿府的重擔要扛。侄兒便是能舍棄了自身,也不能讓他們因我而遭受非議。” 賈敏抿了抿唇,“你長大了!” 賈璉苦嘲,“可惜,侄兒長大的有些晚了?!?/br> 賈敏輕笑著拍了拍他的肩。 ******** 落英院。 賈元春面色蒼白躺在床上,幾息之間便要咳嗽一陣。抱琴精心伺候著,嘴里還說著笑,只想讓她歡喜些。賈元春卻無動于衷。 她眼前一直晃動著顧延凱的身影。他干凈的笑容,他溫暖的眼神。出現(xiàn)最多的還是那一日,她告訴他真相時,他眸子里的不可置信,他面上的驚駭莫名。他一點點退后的腳步,以及猛地一下吐出來的那一口心頭血。刺眼的鮮紅。 賈元春眼眶不自覺又濕了,她的雙唇顫抖,緊拽著抱琴,“侯爺……侯爺怎么樣了?顧府可有什么消息?” 抱琴神色一暗,“大姑娘先緊著自己吧。你這病來勢洶洶,不比往常,自己都這樣了,還去管別人做什么。姑娘,您……” 賈元春聽得這話,又氣又急,扼在抱琴腕上的手更緊了些,猛地咳嗽了好一陣才緩過來,死死盯住她,“是不是他……是不是他出事了?你……你告訴,告訴我?” 抱琴無奈,紅著眼道:“奴婢說,奴婢說就是了。大姑娘千萬別急。你一急這病便更厲害了。侯爺沒事,大姑娘放心?!?/br> 賈元春搖頭,“他……他當真沒事。那日他……他那般模樣,還……還暈了過去,怎會沒事?你莫要騙我!” “侯爺確實是病了,也確實兇險。但皇后娘娘一早便遣了宮里最好的太醫(yī)過去,讓日夜看守著,便是宮里的藥材也盡可取用。侯爺如今已是緩過來了。留守顧府的太醫(yī)已經(jīng)回去了,想來應是不會再有性命之憂?!?/br> 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