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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造成影響。不過他似乎亦發(fā)現(xiàn)曹德死后,我房內(nèi)便無人可供使喚。次日,飛霜殿便來了個老宮女,以及一個皺巴巴的老太監(jiān)。他們來此處的目的中監(jiān)視成分多于服侍。在我拿梳子將打結的頭發(fā)整絡整絡往下扯的時候,他們只是冷漠地袖手,立在旁邊不出聲地觀望著。也只有到了這個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是個連亂發(fā)都梳不齊整的廢物,想到這里,我不由苦笑。我問那兩人:“我何時才能探望吾兒?”他們面面相覷,太監(jiān)心不甘情不愿地開口道:“要看陛下的意思?!?/br>我嗯了一聲,走過去小心地推開門,將一條腿邁出去,道:“帶我去見他罷?!?/br>兩人一動不動,直愣愣地杵著。我嘆了口氣:“林不回不就是等著我去求他嗎。”林不回倒是信守承諾,告知我酈娘成功分娩后,一并將鏈條撤走了。不過那種東西,本來也要在地牢里配合皮鞭與辣椒水使用方有情趣。所以,我應當感謝他始終沒有將我投入獄中。太監(jiān)在御書房外扯高喉嚨通報了三聲,屋內(nèi)依舊一絲反饋也無。林不回此刻不想見我。其實我也迷惑,在林不回眼里,我到底是什么身份。最后我想破了腦袋,得出的最終結論是,一切取決于他的心情。比如現(xiàn)在,我大概就不是東西。如果稍微識相點,還是及早撤退的好。我轉身欲走。那太監(jiān)卻滿面堆笑地伸臂將我攔了下來,言語中也頗有諂媚的意思。“陛下許是恰巧打了個盹兒,沒聽見。洛公子不妨直接進去找找?”他這態(tài)度不能說不奇怪。也許林不回本來打算叫我立在門外,候上數(shù)個時辰再放我進去,好給我點顏色看看。只因我不買賬,眼見大事不妙的太監(jiān)只得瞬間圓滑一下,不然就要連后面的好戲也看不成了。我想通此點,微微冷笑起來。對于御書房布局,我再熟悉沒有??蛇M去之后,并未見到林不回在里面伏案工作。我有些疑惑,慢慢繞著書架走了幾圈,仍然沒有發(fā)現(xiàn)林不回的身影。難道御書房內(nèi),也存在我不知曉的密道?不然解釋不了林不回的忽然失蹤。西斜的日照將窗棱形狀鋪在房內(nèi)地上,是讓人渾身發(fā)暖的金色。我有許久不曾來過此地,只是幼時在御書房內(nèi)被父皇教訓的景象仍歷歷在目。第一次完整背出的篇章,因貪玩而未能對答如流的注疏,詰屈聱牙得害我被父皇親自抽手掌的詩詞……各種經(jīng)典自我眼前河水般湯湯流淌而過,偶爾有被異物激起的細小漩渦,因羼雜了父皇板臉佯怒卻又死命憋笑的別扭模樣,也都是充滿溫暖的回憶。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站立的位置,隨手從書架堆疊的書中抽了一本出來。那份重量與被卷得毛邊的封面告訴我手上拿的是。我懷著預感將將書冊翻過來,卻大失所望。是。林不回顯然動過架上的東西。我賭氣地想把這書扔到地上踩兩腳,隨手一撥,卻發(fā)現(xiàn)書內(nèi)似有細筆批注。那字形依稀屬于父皇,只是……?此前從未聽說過,更不記得曾有過。我抬頭瞅了瞅四周,連忙捧著書走到窗邊查看起來。只是那字跡年代久遠,不少筆觸已經(jīng)暈染開,我那衰退的、模模糊糊仿佛隔了一層的眼力,亦使得需要將書舉得離臉極近,才能辨認出字樣來。父皇密布于空隙間的批注,并不是什么正經(jīng)內(nèi)容,而是描繪了對林震西初遇時忽然萌生的一見鐘情、滿腔熱情的戀慕之意、心猿意馬的發(fā)燒囈語、志在必得的強橫決心。父皇那時大概很是年輕,筆端的情動與激蕩撲面而來,簡直叫人窒息。我若有所悟,飛快地翻閱放在附近的其余諸冊起來。果不其然,鄰近的幾本中,也都有批注的字跡。只是從筆跡來看,又并不全是父皇所書,還有三本是屬于另一個人的筆跡記錄。我疑惑地隨手翻到一頁讀了幾段,忽然如冷水兜頭蓋臉澆了下來。另外那一人也如同我父皇那般,在書冊間潦草地作了札記。他在札記中斷斷續(xù)續(xù)地講了一個故事。故事的主角,是個懂些江湖異術的方士。因緣際會下,方士與某位出身富貴的公子哥兒成了朋友。初時,他頗喜歡這舉手投足間極有世家風范的少年,因為他那朋友無論容貌、品行抑或智謀,均無可挑剔,堪稱完美。只是相處久了后,不知怎地,方士對這朋友膩味起來。方士出身不佳,水渠里老鼠一般陰暗齷蹉地長大,豺狼撕搶腐rou一般奪權上位,雖然對品行無暇之人懷有天然的仰望,但骨子里更喜歡旁觀陷入絕境之人無助狼狽的掙扎。他想看朋友絕望掙扎的樣子。他十分地,迫切地,急不可待地想知道那是怎樣一番情景。可惜他那朋友出身高貴,家財雄厚,世間奇珍異寶唾手可得,美姬俊男趨之若鶩,名士才子攀附不及,從頭到腳無懈可擊,叫他一直未能如愿。這一日入夜,那朋友逃出家門,與方士在京城最華美最恢宏的酒樓中舉杯共飲,忽聞樓底街頭一陣喧囂,原來是林府的小公子打馬而過。五花馬,千金裘,那林府小公子本就英氣逼人,更難得的是馬背上,還摟著個粉面低垂的美嬌娘,端的是年少風流。方士見朋友眼底有艷羨一閃而過,忽然心中一動。他曾聽聞林震西紅粉知己滿天下,整日沉湎女色好不快哉。曾有不長眼的小倌貪圖林震西出手闊綽,涂脂抹粉地試圖巴上去,被林震西一眼看穿,老不耐煩地甩了一耳光。大抵是出身將門的緣故,竟抽掉了那小倌兩顆牙齒。那朋友察覺到方士目不轉睛盯在自己身上的視線,沖方士轉顧一笑,淺茶色的杏眼笑出彎痕來:“怎么這樣看著我?”方士略作斟酌,道:“只要你想,不過一聲令下的事,有什么好羨慕的。”“噢,我羨慕的又不是他的女人?!蹦桥笥巡灰詾槿?。方士依然審慎地研究著自己的朋友。他的朋友出身高貴,富有天下,在金錢權勢上無隙可乘。唯有感情這種不能勉強的事,能讓他稍吃苦頭,甚至透徹心扉。但就算他那朋友長得惡形怖狀猶如羅剎,須知權利乃最烈性的春藥,只要勾一勾手指頭,瞬時便成百上千的妙齡女子,迫不及待欲攀上床與之雙宿雙飛。更何況,他那朋友,其實生了一張能叫無論男女,皆見之情動的面容。但是如果……他遇上了一塊油鹽不進的鐵板,那也許……方士憶起自己手頭那能叫人莫名一見鐘情的秘術,心里模模糊糊有了個念頭。“你是在羨慕他天生自由?”方士淡笑著舉起酒杯,“但那條密道既已修成,宮墻對你已經(jīng)不是阻礙了?!彼首髀唤?jīng)心道:“說起來……燈節(jié)也快臨近了,你似乎并未見過印都的燈市?”他的朋友眼睛一亮。到了約定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