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殘端的線條，她覺得心口的地方又是一跳一跳的。

    楊昭垂下眼睛，看向別處。

    “走吧?！标愩懮泊┖昧艘路瑮钫迅鲩T。為了方便，陳銘生只穿了件拖鞋，他的腳掌修長，腳背上的筋脈血管根根分明。

    下了樓，陳銘生問楊昭：“想吃什么？”

    楊昭說：“什么都行?！闭f完，她又補充了一句：“要快的?！?/br>
    陳銘生說：“開車么?！?/br>
    楊昭說：“不想開車，有沒有近一點的?！?/br>
    陳銘生想了想，然后看了楊昭一眼。

    楊昭說：“怎么了？”

    “這附近近的地方都是大排檔，你能吃么?！?/br>
    楊昭思考了一下，說：“能?！?/br>
    陳銘生帶楊昭走出院子，沒朝大道走，而是拐進一條小街里，街道兩旁都是些小店，理發(fā)的，擦鞋的，還有一些賣零食的小賣鋪。

    街上有很多人，陳銘生走在路上，因為少了一條腿的緣故，不少人注意到他，也有些竊竊私語。

    他察覺到，有些擔心地看了看身旁的楊昭，然后發(fā)現她正目不斜視地跟著自己走。

    陳銘生和楊昭來到一家海鮮大排檔，點了一套碳烤套餐。

    套餐一份一百五十塊錢，楊昭吃了一個螃蟹，又吃了點蜆子和章魚就有些撐了。

    “我吃不下了?！睏钫颜f。

    陳銘生說：“你一天就吃這點東西？”

    楊昭眼神示意了一下桌子上的螃蟹，說：“這螃蟹很大的?！?/br>
    陳銘生：“……”

    最后一份套餐，兩個人七三開吃完，楊昭看了看時間，說：“回去吧，我得取車接我弟弟了?！?/br>
    陳銘生點點頭，買了單然后帶楊昭往回走。

    太陽已經落下了，街道上的路燈亮了起來。楊昭和陳銘生順著馬路往回走，楊照看著地上的影子，被路燈拉得很長，又縮短，然后再拉得很長。

    回到院子里，下象棋的攤子還沒散，只不過換了一批人。楊昭和陳銘生路過象棋攤，來到單元門門口。

    楊昭說：“那我先走了。”

    陳銘生說：“好?！?/br>
    結果楊昭還沒打開車門，手機就響了。

    楊昭從手提包里拿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上的名字，神色立馬又嚴肅了。

    陳銘生沒有走，站在一旁看她。

    楊昭接電話。

    “喂，你好孫老師?！?/br>
    “對的，怎么了？”

    “……”

    “什么？因為什么，有原因么？”

    “……”

    “……”

    “好的我馬上到，麻煩您了?！?/br>
    掛了電話，陳銘生看見楊昭忍不住掐了掐自己的眉心。

    陳銘生說：“你弟弟？”

    楊昭頭都沒抬，“嗯。”

    陳銘生輕笑一聲，說：“你這個弟弟不太省心啊。”

    楊昭抬眼看他，陳銘生馬上不笑了，說：

    “出了什么事?！?/br>
    楊昭說：“他的班主任說他在學校跟人打架了。”

    陳銘生說：“所以叫你去么?！?/br>
    楊昭點點頭，所有所思地靜了一會。陳銘生點了一根煙，說：“受傷了么，男孩打打架也沒什么?！?/br>
    “陳銘生，我覺得……”楊昭忽然轉頭，嚴肅地看著陳銘生。陳銘生一愣，感覺可能是自己的反應太過不以為然，補充道：“你別太上火，我陪你去看看?！?/br>
    楊昭神態(tài)未變，微微瞇起眼睛，說：“我覺得，小天這次打架，可能跟我想的那種不一樣?！?/br>
    陳銘生聽得莫名其妙，“什么不一樣?！?/br>
    楊昭說：“他這次是跟劉元那伙人打的。”

    陳銘生抽煙的手一頓，說：“你是說上次在歌廳的那幾個？”

    楊昭點點頭，說：“你還記得？”

    陳銘生不知想到什么，哼笑了一聲，叼著煙低語道：“當然記得……”

    楊昭說：“就是他們?！?/br>
    陳銘生手里夾著煙，抬頭對楊昭說：“走吧，我陪你去?！?/br>
    第23章

    陳銘生坐楊昭的車,他們趕到學校的時候正好九點。

    校園里只剩下高三的學生在上晚自習,楊昭來到校門口，跟門衛(wèi)說明了一下情況,然后跟陳銘生走進校園。

    夜里的校園十分昏暗，實驗中學的高三樓和高一高二的教學樓是分開的，在后方離食堂樓比較近。從校門口到高三樓要穿過一個小小的樹林,林子里有一條石頭鋪的路，路兩旁種的都是桃樹。

    白天走這里十分賞心悅目,但是晚上走就有點遭罪了。

    校園里只有兩條主道上有燈，樹林里漆黑一片，而且石頭間也有縫隙,陳銘生一直低著頭,看得很仔細。

    可走到一半的時候，他的拐杖還是杵進石頭縫里，差點絆了一跤。楊昭一直在想楊錦天的事情，陳銘生忽然一打晃，她嚇了一跳，才反應過來路面不平。

    她站住腳，對陳銘生說：“你把拐杖拿著，我扶你走?！?/br>
    陳銘生頓了一下，然后默然地點了點頭。

    楊昭摻著陳銘生的胳膊，扶著他一點一點地往外走。

    好不容易走出了小樹林，陳銘生放開楊昭，說：“我自己來吧?！?/br>
    楊昭嗯了一聲，陳銘生看著前面燈火通明的四層教學樓，說：“你弟弟在這里？”

    “對?！睏钫岩蔡а劭戳丝?，說：“走吧。”

    楊昭和陳銘生走進教學樓，因為是特別為高三學生準備的教學樓，一樓沒有太大的大廳，兩條樓梯直通上面。楊昭看了看樓梯，對陳銘生說：“你在這里等著我，我上去找?！?/br>
    陳銘生看了楊昭一眼，說：“我陪你吧?！?/br>
    楊昭說：“那我扶你上樓?！?/br>
    “嗯。”

    楊昭扶著陳銘生一點一點上樓，楊錦天是三年級九班，不管是教室還是教師辦公室都在三層。

    在上樓的時候，一個抱著試卷的學生正好從樓上下來，看見他們兩個愣了愣，錯身而過的時候一直在盯著陳銘生的腿。

    等那個學生拐了個彎不見身影了，陳銘生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