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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閃電劃過,緊接著又是天裂一般的雷鳴。濟州城一座大宅內,燭火微微晃動,在奮筆疾書的人甚至連手腕都未曾抖動一下。等到毛筆重新放回筆架上,旁邊守候多時的人才奉上熨帖的手巾:“陛下。”原大定國太子梁祿慢慢抬眼,嘴角微笑:“怎么?”侍者指了指門外,道:“秦公子已經(jīng)在門外跪了多時了?!?/br>梁祿表情不變:“哦,朕倒是忘了,讓他進來吧?!?/br>秦卓是被人架進來的,渾身上下哪里有一點昔日風流公子的樣子?他不僅渾身濕透,嘴唇被凍得發(fā)白,雙手也呈現(xiàn)無處著力的姿勢,顯然是被人卸了。秦卓想跪下行禮,卻直接重重摔倒在地,抖著聲音:“草民秦卓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梁祿走進兩步,看著秦卓狼狽的樣子,輕笑了一聲:“秦卓……齊卓……若是前朝尚在,你該是皇子……”他的聲音陰沉下來,“既然知道身份了,何必還在朕跟前假惺惺?秦卓,朕總以為你們會是朕的重臣。朕往日倚重你們甚多,將來也必將成為朕的左膀右臂……沒想到,你們卻一個兩個的都有異心。”樊浩軒說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也不為過,卻沒想到他竟然差點栽在樊浩軒手上。當日他在京城發(fā)現(xiàn)大勢不對,兵分幾路,自己輕車簡從,身邊就帶著一個樊浩軒,一路從京城逃亡濟州城。他卻沒想到,才剛松下一口氣,就差點被樊浩軒一刀子刺死。虧得那天濟陽山的二當家也在,替他擋了一刀,也虧得樊浩軒慣用的柳葉小刀實在太短,否則現(xiàn)在的二當家不止是重傷那么簡單。當時他和二當家也是沒力氣了,只能將樊浩軒設計困在那個地窖里面。若是樊浩軒死了,那是天數(shù);若是樊浩軒活下來,那正好能順藤摸瓜,知道樊浩軒背后的人究竟是哪個。而樊浩軒果然沒死,還將易雪峰給救了出去。秦卓還在他眼皮子底下暗暗結黨營私,支持著一支反賊,還打著前朝的名號。這大定朝再怎么亂,都是梁家的天下!他一個連齊姓都不能保留的,藏頭露尾的秦卓算個什么東西?梁祿揮了揮手。不久后,還沒睡著的樊浩軒和元嘉聽到一條消息。氣運珠:前朝殘余國運3,被他人掠奪。作者有話要說: 關鍵是內褲神棍:有多的內褲了,讓我穿著睡不行?親衛(wèi):都洗了,新衣服要洗過才能穿。神棍:果睡……總覺得有些怪怪的。親衛(wèi):不就是多一層衣服?大不了我脫了陪你。神棍:……好吧。親衛(wèi):來,抱緊。☆、第二十章 野菜驚雷過后,天氣幾乎瞬間轉暖了,連風都不再嗖嗖的冷,中午時分甚至帶了點微微的溫。元嘉帶著易雪峰在山上摘野菜,嫩蕨菜、薺菜、馬齒莧……各種各樣的野菜幾乎伴隨著一場雨,全都冒了出來,在各自的山頭上都占據(jù)了不小的地盤。對這些野菜,元嘉倒是認識不少。他小時候還跟著他家母上大人去采集過。偏偏人家都是小姑娘干這事情,他一個男孩子……不肯干,還會被母上大人揍。元嘉算是熟練工了,易雪峰只有提籃子的份。半天時間,一籃子的野菜,外加一籃子的竹筍。回家,元嘉教易雪峰處理竹筍,匕首豎著劃一道,左右一轉,就把筍殼擼了下來:“這是雷筍。打雷過后就會冒出來,很好吃。你想這么吃?”易雪峰聽著新鮮,剛想回答,卻感覺到猶如芒刺在背,不由得將話轉了個彎:“筍子我都愛吃。元少想怎么做?”“放湯油燜清炒都可以啊?!痹螌児S的任務交給易雪峰,自己低頭挑揀野菜。野菜其實還挺干凈的,但是總難免會沾到其它的草啊葉啊啥的。樊浩軒在一旁站了半天,都沒見元嘉發(fā)現(xiàn)他,只能悶悶地開口點菜:“我想吃油燜春筍?!?/br>元嘉被近在咫尺的聲音嚇了一跳:“哥,你回來了啊?!编?,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把這聲哥,叫得很熟練了。三個大男人,只吃素不吃葷可不行。樊浩軒不僅在河里下了漁網(wǎng)蝦簍,還在山上設了不少陷阱。漁網(wǎng)蝦簍姑且不說,那些陷阱貌似還挺有一些講究,當時樊浩軒是帶著易雪峰一起去的,兩個人神神秘秘地折騰了好幾天。當然,收獲也不錯。樊浩軒手上提著一只山雞,還有一頭麂子。兩頭獵物都還活著,也不知道樊浩軒怎么處理的,表面明明沒有傷口,掙扎的幅度卻很小。易雪峰很有眼色地去搬了兩個盆過來。樊浩軒的手指一抹,山雞的脖子上就開了個口子,雞血落到盆子里。易雪峰接了山雞放血,樊浩軒接著給麂子放血。元嘉往血里面撒了點鹽,想著等血凍起來,做血湯也好吃,辣椒也有,還能做毛血旺。可惜他的為兄弟不爭氣,許多食物都被易雪峰給禁了。放完血后,剝皮剔骨的事情是在河邊做的。樊浩軒邀請了一下元嘉:“跟哥一起去?!?/br>元嘉看了看那么多東西,樊浩軒確實一個人不好處理,就站起身跟著走:“嗯,今天晚上我多做點野菜?!?/br>樊浩軒十分賞臉:“那我多吃點?!?/br>“你確實得多吃,敗敗火?!弊蛱炝髁四敲炊啾茄?。嗯?這到底是該補血還是該敗火?樊浩軒聽到元嘉的關心,心里面熨帖極了,但是又覺得略微心塞,只能轉移話題:“這雞燉湯吃?”元嘉點頭:“可以啊。雞雜收拾出來,炒雞雜吃?!?/br>說話間,兩人已經(jīng)到了河邊。樊浩軒見元嘉要上手,趕緊把人拉到一邊:“你邊上看著,手上的凍瘡都還沒好,又想碰冷水?”元嘉抽了抽嘴角:“拿我先燒點熱水?!?/br>自從樊浩軒一次兩次地擴大巡視范圍之后,家里面的東西也多了起來。因為經(jīng)常在河邊處理獵物,在河邊也搭起了一個棚子。里面有灶有鍋,還有許多柴禾。這棚子的質量比易雪峰住的那間還要好一些。元嘉從水缸里舀了水,生火燒熱,開始給雞褪毛。樊浩軒回頭看了看,叮囑了一句:“小心別燙著?!贝蛐难劾铮遣幌胱屧巫鋈魏坞s事,但是他知道這不行。元嘉的匕首已經(jīng)耍得很順溜了,殺雞之類的,在樊浩軒的指導下也能夠搞定。麂子就不行了。元嘉看著樊浩軒將一只麂子粗粗分割,大部分來不及吃的部位,用鹽腌上,串了繩子掛起來。河里的漁網(wǎng)上面就掛了兩根水草。蝦簍的收獲也是差不多。樊浩軒理了理漁網(wǎng),收起來掛在竹竿上。蝦簍也是一樣。河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