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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還得負責監(jiān)控住整個濱州的局勢。這樣的責任,就是魯成自己也不敢說能夠搞定。在這方面,元嘉倒是很自信:“為什么一定要是一個人呢?我們可以直接培養(yǎng)一個團隊,將任務和區(qū)域劃分清楚,然后將專門的事情交給專門的人去做。這叫專業(yè),懂嗎?”魯成不懂。元嘉就直接示范給他看,讓他把人叫來,一排五個人站好,元嘉問了第一個問題:“現(xiàn)在魯成管家招了許多漁民來負責養(yǎng)殖水產(chǎn),你們有什么建議?給你們一個時辰慢慢想,一個時辰后,可以口述,也可以筆述隨意。魯成,給每人安排一間靜室,準備好筆墨紙硯?!?/br>這種事情,魯成當然不需要親自去做,只需要吩咐別人就可以了。至于五間靜室,現(xiàn)在的元家大宅,最不缺的就是空房間。元上師生活簡樸,在饒城也已經(jīng)是有了些小名聲的。這一點,元嘉并不知情,也不覺得自己這個算是簡樸,他只覺得奢侈。主人就他一個,住那么大的房子,純園林的建筑,還有七八個下人伺候,這都算簡樸,要怎么樣才算奢侈?其實自從碼頭開埠之后,饒城地區(qū)并不乏有錢人。他們雖然不夠資本跑海船,但是仗著地利,只要能狠下心去碼頭挑貨,再往別的內(nèi)陸地區(qū)一銷,幾乎個個都賺得盆滿缽滿。只是這口飯也不好吃。近的想是云州地區(qū),當然也是富庶之地,但是云州離濱州太近,來濱州采購的最多的就是云州的商人。貨物賣到云州,并不能賣出一個理想的價錢。那么就要往更內(nèi)陸的地方跑,譬如說濟州,或者說是京城之類的地方。別的不說,光是青州的那些盜匪,就是一道鬼門關。而青州之所以有那么多成氣候的盜匪,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被這些貨商養(yǎng)出來的。原本的夏家之所以富得流油,也有一定的關系。他們對于碼頭上來的貨物擁有優(yōu)先選購的權(quán)力,船家看到碼頭的所有人,通常也會給個面子,不會過分虛抬價格,加上夏家做事情也上路,碼頭這方面當然好搞定。而青州的盜匪再怎么兇殘,也不會有膽子直接對上背后站著西南王府的夏家。這么一來,夏家不賺錢,還誰賺錢?夏家在饒城的時候,可謂夜夜笙歌。和這宅子的前任主人相比,元嘉自然就是簡樸得不能更簡樸了。魯成沒一會兒就安排好事情回來。元嘉就問了那些漁民的情況:“這些人既然已經(jīng)招來了,那就是我們元家的人。你一會兒擬個合同……章程,和他們簽訂十年的契,過了十年之后,他們愛走愛留,再商議。至于那些小孩子……”魯成對那些小孩子是真心同情,趕緊道:“元少,那些小孩子也能做工的。他們從小就跟著自己爹娘做事,七八歲就能織網(wǎng),四五歲的孩子也能在海灘上撿貝類?!?/br>元嘉默默看了魯成一眼,不說話。魯成心頭一緊,趕緊退后一步,躬身:“小人僭越,請元少責罰?!?/br>元嘉忽然想到,如果他和樊浩軒成親了之后,魯成就該叫他主人,而不是元少了吧?不過到時候怎么區(qū)分他和樊浩軒呢?不對,他干嘛想這個?!他是不是被樊浩軒帶溝里面去了?魯成聽不到元嘉的回話,悄悄抬眼看了一眼元嘉,就見他的臉色十分難看,覺得自己管得太多了。魯安也說過他的性子太過老媽子,什么都要管,又婦人之仁。像這回雇傭的漁民一事,元少雖然說過女人也可以,但就算元少沒有講明,他也知道只能用一些青壯婦人。他卻一股腦的把人家一個村子的老少全都包圓了。元嘉倒是沒走神太久,用手指敲了敲椅子扶手,慢悠悠道:“你去把那些小孩子都叫來,全都洗干凈了。”小孩子嘛,天性無藥可救的到底少,只要管好了,從小培養(yǎng)起來,等到十年后他們的長輩“退休”了,他們馬上就能耐接替上來。而且若是經(jīng)過針對性的培養(yǎng),他們的產(chǎn)出怎么也不會比長輩們差才對。至于老人,現(xiàn)在做做一些簡單的活計還是可以的。他付人工錢,沒空給他們傷春悲秋。與其有時間哭哭啼啼,還不如干活!元嘉見過太多人了,明明沒事,偏偏就一天到晚的生無可戀狀,歸根結(jié)底還是太閑了。想想這些漁民,哪怕家中的青壯都被抓去從軍了,他們還有自己和家人需要吃飯養(yǎng)活,哪里有空想別的?現(xiàn)在海盜將他們的村子一把火燒了,讓他們沒了忙活的地方,見識又少,吃飯的家伙都沒了,頓時就覺得沒了希望。元嘉覺得自己想明白了,等面對五個交“考卷”的人來,也稍微和顏悅色了一點。饒城的富庶也就是近幾年的事情。而且饒城的錢,全都建立在海運碼頭上面。當?shù)厝巳羰菑氖略嫉牟遏~職業(yè),依舊窮困。而種地,靠海的大都是鹽堿地,收成也不用去說它。每年種地的產(chǎn)出,往往還不夠交稅的。這就造成了饒城的一種現(xiàn)象,簡稱暴發(fā)戶。是的,饒城的文化素質(zhì)普遍較低。魯成找來的這五個人,也是花了大力氣的。在饒城能讀得起書的人,家里都會有幾分家底。這五個人來元家,與其說是來賺錢的,還不如說是來元上師身邊刷個臉熟的。元嘉對人的情緒多敏感啊,幾乎立刻就看出來了。這些人要真說實務經(jīng)驗,那是丁點都算不上,而且這心里面的傲氣和清高,哪怕再怎么掩飾也遮不住。元嘉還是花了點時間和五個人一一談過,然后就讓人回去等通知。魯成看著元嘉的臉色從和顏悅色到不耐煩,只是短短半個時辰。是的,五個人一一談過話,連半個時辰都沒撐住。哪怕元嘉不說話,魯成都知道希望渺茫。元嘉也不多說,將手上的幾張紙推過去給魯成看:“一個時辰,每個人至少寫了三大張紙,第一張全都是贊美,剩下的兩章上面都是修飾,實質(zhì)性的內(nèi)容加起來有三句話嗎?”魯成看過之后,冷汗就掛了下來。但是他也沒辦法,讀書現(xiàn)在基本就是這個路子。元嘉的最基本要求就是會認字,偏偏這個要求幾乎已經(jīng)將饒城九成以上的待業(yè)人員,全部都否決掉了。元嘉頭疼地揉了揉額角:“這得有多難?魯成,去莊子上把人叫過來。不就是簡單的機械重復,還不信就搞不定了?!?/br>饒城這地面上也不用打太多的交道,他對員工的要求連外語都不用會,這還招不到人了?莊子上的人很快就到了。當初已經(jīng)定好了來濱州的人選,自從經(jīng)歷了試驗田的事情之后,他們對元嘉更加信服,看著元嘉的眼神中都帶著小星星。元嘉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不行,架子得撐住,親切地問了幾句這些人的學習狀況,接下來就放在身邊針對性培養(y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