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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里至少還能勉強度日,出去可就真的朝不保夕了。樊浩軒微微松了一口氣,他這邊不僅要做的是安撫臺林縣的百姓,還必須保障軍隊運輸線的暢通,忙到一半,他又抬頭微微笑了笑,想著不知道今天晚上元嘉會不會過來?一旁的親衛(wèi)看了,頭皮都要炸開了。二殿下笑了!太恐怖了!這是要干什么?元嘉很沒心事的賴床了,一覺睡到太陽半天高,被易雪峰抓了起來,弄上驢車去巡視莊子了。易雪峰不知道元嘉到底干了什么,但是這不妨礙他看出來,凡事元嘉經(jīng)過的地方,那些水稻都更加健壯。就算他分辨不出細節(jié)來,莊子上那些老農也能分辨得出來。現(xiàn)在水稻還是秧苗,但是照這樣的漲勢,只要老天爺別不給臉,這一季的收成肯定喜人。在這樣的期待下,傳來消息——吳洲大旱!☆、第六十六章旱情大定幅員遼闊,建國以來,幾乎每年不是這里旱就那里澇,幾乎所有人都習慣了。朝堂上面的大臣們,應急預案那是一個比一個熟悉。無非就是賑災,安撫百姓,做好衛(wèi)生醫(yī)療工作,做好災后重建工作等等等等;有貪污的,砍掉幾個。要是災情面積大,一時半會兒的控制不住,那皇帝就下個罪己詔,祭拜一下老天爺,說自己哪里做的不好啦之類的,反正一拖二拖的,事情總能夠解決,快一點和慢一點的區(qū)別而已。但是,只要災難發(fā)生地在吳州,就不會是小事。吳州是魚米之鄉(xiāng),是整個大定的主要產糧地。整個京畿地區(qū)的糧食,半數(shù)以上都來自于吳州,更別說軍隊方面的糧草供給。但這不表示吳州地區(qū)的百姓日子就好過。種出來再多的糧食,他們也幾乎吃不到當年的新米,能夠換到足夠的陳米,就已經(jīng)夠幸運的了。現(xiàn)在吳州一發(fā)旱災,幾乎所有百姓都已經(jīng)絕望了。往年收成最好的時候,還能喝上粥,現(xiàn)在地上都旱得裂開了小口子……“已經(jīng)有賣兒賣女,虞州大概過不了多久,就會有吳州的流民過來?!币籽┓逭f著自己知道的情況。元嘉看著地里健壯的稻苗,一點都開心不起來。虞州現(xiàn)在是個什么狀況,元嘉雖然沒有親眼目睹,但是流寇成災的事情,他也不是第一天聽說了。這些流寇原本都是老百姓,要不是日子過不下去,干嘛去當流寇呢?百姓在吳州的日子過不下去,在虞州就能過了嗎?元嘉忽然想到:吳州和虞州毗鄰,吳州旱災,虞州怎么樣?想到這里,元嘉就有些坐不住。樊浩軒還帶著人在虞州呢。昨天晚上他過去瞅了一眼,具體啥事情都沒問,光顧著滾床單了……元嘉倒是想立刻直奔到樊浩軒那邊呢。但是臺林縣可不比樊府,不是樊浩軒的一言堂,就連留下來的兵,直屬上司也是夏王,樊浩軒現(xiàn)在充其量只是個臨時工。元嘉怎么樣都得等到樊浩軒獨處的時候,才能過去,保險起見就是半夜。現(xiàn)在不過是剛過午后,元嘉想了想:“多準備些食材,一會兒我下廚。”元嘉已經(jīng)很久沒有下廚了。易雪峰想到當初吃到的菜色,眼神晶亮,答應得很痛快。莊子上人多,家里伙食本來就不差,諸如雞鴨鵝豬牛羊之類已經(jīng)開始自己養(yǎng)了,蔬菜什么的就更簡單了。現(xiàn)在蔬菜的收入已經(jīng)占到莊子收入的很大比例。蔬菜普遍成熟期短。在元嘉疏通了地氣的莊子上種出來,簡直就是瘋長。元嘉當天做了一個下午的飯菜,易雪峰在旁邊舉了半天筷子,就等來了兩菜一湯。吳南還幫著切菜切rou呢。元嘉給多留了兩盤菜。易雪峰覺得當個管家太糟心了!待遇忒差!經(jīng)常還要被老板罵!爭取個福利還要看家屬!家屬吳南:“哥,啊~”易雪峰張嘴等投喂:“嗯,這個好吃。小南多吃點?!钡谝淮未笈可a出來的蠔油被烏納人帶走了,他們自己手上的蠔油也不多。原本是打算將蠔油推廣到西南各地的飯莊酒樓,但是現(xiàn)在這個世道,還是直接走海船靠譜一點。吳南張嘴:“啊~”易雪峰投喂之。另一邊在臺林縣,元嘉也正在投喂樊浩軒。要說樊浩軒對軍伍生涯最大的不習慣,除了元嘉不在之外,就是吃不到元嘉的手藝。對于樊浩軒來說,帶著食物出現(xiàn)的元嘉,簡直讓心都化開了。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元元,下次來早一點?!彼裉焯匾庠诖采系?,結果等得都快睡著了,元嘉才來。從掌中天地里面拿出來的食物還是溫的,樊浩軒第一次吃得有些狼吞虎咽。“我怕來得早,會被人看到?!痹慰粗行┬奶邸_@軍營里是沒東西吃?怎么像是餓了三天的樣子?樊浩軒頓了頓,說道:“沒關系,這里等入夜之后都不會有人。就算有事情,也會在外面先通稟?!?/br>元嘉一邊照顧著樊浩軒吃飯,一邊還擋住樊浩軒要投喂他的筷子:“我吃過了,你自己吃?!?/br>臺林縣里的條件不比樊府,這個時間已經(jīng)沒人伺候了。樊浩軒去打了半桶井水,回來洗漱:“元元是不是想到縣城里面看看?”元嘉皺了皺眉頭:“聽說吳州大旱?!?/br>樊浩軒不樂意見他皺眉,用手指點了點他的眉心:“虞州也快了,今年都沒怎么好好下過雨。臺林縣這邊還好些,聽說種田用水都是去大河里面挑過來的。有幾個村子為了搶水的事情,已經(jīng)打破頭了?!?/br>他在臺林縣也沒有特別的具體事務,說是總攬全局,但是他有氣運珠的標識技能,哪里有敵對的紅點,一看就知道了。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真心鬧不出什么事情來。用別人的話來說,那就是如有神助。樊浩軒每天干的事情,除了督工之外,就是一遍遍地來回巡邏,再派出人馬巡視周圍的村子。一個縣城當然不可能就這么個城,必須是統(tǒng)領周邊十幾個以上的村子,地盤很大。這些地盤上,肯定還會有一些抵抗力量。樊浩軒留下來的目的之一,也是為了將這部分力量掃除。這些天,他沒有少了解這方面的情況。整治亂民或者匪寇,他都沒問題,但是涉及到庶務這方面的內容,他幾乎是束手無策的。面對元嘉,樊浩軒也不用硬撐,倚靠在元嘉的肩頭訴苦:“縣令有些推脫,說老百姓們已經(jīng)在自己想辦法了。我再問,他也不說。其他人也是一樣,就我一個人不知道?!?/br>他現(xiàn)在用著原來的這幫子人馬,也是出于無奈。一個縣城能靠著軍隊打下來,但是不能靠著軍隊去治理。在短時間內,他勢必會用這些人,原先看著還算識時務,縣衙的這些人并不甘心歸屬,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