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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原因很明了,他怕辛甜發(fā)現(xiàn)之后找她麻煩。 臻霓問:“因為這樣記住我的?” 那天在辛甜的嘲諷下,他當眾為她解圍時說出的她的名字,著實讓她意外。一個不起眼的,物理也不重要的文科班學生,他怎么會記住? “不是,辦公室其他老師經(jīng)常說到你,說你很用功,成績很好。” 真的是為人師表啊。 沙峰脊線蜿蜒伸向看不見的盡頭,偶然看到稀疏的植被,邊上不遠處一定嵌著塊晶藍色的湖泊。星羅棋布的湖泊是巴丹吉林沙漠獨有特色,當?shù)厝朔Q之為海子,如若不是遇到海子周圍啃草的駱駝,都快讓人忘了自己還在地球上。 湯胤突然把車停下,對臻霓說:“下車吧。” “怎么了?” 他朝車后揚了揚下巴,“你那件紅色的裙子,要浪費了?” 第一天從鳳城過來時她就穿的那條裙子,她的確是想在沙漠里拍一組高逼格的大片來著,可經(jīng)過幾天的跋涉她總算認慫了,什么都沒一條運動褲一雙戶外鞋方便。 “不用啦……” 湯胤拿著單反就下車,給她騰出空間,“快換衣服?!?/br> …… 五分鐘后,湯胤聽到車門打開,出來了個一襲緋紅色長裙的女孩。 臻霓一落地就怯了,她假裝扭扭腳踝,理理被風吹亂的長發(fā),磨蹭著不過去。因為臉好,不少學攝影的朋友找她當過模特,她的鏡頭感是很好的,可,這是湯胤啊。 “愣著干嘛,”聽到他開口,臻霓抬起頭,看見他手捧單反,嘴角掛著笑,“來?!?/br> 臻霓提步過去。 湯胤一連給她拍了好幾十張,她都沒有放開自己。間歇時過去看照片,定格在他鏡頭里的自己,表情矯作,身體僵硬,完全煞掉了他精準構圖的風采。 “……再來!”臻霓不服氣。 湯胤一下午給她拍的照片,足夠她一路看到了他們日落前找到牧民區(qū)。 各式越野車橫七豎八地圍在牧民屋周圍,營地里已經(jīng)搭起了不少帳篷,這些人分屬幾個車隊,來自四海八方。 湯胤把車停好,臻霓下車后,一眼就瞧見了站在邊上抽煙的大姐,也是離她離得最近的一個人。大姐一見到她便主動走近,撥開煙頭,豪邁地揮手一攬,“歡迎歡迎,遠方的朋友?!?/br> 她熱情得讓臻霓不由得想,“jiejie你是這里的牧民嗎?” 大姐一聽,撲哧笑了,張開雙臂展示自己漂亮的沖鋒衣,cao一口字正腔圓的普通話說:“你看我像這兒的人嗎?”聽出來了,北京人兒。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jiejie你性格太好了?!?/br> “當然,能在這里見面,我們很有緣?!?/br> …… 當夜在這里落腳的一共二十來人,這么多人聚在一起能干什么?當然是點篝火,喝酒吃rou了。 喜歡蒼茫曠野的人,大多心性也開放,大概是在這樣真實豁達的地方,任何的偽裝都像是褻瀆,盡管今天恨明天愛,風幫你帶走,誰會知道呢。 眾人圍著篝火席地而坐,大姐所在的車隊囤了一箱箱的啤酒,大方地搬出來跟大家共享,營地里響徹一片鼓掌歡呼,大姐撕開一罐啤酒拉罐,高舉著大笑起來:“要什么水啊,酒才是命啊!” 眾人舉杯,就此開始一場談天說地、不醉不歸的派對。 派對總要有點節(jié)目,有個豪爽的大哥打頭先給大家唱了首,一圈輪過,誰都要表演節(jié)目,有些靦腆的人見到大家都這么直爽,也放開了自己。臻霓以前學過爵士舞,她把衣角挽起打結,露出半截細腰,和著**的音樂,扭腰動胯跳起性感舞蹈,帶起營地里尖叫掌聲此起彼伏。 湯胤目不轉睛地盯著她,不像其他人那樣激動,只默默鼓掌。而在他眼底搖曳的光亮,卻不僅僅是火光。 最后一段旋律,臻霓邊跳邊接近湯胤,一個下腰半臥在他面前,單手撐臉,抬起下巴望他,音樂在她不斷向他拋出的媚眼中漸漸停止。 引爆一陣尖叫。 湯胤伸手向她,將她拉起到自己身旁。 他也正是下一個要表演的人。湯胤十分窘迫地摸了摸鼻子,說:“抱歉,我是真的什么都不會?!?/br> 大姐指了指他,“哎,女朋友都這么賣力,你這可就沒勁兒了啊?!?/br> 臻霓沒見過湯胤這么尷尬的時候,智周萬物的大博士,栽在了一群能歌善舞的人手上。她笑了笑說:“他是真的不會什么才藝?!?/br> 唱歌跳舞玩樂器這種離開書本的東西,湯教授夫婦從小碰都不讓他碰。 大姐:“這都要女朋友幫擋,有臉沒你?” 湯胤撓了撓頭發(fā),說:“我給大家指認幾個星座吧?!?/br> 這招確實無敵。接下來,在場所有人都搶著要他指認,順帶他還講解了一些相關的天文知識,講完了,所有人都帶著五體投地的眼神望他。 玩累了,喝累了,嗓門也大不起來了,漸漸地,一窩人變成了分開的三五成群。 紀臻霓的酒量是真的極差,三大罐青島喝下去,她已經(jīng)趴在湯胤的腿上抬不起頭了。 大姐過來了,她跟湯胤碰杯,順勢在他身旁坐下,打頭說:“搞航天?。俊?/br> 湯胤笑笑,“是?!?/br> “哪兒畢業(yè)的?” “本科在清華,之后在美國讀的碩博?!?/br> 大姐舉杯敬他,“那很不錯,怎么就到鳳城了,為了她???”大姐示意他腿上的臻霓。 湯胤淺笑,沒作答,“jiejie是北京人?” “新疆的,看我北京腔啊?以前在北京上的大學?!?/br> 那個年代能從新疆考到北京讀大學實在難得,湯胤問:“這樣啊,jiejie哪個學校?” “你們隔壁?!?/br> 湯胤挑眉,舉杯回敬她,“jiejie真了不起。” 大姐笑了,“看來你是真的什么才藝也不會了?!?/br> “帶女朋友出來啊?” 還沒等湯胤作答,臻霓突然蹭地抬起腦袋,咕噥道:“才不是!才不是他女朋友!他又不認我是他女朋友!” 大姐擠著眉毛,睨向湯胤,“小伙子你咋能這樣呢,把人家女娃單獨帶出來,還不認人家???” “我……” “別扭扭捏捏的,要像個男人,不喜歡,沒那意思,就別耽誤人家?!?/br> 臻霓又蹦了起來,“誰說他不喜歡我了!”她仰起脖子看湯胤,努力把眼睛睜開,“他喜歡我,他就是不說,他就是不敢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