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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嘛?” “身上草莓太多了嘛!” 楊珊妮縱聲大笑。 款式都是楊珊妮挑的, 黑蕾絲、豹紋、透視裝……選尺碼時珊妮又伺機調戲了她一把:“我說你的大博士挺厲害啊, 短短幾天,長了一個圍度了?!?/br> 臻霓還擊一句:“你的大警官更厲害啊,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上個月買的還不是這個罩杯吧?” 店員在一旁偷笑。 走出內衣店,兩人繼續(xù)逛街。突然,臻霓聽到極近處有人喊了聲:“……紀晴?” 她回過頭,珊妮也跟著回頭——身后站著兩個女生,稍前的那個正驚詫地盯著臻霓,顯然發(fā)話的人是她。彼此對視了好一陣,珊妮看了眼臻霓的反應,就要開口幫她擋,“呃,你是不是認錯……” 臻霓掐了她的話,開口時對著那女生:“好久不見?!?/br> 珊妮看向她:“認識???” 臻霓的聲音不咸不淡:“嗯,高中同學。” ——梁婧。 更不可思議的人是梁婧,“真的是你啊?好巧啊,我就試著喊一下,沒想到……” 臻霓扯了扯唇角,“來旅游?” “……是啊?!?/br> “那,我請你們兩個坐坐吧?!?/br> …… 往餐廳走的路上,臻霓和珊妮在前頭帶路,梁婧和她的同伴在后,臻霓聽到那女生小聲說:“你高中同學???長得真好看啊……” 珊妮看她反應淡漠,也悄悄問:“不太熟?。俊?/br> 臻霓:“嗯?!?/br> 臻霓帶她們去了家會員制的西餐廳,非引薦不得入會,消費自然高昂。落座之后,梁婧和同伴抱著菜單久久點不出菜,臻霓索性主動:“要不我點了?這家餐廳的菜我熟?!?/br> 兩人立馬放下了菜單。 和梁婧一起來的是她同事,剛到鳳城第二天,后天返程。臻霓把她倆的行程過問了一遍,還盡地主之誼介紹美景美食,但沒一句要再陪玩的意思。兩人之間,梁婧對她更感興趣,問得很多,臻霓答得寬泛也粗略,一頓飯下來,**沒透露多少,大多聊的是別人的八卦。 梁婧對她說的話,和之前同學聚會上其他人說的大體一致,“你變化好大啊”、“真的都認不出來了”、“怎么減的啊”、“用了多久啊”,諸如此類。 梁婧大學在某省省會念的,具體是哪,臻霓不記得了,至于她現在在哪上班,做什么工作,她更是不想知道。 一頓飯了,臻霓結了賬,幾個人往外走。到了分別的口,臻霓先說:“我們還有事,就不送啦?!?/br> 梁婧問:“過年你回青碧嗎?上次1班那些人說到時候想聚一聚,你去不去?上次我們還在群里說到你了呢?!?/br> 指的是他們初中的班級,臻霓和初中同學的關系倒是不錯。 臻霓:“很多人去?” “是啊,大家應該都挺想見你的?!?/br> “可是……”臻霓笑了笑,往前幾步抱住梁婧,嘴唇湊近她耳畔,低語道,“我并不想見你啊?!?/br> 她緩緩放開手,沒再看梁婧一眼,轉身和珊妮離開,留她久久愣在原地。 回去路上,珊妮一邊開車一邊問:“撕過?。俊?/br> “什么?” “你跟那個女孩兒?!?/br> “噢,”臻霓若無其事道,“以前是閨蜜,后來絕交了?!?/br> “為什么?” 她簡要地說了下梁婧在辛甜欺負她時的作為,珊妮聽得義憤填膺:“這都不撕???要我啊,早給她兩耳光了。” 臻霓笑得淡?。骸叭撕腿酥g哪有那么多對簿公堂,更多的是默默忍受?!?/br> 說了最后那句話,她反而舒坦了。人最無法忍受的其實并不是敵人的攻擊,而是朋友的背叛,你可以毫無顧慮地給敵人以回擊,那都是理所應當的,可面對背叛,就如同親手埋葬你曾經付諸的所有感情。于她而言,她可以恨辛甜恨得徹底,可那些棄她而去的朋友,她多恨一分,也就在心上多劃一道口。 陳奕迅的歌里怎么唱的來著? 我不唱聲嘶力竭的情歌,不表示沒有心碎的時刻。 我不曾攤開傷口任宰割,愈合就無人曉得。 是,她今天活得光鮮亮麗,那是她自己活出來的,跟那些曾經傷害她的人一點關系也沒有,他們的罪還在,惡還在,她是好了,是愈合了,這不代表她就不恨了,忘記了。 她最想說的不過是一句,你以為我不恨你嗎? 臻霓忽然一笑,加上一句:“不過,剛才那句話是我第一次對簿公堂,感覺真爽。” …… 臻霓打開家門后,驚訝地看到了湯胤的鞋子。她循進臥室,看到浴室門閉著,里頭傳來流水聲,便過去敲門:“湯胤?” 他的聲音猶如立體混響:“你回來了?” “今天下班這么早?” “提前完成了任務,在實驗室待了一天,一身機油味,我洗個澡?!?/br> “好?!?/br> 臻霓往回走,一眼瞧見正在耍弄手機充電線的公主,她嘴爪并用,一會兒狂撓,一會兒退縮,每次上前都帶著視死如歸的架勢,誓要與這個“惡敵”拼個你死我活。 她已經是不是小狗了,至少臻霓一只手已經拎不動她了。 那條充電線掛著插座,連著湯胤放在床頭柜的手機。臻霓才要過去阻止她,突然,線被公主猛地一扯,手機跟著扯離臺面,“咚”的一聲狠砸在她腦袋上。公主猛乍跳起,渾身汗毛豎直——是誰!是哪個王八蛋偷襲的我! 另一頭,臻霓已經笑得快岔氣了。 她終于把公主丟開,撿起湯胤的手機。她放下手機的一瞬,屏幕上亮起條微信消息——在實驗室站了一天,很累吧? 臻霓怔住。發(fā)信人昵稱“檸檬”,想都不用想,一定是個女的,且是他的同事。 臻霓當即解鎖。她不著急想怎么回復,首先向上滑動翻看聊天記錄,這人找他的頻率算高,一周兩三次,可以看得出湯胤從沒刪過,都是對方主動發(fā)的,從最開始時不時的“你在干嘛”,湯胤從不回復,之后便換了直接找話題的方式,向他分享一些趣事,或者電影音樂,或者經濟科技,問什么湯胤答什么,但間隔時間很長。 女人還能不懂女人?別說一句話,就是一個表情一個字眼,她就能看出她在想什么sao。 翻完聊天記錄,臻霓點開了檸檬的朋友圈,果然——是那次音樂會和湯胤“偶遇”的那個女同事。 看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