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0
俞然沒做聲,臻霓也不主動開口,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說:“我有同事已經(jīng)在查始作俑者的身份,等整理完證據(jù)……” “她不需要這些,”臻霓打斷他,“她需要的是你,俞然你知道嗎?” 俞然依舊默了良久才出聲:“景深已經(jīng)拘留了,我們的證據(jù)鏈還不夠充分,刑拘有時限,如果找不出證據(jù),他會被再次釋放……” “這些話,我都已經(jīng)幫你跟珊妮說過了?!?/br> 沉默蔓延了一陣。 俞然:“我……” 臻霓:“你……” 俞然:“你先說吧?!?/br> “俞然,珊妮是真的愛你,她并不是你以為你看到的那樣,她心里……比我還脆弱?!?/br> 俞然沒有辦法說更多:“……我盡量安排?!?/br> 作為回報,他逾職地告訴臻霓:“景深曾給過丁暉一筆錢,之前我在航天院的時候,他們領(lǐng)導告訴我,湯胤手下是被人匿名舉報的……這些都不是懷疑景深的證據(jù),我們有我們的調(diào)查方法,我知道湯胤一定會幫景深聯(lián)系人,你告訴湯胤,讓他別這么熱心。” 臻霓還有點懵:“為、為什么?” “因為景深的動機可能就是他?!?/br> 臻霓驚愕得說不出話。 “我剛才這句話,說得不負任何責任,只是我大膽……” “我知道,我不會亂說的,”臻霓忍不住又問,“那景深承認了嗎?” “沒有,他知道我們證據(jù)不足,一直在等他的律師?!?/br> 掛下電話前,俞然最后說:“……幫我好好照顧她。” …… 警方的確沒有足夠充分的證據(jù)。 帶著景深給的醫(yī)生名片,他們找到醫(yī)生,尋問他向景深開具的藥物,檢測出與丁暉體內(nèi)的成分一致。但景深當然可以說,吃這種藥的人并不止他一個。 他們在洗衣店里調(diào)出監(jiān)控,看到當日景深交來清洗的鞋子,邊角沾著層臟泥。景深當然也可以說,沾了泥就一定表示去過終南山? 俞然再次走訪當初為景深作證的那位友人,姓孫,某市局高官,他首次稱案發(fā)當夜與景深喝酒,為景深提供了不在場證明。他說出的那家店,俞然帶著照片走訪,店老板卻說每夜生意火爆,他記不住什么客人,店里也沒有監(jiān)控。 然而這一家店就已疑點重重。是在某街巷路邊的普通燒烤店,環(huán)境不佳,充滿市井氣息,一個市局領(lǐng)導,一個高校教授,怎么會在這種地方喝酒? 這是俞然當時的懷疑。 再次找到孫某,他的證詞如一。 俞然沉思片刻,腦筋一轉(zhuǎn),突然頓悟了什么。他換了個問法:“你說你當天去跟景深喝酒了,那你能不能出庭為景深作證?” 結(jié)果如俞然所料,趙某大為震驚。 原來,警方在調(diào)查的不是他,而是他的朋友,景深。 趙某當夜與情婦幽會,事先與景深打招呼,要是老婆查崗,就說在跟他喝酒,景深同意了。后來警察找上門,他一直以為自己被調(diào)查了,一口咬定當天在跟景深喝酒。 事實是:他根本不知道景深當夜去干了什么。 簡而言之,俞然玩了個文字游戲。 最確鑿的證據(jù),是在景深的銀.行.卡賬單里找到的。 警方翻看了他近期賬單,找出所有的餐廳消費,一一排查,去餐廳調(diào)出當日的監(jiān)控,終于發(fā)現(xiàn)—— 景深跟丁暉吃過飯。在飯局上,景深給了丁暉厚厚的一個信封,根據(jù)體積計算,那是三萬塊現(xiàn)金。 分局這才決定對景深進行刑事拘留。 當俞然將這一切擺到景深面前時,他確信他在景深的臉上看到了慌張。 可他們的確沒有景深當夜和丁暉見了面的確鑿證據(jù)。 第46章 Chapter 46 回到家以后, 紀臻霓把俞然的話一字不差地轉(zhuǎn)述給了湯胤,他難以置信,一時無言。臻霓握住他的手, 默默陪伴。她知道這個設(shè)想有多可怕,如果是真的, 那意味著丁暉是因他而死的。 但她沒有辦法一如既往地安慰他樂觀點。 “你也這么認為?”湯胤突然問她。 臻霓怔怔地抬起頭,“什么?” “一句話都不說, 這可不像你?!蓖找豢此林槪墒亲於疾粠5囟核_心。 臻霓抿唇不語。她不想讓自己主觀的臆測徒添他的不安,可她哪學得來他那般沉潛剛克, 所有的著急不安都寫在了臉上。 湯胤攏了攏她的手,“臻霓?” 她最終告訴他:“我希望只是我多想。在薛燦跟你見面之前,他跟我說你的時候,讓我覺得你在他心里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偶像, 他那么那么崇拜你,景仰你, 可是之后我再見到他, 他對你好像換了種態(tài)度,我當時想了很久, 他說, ’有些人在面對不同人群的時候人格是不一樣的’,我很明白他的意思,他就是想告訴我,其實你沒有我以為的那么好……” “就是在你和他一次見面之后, 難道是你給他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了?怎么可能呢?俞然跟我說了這些之后,我想起來,當時景深也在,而且聽他說的話,他事先應該是不知道薛燦的想法的?!?/br> 湯胤默然繼續(xù)聽她說:“你知道嗎,薛燦說的是’人格’二字,不是小缺點小毛病?!?/br> 湯胤聽懂了她在說什么。他沉了口氣:“可我在鳳城這幾年,景深一直對我很好?!?/br> 臻霓當即問:“那以前呢?大學的時候?” 他只想了一瞬,“不至于吧?!?/br> “什么?” “他之前……追過一個女孩兒,可是那個女孩……喜歡我?!?/br> 臻霓一怔,“你跟她在一起了?” “……嗯,就是之前跟你說的,法學院的。” “沒別的了?”她太懂這種積淺成深的怨了,厭惡一個人,往往都不是一蹴而就的。 湯胤沒有很快作答。事情到了今天這一步,他也不能再輕易回答了。他說:“我不知道,我那時候太年輕,不太注意別人的感受,也是因為這樣才跟那個女生分手的?!?/br> 臻霓垂下頭,“是我不應該說這些,我真傻,為什么要說這些沒有依據(jù)的東西來給自己找事兒?!?/br> 湯胤才動唇,臻霓先了他一步:“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我們誰也不要猜,誰也不要想,好不好?” 他一聲淺笑,答應她:“好?!?/br> “珊妮怎么樣了?” 臻霓表情不好,“很不好,當然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