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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完全恢復(fù)昔日的繁華。 “若是放在二十年前,哪里能走得這么快?”退役的禁軍胡教頭感慨萬分:“那一年我父親過世,請了假回家,兩千里的水路走了四個月,一路避讓運糧船。這幾年,漕運被弄得亂七八糟……如今正是適合運糧的季節(jié),可是咱們一路行來,每天才遇到幾艘船?若不是禁軍的空額越發(fā)的多了,早就得鬧出兵士們吃不飽鬧事兒的新聞了……” 李想心中憋悶,明明達(dá)成了愿望,離開了開封,心情卻一點兒都好不起來。他想到了趙思誠,想到了何栗,想到了岳飛,想到了許多許多人…… 這種郁悶一直持續(xù)了好多天,一路南行,沿河的景致越來越好,天氣越發(fā)的明媚,李想的心情逐漸好了起來,新生活就要開始了,他不能一直這么消沉下去。 一路上還是有很多趣事兒的,比如莘王派來的衛(wèi)隊的一個小頭目暈船,等暈船好了又愛上了給他送過暈船藥,每日照顧他的豆苗兒,哭著喊著要李想做主把豆苗兒許給他,李想額頭上青筋亂跳,我擦你追姑娘不直接去問姑娘的看法,你居然直接問我要人,不給,說什么都不給! 那小頭目在李想這里撞了滿頭包,才想起來去問豆苗意見,豆苗氣的夠嗆,哦,阿郎不答應(yīng)了你想起來問我了?稀罕你! 于是人們經(jīng)常能看到個一身輕甲的青年滿船追著個小娘子討好的景象,倒是給旅途增加了一點有趣的點綴。 雖然李想不喜歡這個青年,但是他還是很慶幸給豆苗辦了良民的戶籍,其實那幾個愿意一直學(xué)下去的女使都被他重新辦了戶籍,這樣子談婚論嫁的時候底氣也足些——畢竟,這些認(rèn)真學(xué)了知識,有本事養(yǎng)活自己且收入豐厚的小娘子們,要嫁的絕對不可能不識字的村漢之類的人。底層勞苦大眾不在乎,可是稍微體面點的人家對于良賤還是比較在意的。如果豆苗還是那個被買斷的女使,她哪里能這么理直氣壯的拒絕一個軍官?其他那些的女使依然是奴籍,不是李想記仇,而是那些小娘子原本也就覺得當(dāng)一輩子的女使挺好,屬于主人的私有財產(chǎn),誰也沒興趣把財產(chǎn)餓死了凍死了——更不要說李想這個主人一向?qū)捄窳恕?/br> 一路打打鬧鬧的,好容易豆苗的態(tài)度開始松動了,船也行至了杭州,小軍官郁悶的要命,可豆苗直說了,要是你過兩年還沒改主意那就再來杭州提親啊,他只能垂頭喪氣的準(zhǔn)備隨船回去。對此,李想一點都不在意,小娘子談戀愛,不怕磨蹭就怕草率,豆苗不肯匆匆應(yīng)允,他反倒放心了。 船行至碼頭,幾艘船慢慢的靠岸,李想便看到披了一襲翠綠斗篷的歐溫儀鶴立雞群的站在碼頭上,顯得十分的高挑。 眾人魚貫下船,歐溫儀迎了上來,跟大家一一問好,雖然分開不過半年,大家都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隨便寒暄幾句,歐溫儀便替歐暖暖解釋:“暖暖一到杭州就發(fā)現(xiàn)懷孕了,如今都六個多月了,她一大早就吵著要過來,我沒讓她來,船的時辰不一定,萬一等個兩三個時辰,她怎么受得了?” 眾人說說笑笑,紛紛鉆進(jìn)了歐溫儀帶來的馬車上。仆從則留下在后頭卸船。 李想也坐到了車上,車?yán)餄M滿的全是他們最熟的幾個小娘子,歐溫儀便不住嘴的開始介紹她在杭州這邊的情況。 “這幾個月,阿郎送來的紙品跟胭脂水粉賣的都很好,各大鋪子都鋪了我們的貨。當(dāng)然這也不全是這幾個月的功勞,原本咱家的東西就出名,只是杭州這邊過去賣的少而已……” 歐溫儀不愧是李想旗下頭號會做生意的,她來這里沒多久,就選定了一處鋪面買了下來,照著開封那座脂硯齋的模樣裝修,照她的話:“全都齊活了,只等昭娘帶著小娘子們往里頭一坐,就可以開業(yè)了!” 李清照事先幫李想在城外買的地,之前一直空著,歐溫儀一來,就快馬加鞭的建好了廠房,那些笨重的不可能從開封帶過來的水槽之類的東西她也一并定做好了,裝修的差不多,就等著李想帶人過來把精密些的工具一擺置,再招點人就可以開工了。 歐溫儀沒有住李清照給李想買的任何一個宅子,而是自己買了個小院兒住下了。盡管這次置產(chǎn),李想很大方,送的銀錢充足,買的宅院住百十口子都不成問題…… 不過即使是李想,也沒法立刻住進(jìn)自己的新宅子,他被李清照,趙明誠夫婦派來的仆人領(lǐng)進(jìn)了知州府,一進(jìn)門便被李清照一把抓?。骸鞍⒌苁萘艘蝗海阍缭撧o官的……” 李想原本還沒什么感覺,可一見李清照掉眼淚,他也忍不住了。倒是懂事兒的寶寶跟囡囡過來哄他們兩個大人不要哭了。 照李清照的意思,李想住在自己家最好了,可是這明顯不合適,李想是要做生意的人,住在官衙里不是回事兒。于是只休息了一個晚上,第二天李清照就帶了李想去看她幫忙選的新居,順便領(lǐng)了一群人過來幫忙收拾行李。 這是座十分寬敞的大宅,大大小小將近二百間的房子組成的院落,占地十余畝,只花了一萬貫,當(dāng)然,這價格是前幾年動亂剛結(jié)束地價猛跌的時候的了,現(xiàn)在的價格一定要翻幾倍了。李想粗粗看了一遍,十分的滿意,便讓十一娘招呼著下人開始?xì)w置東西。 初來杭州,照例是一通忙亂,紙坊只有個大架子,具體設(shè)備的安裝還得李想去cao心,化妝品作坊也是同理,而且還得重新招工人……當(dāng)然這不是全部,做生意的同行要聯(lián)絡(luò),名流巨富們要打打關(guān)系,官場上的人也要走動——雖然趙先生是杭州的大BOSS,可畢竟不是終生制的,早晚要調(diào)走的,李想本人必須跟當(dāng)?shù)氐暮篱T名流建立關(guān)系。 這些都不是最讓李想崩潰的,他崩潰的是,這幫杭州人說的是什么鳥語??!連收音機(jī)都沒有的古代,隔上幾百里,別說當(dāng)?shù)赝琳Z了,連官話都會變了味道,更不要說杭州離開封的距離了!李想抓狂死了,中國漢語的博大精深他算是見識了!杭州本地的士紳說的官話都跟外語似的,更別說杭州話了。光學(xué)著聽懂本地官話李想就用了一個月,至于自己說?李想表示算了吧,反正他一口標(biāo)準(zhǔn)官話,大家都能聽得懂就成了。李想暫時不準(zhǔn)備燒當(dāng)?shù)赝琳Z這個技能,所需點數(shù)太高,他暫時沒時間揮霍在這上頭。 李想正忙得焦頭爛額,又接到開封的消息,岳翻果然考中了進(jìn)士,只是名次差了些,二甲倒數(shù)第二。趙明誠氣的胡子一翹一翹的:“險些做了同進(jìn)士,真是豈有此理!我當(dāng)日雖沒進(jìn)頭甲,可好歹也是二甲傳臚……丟人,實在丟人?!?/br> 李清照倒是想得開:“這就不錯了,翻云跟你能比么?你是誰給開的蒙,他又是誰給開的蒙?這孩子小時候功課全靠他自己刻苦,從十三歲才拜了你做老師,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