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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入境隨俗,可無疑還是十分打眼的,這種衣裳,他穿了二十年,那種習慣已經(jīng)深入骨髓,并不像許多人那樣,穿上去便覺得束手束腳,行動可笑。李想是十分愜意的,走起路來十分的自然,他并沒有意識到,這樣的他走在古香古色街道上,宛如從畫中走出的人一般。 許多游客忍不住停下腳步,向李想看去,逐漸有人開始交頭接耳:“是在拍電視劇么?哎呀,沒見過這個明星啊,氣質(zhì)好棒!”“攝影機藏在哪里?還是他這是趁著休息時間從攝影棚溜了出來?”“為什么他要戴這種帽子呢?不夠酷??!” 李想猛地站住腳,沖著一邊的小姑娘微微一笑:“‘冠’是古代衣飾中很重要的一樣,人們認為,帶著帽子的時候,會更注意自己的行為,所以華麗的帽子只是裝飾,而這樣普通的帽子則是在提醒我們謙遜做人。” 李想說完,跟那兩個姑娘輕輕點頭告辭,轉(zhuǎn)身慢慢走遠,走出去好一段,忽然身后傳來女孩子的尖叫:“好酷,好酷?。“?,我要做他的腦殘粉啊!” 李想扭過頭去,嘴角就抽開了,一個不小心,裝13的技能又自動發(fā)作了!這十年的國舅當?shù)恼嫘目啾?,隨時要迎接別人的冷嘲熱諷,輸人不輸陣,絕對不能給念念丟臉!久而久之,養(yǎng)成了喜歡抬杠的毛病……唉,抬杠是病,得治! 想起了李念,李想的心情又有些壓抑,仿佛昨日阿念才笑吟吟的對他說:“阿兄來嘗嘗,這是小桃姐親手做的西湖醋魚呢!”可一轉(zhuǎn)眼,她已經(jīng)變成史書上冰冷的文字。 如果是為了追憶歷史而來,那么宋史博物館顯然是個很不錯的選擇,門票很便宜,里頭的游客也不算多。這也難怪,本就不是旅游高峰期,而且這個中國,總?cè)丝诓湃齼|,當然不會像另一個世界里那樣但凡過節(jié),每個景區(qū)全都爆滿了。 其實,來這種地方,對李想來說,真的是非常自虐的選擇。 李想看著玻璃框里的畫像,使勁兒的抬起頭,生怕眼淚會忍不住掉下來,這是宣正皇后像,也是,他的小妹的畫像。他記得這幅畫,當時他狠狠地吐槽了一番:阿念,你的臉有這么寬么?還有眼睛,這是被揍過么?眼睛這么小…… 還記得那時候李念哭笑不得的表情,可現(xiàn)在,他卻只能通過這幅只有三分像的畫兒來思念她了。 “這邊,是鄭國夫人的畫像。”一邊的工作人員在為大家做著講解:“她是宣正皇后的jiejie,當然,許多人認為宣正皇后與她并非親姐妹,但是只從畫像上來看她們是極為相似的?!?/br> 有人在下頭偷笑,這種畫像,幾乎都是圓臉,細長的眼睛,幾乎看不出原本的模樣,可不是相似么?李想糾結(jié)的看著小桃的畫像,這幅畫像他沒見過,他想看來著,小桃死活不讓他看,現(xiàn)在看了這幅畫像,他知道為什么了,這臉,居然畫的比阿念的畫像還要圓。 李想覺得自己已經(jīng)有些受不了了,這樣的直面歷史,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訴他,你所熟悉的那些人,早已化為歷史,化為塵埃,是剩下你,孤零零的活著。 李想順著人流,離開了這個展區(qū),朝英烈祠而去。 英烈祠是古跡,不過也被劃分到了博物館里。李想走進英烈祠,一抬頭,便看到了岳飛的雕像。 他是大宋的武神,當然要放在正中。 李想早已經(jīng)知道了在他離去之后,岳飛所做的一切,岳飛用了十年的時間把金人打回了老家,在他生命的后四十年里,他一直駐守在北疆,替大宋看守著國門,只偶爾的回京述職,探望親友。他一輩子只有一個妻子,沒有任何緋聞,在他的妻子去世后,他也并沒有續(xù)娶,而是把兩個未成年孩子全都交給弟弟弟媳撫養(yǎng),自己則帶了長子回到邊境,繼續(xù)鎮(zhèn)守在北疆,直到八十五歲去世。 李想的眼眶又有些熱,卻還是把眼淚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很好了,已經(jīng)很好了,他平平安安的活到了八十五歲,這八十五年里,大宋換了四個皇帝……雖然沒有如約的長命百歲,可是鵬舉,你這輩子,沒有遺憾了,這很好,真的很好。 “提起開封十日,我們往往首先想到的是岳飛,柔福帝姬,李想,何栗這些人,當然,還有一個人一定會被提及,那就是耿德陽。” 作介紹的顯然是個導游,她的業(yè)務很熟練,指著后殿里一排排的排位,挨個介紹起來:“耿德陽是工部郎中,曾在李冀飛手下任職。開封城破之前,他協(xié)助宰相何栗把許多婦孺送進了地道躲藏,他的妻子跟兩個孩子也被他送進了地道地道,當時有鄰居說,耿郎中何不與我們一起藏起來?耿德陽拒絕了這個建議,他說地道的地方有限,如果每個男人都搶著進去,那么女人跟孩子哪里還有地方?身為一個男人,就該與金人死戰(zhàn)到底,怎么可以躲起來呢?他的話,讓一些原本吵鬧著想要跟著妻兒一起躲進地道的男人萬分慚愧。” “開封城破以后,城內(nèi)明顯稀少的婦女數(shù)量讓金人產(chǎn)生了懷疑。任何時期,都少不了叛徒與漢jian,金人稍加詢問,很快便有一個叫做張延的小官兒向金人交代了城中有地道這件事兒。” “張延想要帶完顏宗翰去尋找地道入口,正要出發(fā),卻被耿德陽攔下,耿德陽聲稱自己是這項工程的主持者,對城中地道十分熟悉,要求見完顏宗翰。就在在前一天,曾有老人裝作進獻黃金,結(jié)果引爆了身上的炸藥,炸死了不少金人。所以耿德陽求見完顏宗翰的時候,金人搜身搜的很仔細,但沒發(fā)現(xiàn)任何刻意的物品,于是便放他來見完顏宗翰?!?/br> “有金人懷疑耿德陽詐降,但沒有人想到他的目標根本就不是任何一個金人。耿德陽當著一群金人將領的面,忽然撲向張延,死死抱住了他。耿德陽他是個文人,本來就沒有多大力氣,他用牙咬住了張延的喉嚨,在場有許多金人衛(wèi)士,卻沒法把他拉開,最后完顏宗翰下令讓衛(wèi)兵將他砍死,可是耿德陽斷了氣,卻還是死死咬著張延的脖子,等金人好不容易把他的嘴掰開,張延已經(jīng)只剩一口氣了,再沒有辦法領金人去尋找地道入口。耿德陽用一個人的性命,救回了地道中千萬個人的生命” “耿德陽的妻子是著名的甘夫人,(注1)中的那位善于教子的甘九娘說的就是她了,而他的長子耿正忠則是日后大名鼎鼎的耿鐵頭,他是中國歷史上最著名的鐵面御史。耿正忠被母親教育的極好,像他的父親一樣,正直而果敢。耿正忠因為直言而屢屢被貶,宦海沉浮幾十年,但從未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