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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趙老師,什么事?”“別光顧著傻看,你知道重點看哪里嗎?”裴向南精神一凜,知道趙也帶他來這里的真正目的就要揭曉了,于是很認真地搖頭:“請趙老師指點明津?!?/br>趙也本來就知道他不明白,現(xiàn)在見他沒有不懂裝懂,很是滿意:“你很快要接演的角色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古代人物?!?/br>裴向南點頭:“是。”“古裝戲和現(xiàn)代戲有很大的不同,你知道這些不同在哪里嗎?!?/br>“這……”裴向南還真不知道不同在哪里,雖然他知道確實不同。趙也隨后便扳正了裴向南的身子,讓他朝戲臺看去:“若要深究古代人物的扮演,首當其沖的便是琢磨國粹戲劇里的技巧和訣竅。你看他們不管是做什么動作,肢體的幅度都很大,是不是?!?/br>裴向南認真看上幾眼,點頭。“那就是了,因為他們著裝的關系?!?/br>“著裝?”“沒錯。古代人物和現(xiàn)代人物最大的特征區(qū)別就是著裝的不同。古代人物多穿繁復的長衫大褂,四肢基本上都遮在了衣衫之下。這就讓演員在突出肢體語言的時候必須加大動作幅度。我這么說,看起來是簡單。做起來卻是不那么簡單。這幅度該大到多少?輕了,便是拘謹,重了,又是浮夸。再加之需要在視覺上營造出美感,就必須顧及衣衫被甩開時所能制造出來的效果?!?/br>裴向南聽得頭大如斗,只剩不明覺厲。趙也繼續(xù)說:“但,最重要的卻還不是這些。形固然重要,最為關鍵的卻是氣。”裴向南瞪圓了眼睛,“氣?”趙也扔了顆花生米進嘴,瞇起了眼睛去看那戲,眼角的皺紋像是揉成一團展開的紙。“天潢貴胄有天潢貴胄的氣,販夫走卒有販夫走卒的氣,有了氣,形自然水到渠成?!?/br>裴向南暗嘆這說的是啥天書,能不能翻譯成普通人聽得懂的話,“您是說氣質(zhì)?那這氣該怎么練?”“嗯,你問到點子上了。很多人都覺得氣是天生的。阿呸,那是他們能力不足,只能局限于某一種角色,就說天生演不來。這氣肯定是能練的。關鍵在于,你要學會融入。旁人說古代戲難演,是因為難融入,沒有融入的環(huán)境。你看那臺子上的霸王,看他的動作和神態(tài)。被逼入絕境,污穢滿身,依舊怒目圓睜,沒有屈服的意思。虞姬自刎,他哀慟,但并不頹廢。你看他走路的步伐,是不是歷歷生風,非常有氣勢?是了,項羽出生名門,素養(yǎng)極好,有標準的將領風范?!?/br>“再看虞姬,注意她的眼神。她的視線是不是從頭到尾百分之八十都放在霸王身上?對,這才是真的入戲了。虞姬就應該這么天上地下,只看得到霸王一個人,就算千軍萬馬殺至而來。”“你明白嗎,拿捏住一個角色的氣,就能很容易入戲?!?/br>氣……裴向南細細琢磨這個字,心漸漸沉下來。一個上午,他們在這個茶樓里看了兩場戲,一場霸王別姬,一場貴妃醉酒。因為是看現(xiàn)場,又坐得離舞臺很近,是以演員的動作包括眼神,裴向南都能很清楚地看到。一通下來收益頗豐,但趙也所說的氣卻還是有點云里霧里的感覺。趙也看他一個人在那琢磨,也不多點撥,由得他自己想。末了,又帶他去博物館。那里成列這唐末期的墓葬出土物,因為挖出的是公主墓,規(guī)格非常高,且沒有被盜墓賊光顧過,是以挖出來陪葬品大多健全地安放在博物館的陳列室里。博物館的燈光溫溫柔柔的,襯得罩在玻璃罩下的那些陶器瓷器散發(fā)著一種沁人心脾的味道。周圍很是安靜,裴向南一溜一溜看過去,驀地看到一只青玉描金云紋盞,一見如故,暗覺十分與樂岑相配,便駐足觀看。樂岑的氣,是否就像是這青玉描金云紋盞一樣,清冷高絕,不染俗世?此后幾天,趙也再沒有管他,裴向南自己倒是經(jīng)常到茶樓去聽戲,隨后又來著博物館靜坐,一看這些古物就是半晌。莫名的,裴向南便覺得自己的心也跟著純粹,沉靜下來。抹去了浮躁和急切,浸入了幾絲天高地遠,云淡風輕。時間如梭,很快就到了裴向南進劇組的那天。裴向南深吸了一口氣,拿了劇本,準備進入那個新戰(zhàn)場。第35章樂岑,敬上劇組的拍攝地和云海隔了兩個省不止的地域,坐了八個小時的飛機抵達當?shù)匾呀?jīng)是深夜。areis比裴向南更早前往劇組所在地打點事物,深更半夜過來接機,裴向南看到areis那大大的黑眼圈,也有了不忍。趕忙讓阿元開車帶兩人回酒店,催促areis去休息。第二天,areis就以裴向南的名義,邀了全劇組的人在酒店吃飯。本是想討個好,沒想到包括導演在內(nèi)的有分量人物都找了借口推脫沒來,肯來的都是些貪圖小便宜的無關緊要人員。areis原本想著,導演和那些主角都是見過世面的,這飯局規(guī)格也不好太低,便張羅得有點奢華。沒想到這些珍饈最后都進了派不上用場的人的肚子。這還不是最讓他生氣的。導演和那些主演不給裴向南面子,那就是擺明了瞧不起他,或者說是不歡迎他來這個劇組。這娛樂圈里,誰不是勢利眼,捧高踩低。一頓飯是絕對不可能把那些打雜的收買的,他們是墻頭草,淋著劇組排擠裴向南的大風,只可能會一邊倒。這頓飯,就相當于白花了心思和錢。areis看了眼依舊言笑晏晏的裴向南,心里默默嘆氣,果然還是他的工作沒做好。裴向南放了酒杯,一眼看到areis不怎么高興的神色,便佯裝要去洗手間,拉了areis離桌,兩人快步走到洗手間去。“怎么了,看你悶悶的,沒睡好?”裴向南一邊抹了點洗手液在手里揉搓,一邊問。透過鏡子去觀察areis。areis往日總會把自己收拾得非常精神,西裝領帶,每一個細節(jié)都一絲不茍,就連領夾和領帶的搭配都不能弄錯。今天卻有點不修邊幅的模樣,眼神也有點頹廢。areis沉默不語,默默擰開了水龍頭,聽那流水嘩啦啦的響聲。裴向南心念一動,大抵明白areis在鬧什么別扭,只道好笑。“哎呀,他們不來就不來唄,我還不稀罕他們來呢,當他們是哪里的天皇老子啊。飯給誰吃不是吃,外面吃飯的也不是沒眼色的。相反,他們機靈著呢。你這不情不愿的表情太明顯,他們吃了,心里反倒怨恨我們瞧不起他們。這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嘛。好啦,安心安心?!?/br>areis將冰涼的水潑到臉上,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