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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雛鳥情節(jié),偏執(zhí)癥。”秦慎不以為然地聳聳肩,他始終不認(rèn)為李輕舟堅(jiān)持跟陸海洋在一起是什么好主意。人的痛苦,往往在于追求不能得到的東西。你一個情感障礙,連對父母都沒有感情,還想得到一份真愛,說白了跟癩□□想吃天鵝rou一個性質(zhì)。“小舟,我再跟你強(qiáng)調(diào)一遍,雖然你演技好,但是假的東西始終是假的。你自己不走出來,等著陸海洋走進(jìn)去,這不行,何況他現(xiàn)在也不回頭,對吧?”李輕舟不說話,他臉上的表情雖然沒有什么變化,卻分明已經(jīng)動容。“我呢,叫你做事情,不是因?yàn)槲易霾涣?,不是我個人想為難你,更不是為了看你的臉色。只是你現(xiàn)在要做個有道德的人,有道德的人怎么會為人遞瓶水還要拉下個臉呢?”秦慎理直氣壯,歸根結(jié)底,叫你幫我一把都是為了你好。李輕舟說:“我沒有看見他。”“總會看見的,你急什么,你們的圈子太小?!鼻厣鞑患辈痪彽卮蛑较虮P,“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追人也是要做足準(zhǔn)備的。”要做的事情很多,準(zhǔn)備最一個有道德的人,按照秦慎的理論,最重要的無非是:孝悌。“君子務(wù)本,本立而道生,孝悌者,仁之本也?!睓M穿了大半個城市,一路把人送到別墅門口,秦老師內(nèi)心感慨著香港資本家的壕,表面微笑叮囑,比了一個加油的手勢,“祝你度過美好的一晚,后天機(jī)場見哦。”李輕舟沒理他,結(jié)果下車前秦慎一直用期待和鼓勵地眼睛死死盯著他看,李輕舟才反應(yīng)過來,微不可見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應(yīng)了一聲:“好。”秦慎滿意地驅(qū)車走了,回隔壁的大學(xué)教職工宿舍。一切順利,以秦老師之所見,精神分裂和心理障礙都不是問題,古往今來,只要理性尚存,一切都可解決。這幢別墅是李父二十年前置辦的,李輕舟三四歲的時候,一家便住在這里。對于這些他早就沒印象了,只是父母都很感慨。李輕舟回來了,李父這時正手持著一把大剪刀,趁著夕陽,房外的綠籬修剪了一半。他耐心等李輕舟走過來,琢磨了一句,“回來了?”這是句廢話,但是李輕舟還是應(yīng)了一聲。眼看著兒子要進(jìn)屋,李父略作猶豫,還是說出了口,“小舟……你,要不要過來一起,幫幫我?”他揚(yáng)起戴著手套的手,還持著碩大的剪刀。李輕舟面無表情地看了一會兒,心里清楚這些都是秦慎的指示,最后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李父笑了,顯然是松了口氣,道:“手套在桌上,你問你媽要,換個鞋,現(xiàn)在蟲子挺多的?!?/br>“好?!?/br>李輕舟轉(zhuǎn)身進(jìn)了屋,陳蕓正在廚房里忙活。她是大音樂家,四十年多年來,這雙手就沒做過菜肴羹湯,就只在廚房里洗一些菜,細(xì)細(xì)切好,等著另一位家長修剪完灌木叢回來下鍋。陳蕓站在玄關(guān)為李輕舟找套鞋,一邊忍不住埋怨了李父,揚(yáng)起了聲音:“你自己多少年沒干過活了,整天養(yǎng)尊處優(yōu),還叫兒子來幫你?!?/br>李父笑笑,埋頭修剪枝葉。李輕舟想了想,忽然低聲道:“沒事?!?/br>他過去幫父親的忙,大剪刀只有一把,當(dāng)爸爸的也不客氣,直接交到了兒子手里。陳蕓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見父子倆站在一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忽然就涌上酸楚,低頭回了廚房。“那個時候你剛學(xué)會走路,我和你媽感情還很好,自己的家,也不請傭人,這么大的房子就我們倆人打理?!?/br>李輕舟聽著就抬眸看一眼父親。“你mama真矜貴,被油星爆到過一次就不愿意做飯。那時也不覺得有問題,她不愿意就不做,晚上我回來給她做吃的,她就彈琴給我聽?!?/br>鋼琴就擺在不遠(yuǎn)處的窗前,李父看了一眼,有些失神。“……后來呢?”李輕舟低頭剪著亂長出來的枝葉,忽然問。“后來我太忙了。”李父微微笑了笑,“你從來沒關(guān)心過我們離婚的原因,那時我們吵架還總是避著你,想想也是多余。”李輕舟沉默了一會兒,道:“我總是一個人,小時候就這樣?!?/br>李父愣了愣,英俊的臉上忽然露出了一種難以形容的悲傷。他方才在追尋過往事的影子,電光火石間,才又想起了那段往事中的孩子。他太忙了,掙幾輩子都花不完的錢,怎么可能不忙;陳蕓呢,那是她最迫不及待要在鋼琴界大放光彩的時期,一天二十四個小時全用來彈琴尚且不夠,又哪里有時間照顧李輕舟?他們并非不知道,只是多年來,李輕舟患有精神障礙,對他們的漠不關(guān)心的事實(shí)使他們心安理得地忽視了一切。況且李輕舟從不開口問他們多說什么。只是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逃避責(zé)任的理由。“爸爸對不起你?!?/br>突然來了這么一句,李輕舟轉(zhuǎn)過頭去,站在自己身后的父親喪氣而失落,仿佛成了個做錯事的孩子。“你對我很好?!崩钶p舟說,“我知道?!?/br>其實(shí)他都知道,他只是不想做出回應(yīng)。就像秦慎第一天來到他面前說的一樣,“其實(shí)你可以改變自己,只是你自己不想成為他們要你成為的人?!鼻乩蠋熣f的很自信,“你拒絕催眠,不過就是因?yàn)閮?nèi)心拒絕真正被改變罷了?!?/br>他是不想改變自己啊。起初他只是一個人久了,有些淡漠,后來就成了一個奇怪的人,一個躲在自己世界里的人。他的父母對他很好,但是又怎樣,他們還是讓他一個人了。金錢或者名譽(yù),破碎的感情,都可以超過對親身骨rou的重視。哪怕是楚新雪也一樣,他救了一個一無所有的女孩,與她分享自己的一切,這個女孩卻還是注定要因?yàn)樾闹兴鶒鄱x開他。沒有人真正在乎他,包括陸海洋。呵呵,那又有誰值得他走出來呢?咔嚓。冰冷的血又流回了緩慢跳動的心臟,依然沒有人知道他想什么,誰都不可以,真可憐。“以后,我和你媽,放下工作,多用一些時間陪你,好嗎?”李父提議。“不用。”“小舟……”“接下來還有工作。”李輕舟修剪完最后的綠籬,淡淡道:“我自己可以?!?/br>晚飯李輕舟幫著炒了兩個菜,這也是秦慎要求的孝悌之道。李父和陳蕓不是第一次吃了,但看得出李輕舟情緒好了一些,心里也都高興。他們早已習(xí)慣李輕舟的冷淡和拒絕,因此一點(diǎn)點(diǎn)主動都能讓他們覺得高興。飯后,他甚至自行交代:“電影節(jié)回來之后,重新開機(jī)。”重新回到之前的生活,哪怕是繼續(xù)做電影明星,也比整天不死不活當(dāng)木頭人好。陸海洋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