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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突如其來的心悸使我再次握緊了它。漆黑的夜幕上綻開了一朵碩大的煙花,映在閔蘭巧奪天工的五官上,恍如仙靈。兩人一起欣賞著天上繽紛的焰火,一時(shí)間靜默無語。“煙兒?!?/br>“嗯?”我下意識應(yīng)了一聲,并未覺得有何不妥。看閔蘭時(shí),他卻笑彎了一雙美眸?!盁焹?,嫣兒,聽起來倒是差不多。”“聽起來……倒是差不多……”他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一定是錯(cuò)覺吧。我覺得此時(shí)的他竟有幾分哀傷。——閔蘭什么也不知道。我仍是這樣勸慰著自己。抬起他的下巴吻上去,享受著和他甜美的唇舌相融的炙熱醺然,我閉上眼,漸漸沉醉其中……作者有話要說:☆、39過完年我就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入了內(nèi)閣,在四位閣老灼灼的目光下小心翼翼地過日子。倒也不是我慫,任誰在老成妖精的三朝元老眼皮子底下做事,手腳都不會放得太開,生怕一不留神惹來詬病,讓皇上難堪。王悲卿那廝一看見我就磕磣地笑啊,邊笑還邊邊捊胡子啊,我忍了好久壓下自己拿塊板磚拍死他的沖動(dòng)。錢晟前些日子被閔京好一通打擊,蔫蔫的也沒什么功夫來理我。張庚寅倒是沒什么表情,就他那傻兒子張向淮時(shí)不時(shí)哼上兩句,點(diǎn)著手里的票擬吹毛求疵地?cái)?shù)落我一番。他們倒也不是不知道閔京待我有點(diǎn)特別,但估計(jì)是想破了腦袋也找不出我可以供他利用的地方,于是就靜觀其變,看看一向懶散邋遢的我會成個(gè)什么事兒來。事實(shí)證明,我的確成不了什么事兒。我端著面前的折子,握著墨筆的手不住地發(fā)著抖,閔京在簾子里悠閑地看我。這些日子西林黨頗有些奇怪,人長得越來越正經(jīng),票擬得越來越規(guī)矩,我看著眼前的墨字小楷也說不上什么建議的話來,猜不出什么陰謀,再加上閔京的不理會,只好唯唯諾諾地順著擬。當(dāng)了閣老,也依舊是庸臣。我覺得在這點(diǎn)上,西林黨一定挺待見我的。“行了,幾位閣老忙活好半天,不如隨朕吃頓海味。”閔京不動(dòng)聲色地瞟了我一眼,“藍(lán)閣老,你們禮部事務(wù)多,朕就不留你了?!?/br>得,君心難測。把禮部的事兒都丟給左右侍郎,我高高興興地回府,褪了官服去找閔蘭。難得心情好,連在前堂看到紅袖時(shí)我都笑著打了聲招呼,她受寵若驚地看我一眼,捏著裙裾跑了。算來這紅袖也有些年紀(jì)了,既然和閔蘭沒有夫妻之實(shí),這么多年待在這里也不曉得都做些什么。我摸摸鼻子,歡快地蹦跶到書房里sao擾閔蘭去了。……或許我早該明白,快活的日子往往都是短暫的。當(dāng)我在深夜再一次抱著閔蘭喘息時(shí),窗外由遠(yuǎn)及近的點(diǎn)點(diǎn)明火晃入眼中,我心中驀然一驚?!幻睿?/br>我趕緊把身軀綿軟的閔蘭扶起來擦拭了一番,兩人匆匆套好衣物從床上起身,門便被一掌擊開,走進(jìn)來一個(gè)高大俊美的身影。閔京身著玄色的龍袍,站在門口定定地看著我們。雖然兩人皆已衣冠楚楚,空氣中彌漫的□氣息卻是一時(shí)半會兒消散不了的,方才發(fā)生了什么事一目了然。我不由得驚駭萬分,慌忙跪下,隱隱約約聽到屋外傳來王悲卿的聲音:“……皇上,臣言之確鑿,嫣王早已和晉王勾結(jié),所剩余黨也皆在其庇護(hù)下逃之夭夭,證據(jù)就藏在這宗人府之中?!?/br>閔京沒有說話,仍是看著我們,眼里早已燃起憤怒的烈焰,雙肩也氣得顫抖。“皇上?”王悲卿又試探般喚了一聲。“無事?!遍h京掩上身后的門,面無表情地坐在了兩人面前的一把藤椅上,朝著外面開口道,“搜!宗人府上下,不準(zhǔn)放過一個(gè)角落?!?/br>屋外一陣窸窸窣窣,似乎是錦衣衛(wèi)交雜穿梭的聲音。閔蘭在我身邊跪著,汗水順著精致的下巴不斷往下流淌,雙手狠狠地絞著寬大的衣袖,下唇也被自己咬得紅腫不堪。我想安慰他,卻又不能當(dāng)著閔京的面行動(dòng),只好深深地垂著頭,祈禱閔京的怒焰盡快平息。閔京冷笑一聲,居然真的平靜了下來,就那么從容地坐在那里蔑視著我們。半晌,待屋里那□的氣息消散殆盡后,有人輕輕地叩響了門。苗恩走進(jìn)來,眸光復(fù)雜地在我們身上掃了一圈,將一封陳舊的書信交到了閔京手里。閔京隨意地看了兩眼,一雙鳳目忽然瞪得溜圓,走上前把那信摔在了閔蘭臉上?!皝砣?!”他咬牙看著閔蘭,“把嫣王壓下去!”我眼睜睜看著渾身無力的閔蘭被拖了出去。閔京雙目通紅,扔了手中的信,捂著自己的胸口不住地咳嗽,伏在桌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苗恩在一旁擔(dān)憂地為他捶背。然后他看向依然跪著的我,站起身走到我身前,一腳踹上了我的胸口。我喉口一甜,眼前一陣陣發(fā)黑,就這么暈了過去。……再次醒來時(shí),我已躺在了養(yǎng)心殿。閔京側(cè)躺著看我,長長的墨發(fā)拂在我的頸邊,目光在我睜開眼睛時(shí)閃爍了一下,又很快沉了下去。一瞬間,我恍惚地以為昨夜發(fā)生的種種都不過是一場滑稽的夢。然而,閔京開口的第一句便是:“藍(lán)玉煙,你好大的膽子,連朕的七弟都敢壓在身下?”他的冷笑一如昨夜,“我天朝的嫣王,也是你這等人可以染指的?”我原本有些松懈的心猛然吊了起來,掙扎著從龍床上滾落下地,強(qiáng)壓著胸口那一陣陣的鈍痛,跪著低聲道:“臣知罪?!?/br>“知罪知罪,你可知閔蘭早就對自己的親兄長有那罪惡之情?”閔京大笑起來,撐起身來狠狠道,“荒謬!簡直是荒謬?。∥议h氏皇朝從沒出過此等丑事,好一雙兄友弟恭、恬不知恥的晉王和嫣王!”我深深地磕了個(gè)頭,抬眼道:“皇上!嫣王對叛賊閔玉只是心存愛慕之意,二人并無茍且之事!”“茍且之事……”閔京的目光變得耐人尋味起來,看著我沉聲道,“你喜歡嫣王?”我心中一澀,啞聲道:“喜歡?!?/br>“可他愛著自己的親兄長!”“臣知道?!?/br>“就算這樣你也喜歡?!”閔京氣得又踹了我一腳,和昨夜恰好踹在同一個(gè)地方,劇痛不止。我咬牙忍住,視野開始變得模糊起來。虛弱地再次磕頭,我望著閔京堅(jiān)定道:“嫣王絕無謀逆之心?!?/br>……閔京徑直俯身扼住我的脖頸,鳳眼瞇了起來,語氣里透著若有似無的威脅:“……信不信朕現(xiàn)在就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