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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頻繁,我們倆狼狽地躲著在叢林中穿梭的她們,直到天色漸晚。高高的山崖角染上黃昏的金紅時,我們終于聽到了和那些野蠻人的腳步截然不同的聲音,那聲音中規(guī)中矩地朝我們靠近,在一叢灌木后露出一個巨大的影子。眼前有兩個人,卻只有一個影子,這當(dāng)然是因為其中一個被另一個抱著。我和白修靜啃著手里的野果,放下心來的同時,皆朝他們露出了意味深長的微笑。其實也沒別的意思,就是表示一下找到他們的欣慰心情,誰知李不花看看懷里的人,竟慌忙地朝我們解釋道:“我們不、不是……他、他掉下來的時候腰、腰受傷了。”末雅矢里冷哼一聲。白修靜走上前,不由分說地卷起末雅矢里的袖子探到他的腕上:“我看看有沒有大礙。”末雅矢里一皺眉,好像很不喜歡白修靜碰他,但究竟是沒有任性,安靜地窩在李不花懷里任他號脈?!斑€行,除了腰上的輕傷就只是落到深潭里受了些涼?!卑仔揿o吁口氣,對李不花道,“你且抱他緊些。”李不花聞言將雙臂圈緊了些。既然這兩人已經(jīng)來了,我們便不再等方繼言,蹲在地上就開始討論獵捕阿日善族姑娘的計劃。最后的結(jié)果就是白修靜用松軟的樹葉布了個陷阱,我拉著草繩蹲在灌木叢后守著,等他把落單的阿日善族人引來后將她絆倒。誰知白修靜還沒有動身,我們就等來了落單的獵物。一個姑娘的身影在昏暗的天色中慢慢逼近陷阱。這姑娘比先前那幾個身形矮小了不少,或許是年輕較輕的緣故;步伐也不像她們那般粗魯狂放,而是小心翼翼地,像在顧忌著什么一般。我聚精會神地盯著那套索,待她一腳邁進(jìn)去后就疾速地拉緊繩索,將她絆倒在了地上。“塔娜?!”待我得意洋洋地湊過去一瞧,嘴角頓時僵了,“你怎么也進(jìn)來了?”為了得手,我們在草繩上裹了許多荊棘刺,我方才那一下又拉得極狠,這下可當(dāng)真是把她誤傷了。“白,我爹爹在這里對不對?”塔娜也不顧自己腳腕上還纏著套索和荊棘刺,徑直急急地對白修靜道,“那石壁上的朱印是剛剛分娩過的母羊血,我一看就知道!”注意到白修靜的女裝,她微微驚訝了一下,隨即露出了欣賞的表情。白修靜躲避著她灼熱的目光,一邊給她解繩子,一邊沉著臉道:“就算朝碌長老來了這里,你也不能冒冒失失地獨自跑來!萬一出個閃失怎么辦?到時候我們怎么向部落交待?”塔娜自知理虧,悶著頭沒說話。我看著她明顯比我們少了水漬和泥污的衣服,問道:“塔娜,你是從左邊的圖騰進(jìn)來的嗎?”塔娜點頭道:“是啊?!?/br>我們俱是一愣。塔娜想了想道:“進(jìn)到那暗道之后一邊是懸崖一邊是石洞,懸崖那邊瀑布太高了我下不去,就只好走石洞,曲曲折折地走了好久才出來?!?/br>她嘶著氣站起來,被荊棘刺扎過的腳腕隱約滲出幾道血絲,跛著腳伏在白修靜肩膀上道:“石洞里有很多穿著這衣服的野蠻女人,那些女人好兇,見到我就拿著刀槍上來追,還好我跑得夠快,她們一時半會兒也追不上?!?/br>我們幾個都僵硬了。此時,遠(yuǎn)遠(yuǎn)的叢林中隱約傳來女人低啞的追殺聲。“跑!”我當(dāng)機(jī)立斷地一揮手,幾個人迅速丟掉陷阱跑了起來。李不花抱著末雅矢里,白修靜背著塔娜,我懷揣著野果和rou干酪酥,浩浩蕩蕩地朝空曠的地方跑。……事實證明,我們這些從未經(jīng)歷過大風(fēng)大浪的小胳膊小腿,終究是比不過那些四肢發(fā)達(dá)頭腦也不太簡單的原始人。被包圍的那一瞬間,我的心中在泣血。夜晚的森林濃深而詭秘,層層火把與穿著奇異服飾的女人中,方繼言被捆成個粽子模樣躺在一個女人身后的板車上,看向我的目光要多幽怨有多幽怨。“他就是從諾敏長老的洞xue里跑出去的男人!”那女人身邊一個稍年輕一些的女人指著我道。我看看方繼言面前的女人,年紀(jì)大概有三十多歲,臉上沒有什么皺紋,只是嘴角一直下撇,給人一種很嚴(yán)肅的感覺。看來她就是當(dāng)時我在山洞里看到的面貌不清晰的老婦人了,沒想到居然年輕如斯。阿日善族人慢慢分出一條縫,里面走出一個魁梧如鐘馗的女人,身長大約有八尺,像座巨大的山峰一樣朝我走來,重重的步伐踏在地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其他女人都擺出野獸的進(jìn)攻姿勢,朝我們齜牙咧嘴起來。她一直走到我面前,身上并沒有散發(fā)出殺意,而是低頭摸出個精巧的荷包,用帶著很重口音的蒙語對我道:“這個,是你的嗎?”我下意識摸了摸腰間。這是娘在為閔京解毒后給我的避毒荷包,我一直都隨身帶著,沒想到被那老太婆搜了過去。于是點點頭,伸手想要接過來。沒想到那女鐘馗打開我的手,眉頭緊緊地蹙起來,下一句竟是:“你……和君娉婷是什么關(guān)系?”我和君娉婷是啥關(guān)系?君娉婷是啥關(guān)系?君娉婷?!我嘴角一抽:“那是我娘……”娘啊,您的故人未免也忒多了些……嗖嗖嗖三聲過后,三支銳利的長箭同時指向了我的喉嚨。三個阿日善族人將我包圍起來,其中兩個吼道:“你撒謊!娉婷夫人那樣的美女,怎么可能生出你這種野猴子!”她們的語速極快,我聽得有點迷糊,于是回頭問白修靜:“最后那個詞是什么意思?”白修靜猶豫了一下,道:“普通人?!?/br>我的心涼了。一個女人動作稍滯,打量著我道:“興許是因為像他爹呢?”另外兩個不假思索道:“不可能!娉婷夫人說她的夫君是個大美女,可他看起來一點也不像美女?!?/br>我的心在持續(xù)地泣血。娘啊,情人眼里出西施這話固然沒錯,可把自己的夫君夸成美女是怎么回事啊……這時,一個年長些的女人走上前對女鐘馗道:“酋長,當(dāng)年娉婷夫人走時,曾給我們留下幾味血煉之藥,我們可以試試融血認(rèn)親。此事不可唐突,萬一真的殺了娉婷夫人的孩兒,那可是賠上整個部落都擔(dān)當(dāng)不起的?!?/br>娉婷,還夫人。我有點恍惚地被那些女人架著走的時候,只覺得這個世界太奇異了。方繼言雖然被捆了起來,但勉強(qiáng)有個可以歇息的地方,這會兒正閉著眼睛睡得正香。我們幾個都困得不行,但也只得挪著步子隨她們走。成片的火光照亮了森林深處的某個地方,我百無聊賴地往前看去,只見那是一個散發(fā)著乳白光輝的祭壇。女鐘馗跳了上去,在高高的石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