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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眉看了看我,對著那打鼾的胖太監(jiān)道:“苗恩,把這剩下的藥端走?!?/br>我松了一口氣。原來閔京還未完全喪失神志,我的話,還是能聽進一些的。“你來看看?!迸痔O(jiān)走后,閔京忽然起身,示意我低頭去看那幅已經(jīng)基本完工的肖像。那畫上是一個俊朗的男子,身著仙袍般的服飾,五官繪得極富神韻,不似閔京,也不似其他的什么人?!半蕻嫷哪?,像么?”他淺淺地笑道。……原來我在閔京眼里,竟是如此的形象嗎?我忽然有些鼻子發(fā)酸。那他,對我可有半分真情?我并不知道什么叫有情,什么叫無情;然而說句大不敬的,或許此時的閔京,和以前那些因為云雨之事喜歡上我的小倌差不多。他的手已經(jīng)搭上了我的胳膊,眼底的含義不言而喻。沉默了半晌后,我咬咬牙,終于下定決心道:“……皇上,臣想成家了。”……我不知道自己和閔京的關(guān)系還能持續(xù)多久,也可能是自己因著之前林照溪的話,對他生了些隔閡;胸口的石頭愈發(fā)沉重,壓得我快要喘不過氣來,再不斬斷這復(fù)雜的情,苦的是我們兩人。我和閔京,果然是以君臣之禮相待比較好;床笫間的這份牽連,實在太薄太弱。“成家?”閔京所有閑適的好心情,都在聽到這句話時一掃而光。他擰起眉,口氣變得危險起來:“你這是什么意思?”我定了定神,也沒有理會自己額角滲出的汗水,緩緩道:“臣已三十有余,家中尚無一房妻妾,這于內(nèi)于外都不怎么好看,是該娶個賢婦來打理一下了……”我知道自己的此番作為是有多么突兀,也知道這話實在漏洞百出、牽強得很,然而說出去的話猶如潑出去的水,我只得緊張地低著頭,雙手攥著袖子。我已是做好了遭受懲處的準備,哪怕他大怒之下叫錦衣衛(wèi)來將我杖斃,也只得就此認了。閔京的雙肩原本還有些輕微的顫抖,卻在聽完之后平靜了下來?!澳黔們耗??”他淡然道。我聞言深深俯首:“臣想讓他認祖歸宗?!?/br>“你要把他領(lǐng)走?”閔京冷笑一聲,“藍玉煙,你可別忘了,那是朕的二皇子!”……我早就該知道,讓自己的妃子來為我留后,把我藍家的子嗣錄進他閔家的玉牒,打的就是這個主意。想用孩子來牽制住我,而他也的確做到了。這個時候,只能以推為進。“瓊兒在宮中能成長得如意,是藍家的福分?!蔽胰缡堑?。“你……!”閔京沒想到我會決絕至此,盛怒之余也忘了其他的話,難以置信地盯了我半晌,冷笑道,“朕不準?!?/br>“……望皇上成全?!?/br>“給朕滾!”作者有話要說: 趕上了!雖然有點少……感謝尹水的地雷!人生中第一個地雷吼吼(▽)~~☆、85……閔京生氣的時候,除了讓眼前的人滾出去,什么多余的話都不會說。而這也是我所期盼的反應(yīng),既不用解釋太多,也堪堪免了懲處。所有的顧慮都留給日后,此時的我著實松了一口氣。我依然做我的閑散尚書。內(nèi)閣的位子,早已易給了林照溪,再站在那里也沒有什么用處,我便識相地退了下去,只不過依然掛個大學士的虛名。儒易自被我發(fā)現(xiàn)那日起就和那個花魁斷了來往,雖然仍舊不喜上朝,卻安分了許多,每天都認真地在府內(nèi)擺好飯菜等我,偶爾也會看著我失神,不知究竟在想些什么。我見尚書府似乎比以前光鮮了許多,許多珠光寶氣的器皿是我從未見過的,驚異之余,心底對林照溪說的儒易貪贓之事有了幾分計較。——我這里,終于也成了藏污納垢的地方。雖然我多次向林照溪暗示,希望他制止一下儒易的作為,可他卻視而不見,眼底甚至有意味不明的笑意。也是,國庫那么大,不可能單讓儒易一個人就吃空了去;他對儒易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許是依在我的面子上。只要他想,儒易隨時可以人頭落地。我不得不畏他。滿朝文武,都在畏他。我每天看著那些一本正經(jīng)、上奏稟事的大臣,心里不住地嘆氣。他們之間不乏有對先帝以及閔京忠心耿耿的人,卻都在閔京失蹤的那些日子里,紛紛倒向了林照溪。說他們效忠閔京,倒不如說他們效忠的是閔氏皇朝。若林照溪只是一介凡夫俗子,他們一定不會這樣簡單就范;可若林照溪是九皇子的身份,一切就都不一樣了。九皇子啊……沒了遺詔,也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法子,才使他們相信自己就是九皇子。在張王兩家被徹底打壓,或是更早之前,林照溪就已暗渡陳倉。那遺詔的傳聞,早暗地里傳遍了京城,各種版本的野史層出不窮;閔京身邊的錦衣衛(wèi),也在不知不覺地換著面皮。很多我所熟悉的老臣,似乎都變了相貌,有些甚至一夜之間就沒了蹤影。我每天在這朝廷里出入,只覺得一切都極不真實。太可怕。林照溪實在太可怕。如今他頭上的傷已經(jīng)好了,那晚哭過之后也沒有再追究什么,看起來和白修靜相安無事,整日處理國事的同時,也常常忙里偷閑地瞥一瞥我,遞給我?guī)讉€極為勾魂的媚眼。我知道那是什么意思。當我在某個傍晚回到府中,和儒易用過飯進到臥房時,兩個沐浴得香噴噴的美人已經(jīng)躺在我的床上互相挑逗起來。一時間,我眼前晃動的、腦海里充斥的,都是他們光裸滑膩的身子,和摩擦在彼此腿間的那兩根柔軟幼嫩的分|身。林照溪比以往更加放蕩,望著我的眼神很是露骨,毫無遮掩地任我打量著他的周身各處。而白修靜也不再羞澀,雖沒有他那般毫無顧忌的野媚,卻是不再矜持,看向我的目光相當坦然。他們兩個如此明目張膽,甚至已經(jīng)不屑再對我用藥,像是早就料到我不會抗拒這誘惑。走過去的時候我心里想著,若我默許了這清明的第一晚,也許就當真是跳進火坑了。……這之后我發(fā)現(xiàn),林照溪對我的興趣,比我想象得更加匪夷所思。然而就這樣醉生夢死,也沒什么不好。閔京一天天煩躁起來。在內(nèi)閣時他的目光經(jīng)常有意無意地朝我看來,散議時也總是欲言又止,表情看上去很是復(fù)雜。我想他怒歸怒,卻是沒料到我這次竟是認真的。或許他以為,我那日的作為不過是在向他宣泄自己被冷落多日的不滿罷了;如此不知好歹,早晚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