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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被架著,有些惱怒地踢了骷髏一腳,那具可憐的骸骨立刻七零八落。花邀酒眼中閃過一絲戾氣,卻沒有下一步動作,等走到大宅的園中,他才發(fā)覺巨大的假山石上用鐵環(huán)鐵鏈綁著四個人。四個人呈四方形,分別坐在一張石椅上,面朝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正南對門是司空月瑤,她被蒙著眼,所以并不知道來著是誰,只當是此間綁匪,從喉嚨里無力的哼了兩句,又低頭暈了過去。正北方是個年輕的婦人,眼上也蒙著黑布,銀紅長裙已沾滿灰塵,頭頂珠釵零落,正極力探頭去碰正西方一個約莫七八歲的孩子,可之間距離實在是很遠,她只能觸到堅硬冰冷的山石,那個孩子似乎是哭過,沉沉睡著,正東方則是一個年輕女子。宋焰亭一襲青衣,見有人來也毫無反應(yīng),垂著雙手一動不動。花邀酒溫潤姿態(tài)全無,眼中殺氣大盛,他雙手顫抖,突然死死按住佟春臨,“你對她們做了什么?!”佟春臨被他猛然一按倒在地上,卻突然詭異的笑了,一行烏黑的血自他口中噴出。花邀酒怒道,“你還有□□?!”佟春臨“咯咯”直笑,語氣有一絲遺憾與悲憫,“宋雪橋不會放過我…你花谷主就會放過我了嗎?”他又看向那處的四人,眼中得意,“只有我死在此處,至少我的主子……會放過我,你就在這兒絕望吧,今夜…你一個人也別想帶走,除非…是四具尸體?!?/br>花邀酒愕然,手下佟春臨只是抽搐了兩下,便沒了氣息。他顫抖著起身,走到東側(cè)宋焰亭跟前,月色下,她額上貼著濕淋淋的發(fā)絲,面色蒼白,眼上的黑紗已被疼出的冷汗浸透,若不是胸口還在微微起伏,已于死人無二致。顧不得俗禮,花邀酒解了黑紗,扯開了她的衣領(lǐng),月色下,宋焰亭胸口一排針孔,雖被人喂了解藥保住了一命,可還是虛弱無比。“四宿陣?!被ㄑ拼瓜率?,這才知道了佟春臨所言是什么意思。四人之中只有婦人還有幾分力氣,有武功的司空月瑤和宋焰亭皆被灌過軟筋散,功力盡失。婦人驚恐地拼命搖頭,“不可解!有位姑娘想帶我們闖出去,結(jié)果中了毒!”,花邀酒并未說話,往宋焰亭口中為了些許解藥,他知佟春臨所言非虛,婦人也所言非虛。普天之下沒有人比他更熟悉這個陣法,他也清楚此陣的陰毒之處。此乃燕山道人丁墨白所創(chuàng),假山石中空機關(guān)奇巧無數(shù),若想放走四人需得按順序,若放走第一人出錯,四宿陣便會在剩下三人中處死一人;第一人若正確,第二人出錯,則剩下二人便會一起被處死;若第三人出錯,則最后一人和第三人都無法活命,只有四人皆對,才能平安離去。若椅上之人自行掙脫,便會像宋焰亭那樣,被暗器襲擊,若無解藥,就會成為陣法下的冤魂。給人以一線生機,又不留一絲余地,沒有人會為這其中的不定數(shù)做出選擇,是丁墨白生前最得意的作品之一。佟春臨已死,四人吃飯如廁被放之時皆遭蒙眼,世上無人再知四宿陣順序。花邀酒額頭沁出了冷汗,他在院中踱步,狠狠的踹了佟春臨的尸身一腳,死人卻再也不會回答他的話了。“我知道……”有人低低出聲。花邀酒聞言一震,幾乎是沖到宋焰亭面前扶住她的肩膀,因解藥起效,她已經(jīng)轉(zhuǎn)醒,卻還是很虛弱。“焰……宋莊主,你知道些什么?”他面帶急色。宋焰亭悠悠看他一眼,似乎是在端詳那副容貌,她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很快又溫和的笑了,“我知道……四宿陣的順序,他們蒙住了我的眼睛,并沒有塞上我的耳朵?!?/br>花邀酒道,“你如何知道?”宋焰亭有氣無力看向自己右手側(cè)的婦人,她蒙著眼正輕輕顫抖著,卻沒再說話,咬緊了自己淺色的嘴唇。“那個人放我們之時,第一個離去的是從凳上跳下,腳步輕浮,應(yīng)當是個孩子。”花邀酒深深地看她一眼,宋焰亭眼中沉靜如水,從容溫和,他攥緊拳頭,聽話的起身,即刻繞到她背后,伸手放下那個昏睡中的孩子。假山石安靜如常,并無毒針毒霧噴射而出,花邀酒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松了一口氣,將孩子抱到一旁。“第二個……”宋焰亭慢慢道出,“是月瑤,我們離得雖遠,可解鏈之聲自我左側(cè)石縫中傳來,是她無疑?!?/br>花邀酒點頭,繞至司空月瑤處,將她從石椅上放出,剛將她安頓好,整座假山石卻頃刻轟然作響起來。山林中倦鳥似乎被這聲嚇到,四處驚飛,花邀酒睜大了眼,他瞬間便知曉了其中變數(shù),不顧一切跑向宋焰亭。石椅上的婦人心滿意足地笑了,她轉(zhuǎn)向綁過孩子的地方,雙目驀然睜大,黑紗之下流出兩行淚,口中嘔出一口鮮血,胸口已被利器穿過。宋焰亭聽聞此間動靜,虛弱卻欣慰地嘆了一口氣,身后有淬毒的鐵刺刺入背中,她也終于忍不住一般猛地咳嗽起來,胸口因疼痛劇烈起伏。花邀酒紅著眼半跪于地,顫抖著死死抱住宋焰亭逐漸僵硬的身體,幾乎發(fā)狂般吼了出來,“你不知道順序是不是?!”作者有話要說:jiejie對不起....阿臨對不起....第71章第71章四宿陣中除了祁嵐,三人身形皆相仿,關(guān)押者又倍加小心,放開四人時皆隔了不少時間,縱使她盡了全力去分辨,也無法聽出被放開的第二人是誰。宋焰亭雙目已經(jīng)微微合上,青衣被血色染紅。那日她在驛站中休息,一個灰頭土臉武當服飾弟子深夜前來敲門,哭著說宋雪橋與他一道之時遇襲,逃亡路上竟瞧見宋家車隊便趕來求援,連背上傷口都說的十分真切。關(guān)心則亂,她顧不得多想,宋雪橋闖禍之名不是一日兩日,憂心忡忡之時卻被這個少年點中xue道,灌入軟筋散帶至此地。而司空月瑤早已在此被關(guān)押三日有余,關(guān)押者似乎很是懼怕她,連醒都很少讓她醒來。本以為等她恢復(fù)力氣,便能掙脫救走幾人,可強行破陣后,卻被假山石中噴出的毒針所傷,這樣的陣法,這樣的暗器,宋焰亭立刻便知曉了她們到底身處怎樣一種境地。這是天底下最陰毒的陣法之一,四宿陣。她本以為自己必死無疑,關(guān)押者卻十分大方的給了她解藥,然后離去,接下來幾日,她日日思索誰會與宋家結(jié)仇?綁來自己卻又不要自己的命是為了什么?等到第五日清晨,她睜眼時聽到了身旁婦人的啜泣聲。何婉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她甚至連發(fā)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