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0
戲子,這讓她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只是谷主請來的戲子,他們什么也不知道,谷主如何說他們便如何演?!币罪L(fēng)謠老老實(shí)實(shí)道。宋雪橋面上再無半點(diǎn)笑意,臺上的賀府已然血流成河,連同那位賀將軍也面色發(fā)黑,倒在地上。他冷冷地看著一切,“花邀酒在哪兒?”易風(fēng)謠搖搖頭,“他只以葉子傳信,我不知道他在哪兒。”臺上賀將軍一個鯉魚打挺爬起,攜一眾戲子跪在地上磕了幾個頭,易風(fēng)謠丟過銀票,他們便千恩萬謝的接了。“他還讓我告訴你,這群人是胡人,唱的東西其實(shí)他們也一知半解,不過他們馬上就要回波斯了?!币罪L(fēng)謠道,“不過他更想問你,要不要將這出戲在明日婚典上演出來?”話音將落,云山已然橫上易風(fēng)謠的脖子。“帶我去找他。”易風(fēng)謠巍然不動,心中卻驚濤駭浪,不過一出沒頭沒尾的戲,卻將堂堂宋二莊主逼成了這副樣子。“就算你在這里殺了我,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兒?!?/br>宋雪橋瞇起眼,“你是篤定我不敢殺你?”易風(fēng)謠抖抖自己的裙子將雪白的脖頸抵上云山,淡淡道,“谷主說了,這出戲演不演,全看宋莊主,你若不愿,今夜之事自然無人知曉?!?/br>戲班眾人見臺下劍拔弩張,全部跪下念叨著聽不懂的話瑟瑟發(fā)抖。宋雪橋“嘩”地一聲收劍入鞘,他抬眼看了眼遠(yuǎn)處的攏煙閣,威脅道,“告訴花邀酒,若他敢將這出戲放出來,就別怪我掀了他的隱谷?!?/br>易風(fēng)謠抿了一口茶并未再說話。裹著夜露回到攏煙閣已是子夜。寒風(fēng)瑟瑟,宋雪橋的里衣已經(jīng)被冷汗浸濕,他站在紅葉池旁整了整頭發(fā),盡力讓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狼狽才緩步走進(jìn)屋中。蘭齋熏著暖香,夜風(fēng)拂動竹簾,裴無念還未休息,他正端坐案前,一身周正的月白長袍,正低頭寫著什么。宋雪橋扯出一個難看的笑,走到他身邊。燈下是一支扇子,沉香木鏤銀,扇尾墜著一塊玉色琉璃,扇面上是層層疊疊的山水,遠(yuǎn)山薄霧間,一座精巧的樓閣與滿山紅葉交相輝映。宋雪橋并未打擾他,在他身側(cè)坐下,撐著腦袋看那只纖長卻有力的手握著毛筆,一筆一劃如同習(xí)字幼童般認(rèn)真,半張側(cè)臉籠在淡淡的煙氣中,柔美又不失英氣,偏生這樣一個人像得了老天爺寵愛一般,事事都比旁人強(qiáng)。張仲逑也曾自賣自夸過,“所有人都道有才可貴,有貌可貴,有品更可貴,可我這徒弟品貌才皆數(shù)一數(shù)二,普天之下再也找不出第二人?!?/br>這句話宋雪橋從前深信不疑,如今更是深信不疑,裴無念就是一塊完美的玉璧,待娶了陸林林,張仲逑退隱,他在武林中便是萬人之上,人人艷羨,可如果這塊玉璧有一個缺口……宋雪橋突然從背后輕輕環(huán)住他,喃喃道,“我不想查了?!?/br>裴無念并未問為什么,只道,“好?!?/br>宋雪橋仍舊沒有放過他的意思,“師兄我們私奔吧,由他的武當(dāng)掌門玲瓏莊主還有燕山道人,誰愛折騰誰折騰去……等我jiejie回來,紫瑯咱就不呆了,要么去洛陽賣畫……或者出海去波斯也行,再不濟(jì)就去長安隱姓埋名,開家飯館,總之安安穩(wěn)穩(wěn)過一輩子……好不好?”雖習(xí)慣了他語不驚人死不休,裴無念還是筆下一頓,似乎察覺到了什么,但他還是溫和的笑了,“好,什么時候?”宋雪橋望著那副繪著逍遙谷的扇面,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作者有話要說:媽也快結(jié)束了。。。動機(jī)終于給你們啦!第77章第77章裴無念輕輕拿起那把折扇,上面筆墨不消片刻便被夜風(fēng)吹干,借著暖色的燭火能將畫中一草一木都看得分外明朗。扇柄之上藏著一行清雋的顏書。“去日望之,今時念之,余年思之?!彼窝蜉p聲念道。裴無念低頭將扇子別到他腰側(cè),晃動的燭火下看不出表情,“比不得從前那把烏金扇來的珍貴,但你用慣了扇子還是先帶著,等來日再給你買一把好的?!?/br>宋雪橋撫著那行字,勉強(qiáng)笑道,“不用,就這個,這個很好,天底下沒有比這個更好的了。”原來并非那日洛陽酒醉的一時興起,原來從二人在逍遙谷針鋒相對時開始,便已去日望之了。“你若不想查,那就不查?!迸釤o念輕聲道,“原想印水山莊事發(fā)突然,陸林林無人照拂恐怕會有殺身之禍,如今陸展沐已經(jīng)大好,待我明日上山去說明緣由,我們就離開?!?/br>宋雪橋想不到他這樣容易就答應(yīng)了,苦笑道,“你就不怕到時候名聲和我一起臭遍江湖?”裴無念自然搖頭,“不怕。”宋雪橋起身看向蘭齋外飄搖的楓樹,皺眉道,“那你就不怕背后那人卷土重來,再殺掉幾個?!?/br>裴無念環(huán)住他,低聲道,“在洛陽我就與你說過,我不是圣人,怎么都不可能互得天下周全,所以等我們離開之后,再發(fā)生什么我都不會再過問?!?/br>宋雪橋撫了撫他散在肩側(cè)的長發(fā),突然“撲哧”一笑,“我不過開個玩笑而已,你何必先將事情說得這樣嚴(yán)重。”“那好,等你明天和張老頭攤了牌,我們就走?!彼柭柤缤蝗煌撕笕綊觌x他的懷抱,往樓上走去,邊走邊笑道,“那明日婚典我便不去了,我先去郢陽城把車馬置辦一下。”身后裴無念聲音似隔了一層紗,聽不出情緒,他道,“好?!?/br>宋雪橋握緊那把扇子,將門闔上,皺眉閉上了眼睛,事到如今,他們還能不能全身而退?他原先有一百種揪出幕后黑手為自己洗清罪名,還武林太平的方法,可現(xiàn)在他卻不想用了。蘭齋內(nèi)月色如水,一盞燭燈已經(jīng)燃盡。裴無念仍坐在案前,他細(xì)細(xì)打量著這里的一草一木,竹簾外的那棵老楓樹葉子已成深紅,紅葉池的水將那些搖搖晃晃的葉子帶至山下,岸邊的松石上,有宋雪橋幼時刻下的貓狗花草,樹杈上還掛著幼時蒙眼刺紅葉的布條……從前這些,興許以后都見不到了。有人貓著腰從樓上下來,司空月瑤滿面愁容的看著裴無念,她已經(jīng)下定決心不再理這個用劍傷人的家伙,可裴無念來敲她門的時候,她還是十分沒有骨氣的開了。“宋雪橋到底讓你說什么了?”司空月瑤裹著被子蜷縮在他對面,吸了吸鼻子,嘟囔道,“非得讓你來說,明明就隔得這么近。”“有些事情,他總是不好開口的?!迸釤o念淡淡笑道,他面上有幾分落寞,“明日我就要成婚,以后這里就剩下你和他了?!?/br>司空月瑤道,“那又如何?絳雪閣不過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