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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燕山玲瓏錄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22

分卷閱讀122

    捉魚,天寒水冷,你的身子受不住?!?/br>
裴來樂呵呵拍拍他的肩膀,“我不過是在娶兒媳婦,你怎么給我說的像嫁女兒一般?!?/br>
裴無念卻只是笑笑,兀自又喝下一杯,走向一邊。

張仲逑已位于座首,看著自己最得意的弟子在屋中敬酒,面上掩不住的喜氣,連平日里那身樸素的道袍也換成了金色,他正待招手喚裴無念過來囑咐幾句。

就見一名弟子慌慌張張跑進(jìn)絳雪閣內(nèi),向無渺遞過一紙書信,無渺看弟子有些不悅的皺皺眉,但他只是很快將那封信掃了一眼便面色大驚,他捏著信沖到?jīng)_到張仲逑跟前時,連嘴唇都變得青紫。

張仲逑伸手拍在他腦袋上,“行端坐正,你慌慌張張作甚?”

無渺哆嗦著正待答話,門外卻突然響起一聲輕佻之言,“貴派吉慶大喜之日,本不該叨擾,可多日之前郢陽那宗命案,還請張掌門給出一個交代。”

來人被廳中弟子拔劍擋住去路,花邀酒淡淡掃了一眼,身法如同鬼魅一般瞬然便閃至廳堂內(nèi),那兩名弟子手中長劍“哐——”地一聲落地,而二人面面相覷不知發(fā)生何事。

有人認(rèn)出他,顫聲道,“花花花……”

他挑眉一笑道,“在下隱谷花邀酒,特來拜見張掌門?!?/br>
江湖上無人歡迎隱谷,卻無人不畏懼隱谷。

張仲逑端坐堂內(nèi),為他砸場一事氣得胡須發(fā)抖,卻又不能發(fā)作,手下的梨木椅把快要被捏碎,他強(qiáng)壓怒氣道,“且不說花谷主今日提及晦氣之事不妥,就算有意要了結(jié)那樁命案,向我武當(dāng)拿人又是何意?莫不成我門下哪位弟子放著陽關(guān)大道不走,偏生去學(xué)那些個糟粕敗類?”

聽聞“糟粕敗類”花邀酒倒也不怒,他踩著絨毯緩緩走進(jìn)正廳,身側(cè)之人便如避腌臜般退開。

他絲毫不介意,只是嘲諷地一笑,突然拔高聲音指向一桌賓客,“糟粕敗類又如何,能取人性命不還是天下之人趨之若鶩?否則你們?yōu)楹我姷轿揖腿绾樗瞳F一般?”

那桌賓客為首之人似被駁了面子,拍桌而起,怒不可遏道,“花邀酒你莫要信口雌黃,誰會懼怕你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兒?”

一柄魚腸細(xì)劍電光火石間攀上了那人的脖子,無人看出他從何處取出又是如何架到那賓客的脖子上,花邀酒未曾說話,那人顫了兩下,額上頃刻細(xì)汗如注,嘴唇哆哆嗦嗦卻強(qiáng)忍著沒有癱下。

花邀酒收劍入袖,旋即大笑起來,“所謂不懼怕也不過如此?!?/br>
那人氣結(jié),卻也只能滿頭大汗地干瞪他。

“夠了!”張仲逑已忍到極限,“若花谷主在此只為戲弄本派上賓,胡言亂語,休怪老夫不客氣!”

“好啊?!被ㄑ妻D(zhuǎn)身舉劍似要激怒他,卻又輕輕收了劍,泛上一抹古怪的笑意,他看向一側(cè)紅衣金冠的裴無念。

裴無念面上淡然,深深看他一眼,將手中的酒緩緩喝盡。

花邀酒抱著手臂笑道,“要收拾我自然可以,不過還請張掌門先將信上之言讀出,與我們在座共同品鑒品鑒如何?”

張仲逑不知他何意,但身側(cè)無渺面色已極為不善,他的幾位徒弟中,無渺算是穩(wěn)重靠譜的人,究竟是何事讓他驚慌失措成這樣?

他展開那紙信件,卻只看了一眼,眉毛便飛而倒豎,一柄長劍已出鞘,寒光乍現(xiàn)直至花邀酒面門,花邀酒并不躲,只是抬起下巴看著他嗤道,“如何?惱羞成怒?”

張仲逑面上已被熊熊怒火燒得鐵青,他長劍未收,冷聲道,“誰給你的膽子信口污蔑我武當(dāng)首徒?!”

第85章第85章

“張掌門為何不等我說完?”花邀酒笑著伸出兩指將那把劍送到旁處,“你既說我是信口污蔑,那又可有證據(jù)證明我是污蔑?”

張仲逑輕而易舉被他動作所激怒,怒不可遏道,“那你又有何證據(jù)說是無念,若今日你拿不出證據(jù),即便是隱谷,本門也決不輕饒!”

“證據(jù),自然簡單?!被ㄑ谱孕渲忻鲆粋€物件,墨色竹管透著陰寒的色澤。

燕山道人之物,取人性命于無息無聲,參與十年前那場剿殺的武林百家曾被它重創(chuàng),自然不會不認(rèn)得,有人面上已浮出驚恐之色,向后退去,“花邀酒你想干什么?!”

裴無念面無表情地看向他手里的燕山墨冰針,并不辯解。

“還請諸位放心?!被ㄑ浦讣廨p輕一旋,竹管應(yīng)聲而開,眾人皆是抖了一抖,也有人不顧臉面趴到了桌下,等反應(yīng)過來,滿屋并無其他動靜發(fā)生,也沒有多出幾具尸體。

花邀酒邊舉起竹管邊笑道,“這是空的,燕山墨冰針中空五針,銀針用盡則需特殊手法再行填補(bǔ)......”

他把玩著墨竹管,聲音驟然冷淡,似笑非笑道,“而這個,是我從裴少俠的遣竹居搜出來的?!?/br>
張仲逑面上青筋直跳,忍無可忍般喝道,“歪門邪道,誰會信你滿口胡言!誰又知曉是不是你嫁禍他人?”

“嫁禍?”花邀酒失笑,“家?guī)熌搜嗌侥樦鞫∧?,自郢陽武林大會事發(fā)起,我就一直在暗中追查,家?guī)熢谥T位眼中可能是武林之恥,但他也不能死后多年,再替人背上平白無故的罵名?!?/br>
聽聞丁墨白滿座又是一震,丁墨白曾讓他們夜不能寐戰(zhàn)戰(zhàn)兢兢,可如今盛極一時的隱谷谷主竟是他的徒弟?有人捏緊了拳頭,似乎只恨不能當(dāng)年連帶著將他這個徒弟一并端掉。

“你胡說八道?!彼究赵卢幵缫驯锪税肴眨耆恢?,只是知道眼前這人在污蔑她的師兄。

她自座位上暴怒而起,拔出劍要上去拿人,張仲逑卻冷著臉攔住她道,“讓他說,我武當(dāng)從不是黑白不分之處,若是今日他之言皆是胡言,老夫自然會要他的命。”

花邀酒不以為意,自顧自道,“這五根針,分別用在額阮十二,段無奕,瓊茉兒,以及陸衡和陸展沐之妻顧望亭身上?!?/br>
聽他提及陸衡與顧望亭,陸展沐愕然起身,手中白瓷酒杯被捏的粉碎,他慘白著臉看看花邀酒,又看看裴無念,“你說什么……”

座下泛起軒然大波,有人已然動搖,小聲道,“陸衡明明是病死,怎會是燕山墨冰針……”

“其實(shí)此事皆因陸衡而起,在下也是半猜半蒙,直到我喬裝潛入印水山莊,見到陸老爺纏綿病榻,和陸少夫人每日都用濃妝蓋住的臉,那是燕山墨冰針入骨,中了子絕草劇毒的跡象......所有人都知道陸二小姐癡戀裴少俠,陸老莊主溺愛女兒,自然要給她最好的,而陸老爺子有個毛病,一生只攀附王侯將相或是大門大派,裴少俠雖貴為武當(dāng)首徒,可他畢竟是個撿來的孩子,加之坊間裴少俠是皇親貴胄流落在外的傳言比比皆是,你們說陸老爺子會做什么?”花邀酒朝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