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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而已。”宋雪橋拽過慧窗大師濕漉漉的褲腳,解釋道,“不過是有人自作聰明用冰塊將人固定在后山竹林,等冰化掉,人暈著,站立不穩(wěn)便會從山上滾落,山下便是冰河,到時候尸體會全濕,誰也看不出來,就跟失足墜落一樣?!?/br>張仲逑原本青白的臉色即刻如同死灰,裴無念已背上五條人命,如今再來弒父這一條,他指著宋雪橋,“你們一個個都瘋了嗎?胡說什么?阿念他……”宋雪橋并不答話,他看向裴無念跪著的背影,“這是個絕妙的弒父方法,但也可以是……有人想讓我們以為他要?dú)⑷耍瑢?shí)則是為保住慧窗大師,是嗎?成大俠。”成定看向花邀酒,張了張口,不敢說話。公孫清宴自座上起身,即刻尋到慧窗大師,把脈過后,他道,“并無性命之憂,只是中迷藥外加天寒,胸口有處小傷,休息片刻便好?!?/br>“花谷主派成大俠守在一側(cè),裝作救回慧窗大師,由此保住慧窗一命,還能順便給裴大俠再扣上一頂弒父的帽子,然后便是命案得解,各家大仇得報,裴大俠畏罪自戕或者被陸少主一刀砍死,他也是得償所愿了?!彼窝蛞延须[隱怒氣,“為了保住你父親一命,值得嗎?”陸展沐怔怔道,“寒川,你說什么……”宋雪橋并不理他,將那柄匕首踢出去很遠(yuǎn),他從裴來手中取走那張信紙,半跪于裴無念面前,笑道,“在你們眼中,一個天大的謊話只要大部分是真的,那它就是真的,可在我看來,有那么一點(diǎn)假的,那就是假的,這些信,難道不是那夜你在攏煙閣寫的么?。俊?/br>裴無念看向他,面上瞧不出什么神情,花邀酒前功盡棄一般扶住額頭轉(zhuǎn)過身去。“這墨是紫瑯張園舊墨,價值千金,僅有紫瑯張氏每年才產(chǎn)那么幾盒,或許旁人分辨不出,可善書的人一眼便可知曉?!八窝虿[起了眼,“敢問裴大俠,我想著攏煙閣筆墨用盡,剛命人從紫瑯帶回的墨,是怎么數(shù)月以前被你用來指使慧窗大師殺人的?”張仲逑抓過信紙,又揪過手邊日月門的“誓雅書生”楚風(fēng)道,“你快看看!”楚風(fēng)仔細(xì)聞過,點(diǎn)了點(diǎn)頭,“的確是張園舊墨,今年張園舊墨在一月前才得,不可能出現(xiàn)在命案之前?!?/br>裴無念被張仲逑拉起,裴來擦擦眼淚,也忙著上去幫忙,哭道,“你這是何苦?。 ?/br>裴無念看著宋雪橋一言不發(fā),神色異常平靜,宋雪橋進(jìn)來之時他便已知會是這樣的結(jié)局,畢竟他的好師弟,從來沒讓他失望過。“那就是花邀酒!”廳中有人突然大喊,“此事與裴少俠和方丈無關(guān)!那定然花邀酒此等jian佞小人干的!”原來想殺他之心,這么快就按捺不住了,花邀酒按住成定已然出手的八仙斧,只冷笑著掃他一眼,那人便如同見了貓的耗子一般轉(zhuǎn)過頭去,不敢再出聲。“我說了,這個謊言大部分是真的,少部分是假的,花谷主所說,并非全錯?!彼窝蚩聪虻厣系幕鄞?,“慧窗大師的確殺了那些人,理由也八九不離十,裴無念為了保住自己的生父,不惜和花谷主演出這一場,先是教唆殺五人,后又弒父滅口的大戲,不過是為了讓江湖中人同情憐憫慧窗大師這一份愛子之心,從而放他一條生路,為此,他甘愿死在絳雪閣替慧窗贖罪?!?/br>裴無念垂首不語,一切被宋雪橋拆穿,他也并無什么好說的。裴來痛哭道,“你這是做什么??!殺人的是慧窗!你差點(diǎn)叫我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張仲逑面色陰沉,裴無念雖洗清,可慧窗是他多年老友,多年老友是自己愛徒之父,還造下這許多孽,他亦無話可說,也不知如何去說。“可這件事沒有這么簡單?!彼窝蛲蝗坏?,“殺人的是慧窗,想頂罪的是裴無念,幫他搭戲臺的是花谷主,可唆使慧窗殺人的,卻是另一人。”聞言,所有人都怔住,連同裴無念面色也一變,花邀酒轉(zhuǎn)過身,一臉驚愕的看著他。張仲逑已是今夜不知第幾次收到打擊,他道,“雪橋,你又在說什么胡話?”宋雪橋看向裴無念,面露不忍,柔聲道,“師兄,其實(shí)你不過是太過擔(dān)心慧窗大師,又不知要如何對那幾條人命作出交代,可你從沒仔細(xì)想過,這件事中本來就有一個天大的錯處。”他頓了頓,提醒道,“一個只有我們兩個知道的錯處?!?/br>裴無念抬眼深深地看著他,不過一瞬,他想到了什么般,眼中忽然閃過一絲錯愕驚恐,他臉上瞬間變得毫無血色,似乎拼盡全力才站穩(wěn)了身體。作者有話要說:下章反轉(zhuǎn),今天雙更。(快結(jié)局了,放心he第87章第87章“也許你很早就已經(jīng)得知慧窗做著一切都是保護(hù)你,在那么多人……甚至我jiejie死了以后,你更不知如何自處,這件事從來就不能兩全,你要保住你所謂的生父,又要對的起死去的人,你只能想出這樣的法子,甚至模仿慧窗的筆跡把讓賢信寄給了尋飲?!彼窝?qū)⒛欠庑盘统鼋挥璩L(fēng)。楚風(fēng)點(diǎn)頭道,“這也是張園舊墨?!?/br>“你想自己替慧窗背下一切,但是此事事發(fā),他也不可能再留于少林,于是托付花谷主,讓他將慧窗帶走,帶到誰都想不到的地方去?!彼窝蜃叩剿媲?,“那你到底有沒有想過,你拼死都想護(hù)住的人,或許根本就不是你的父親?”“焰亭死了?”張仲逑驚道,那句或許就不是你父親他全然聽不進(jìn)去,他只能聽到那句我jiejie死了以后,他跌坐在椅子上,仿佛瞬間老了幾歲,呼吸也陡然急促起來,這些孩子他親眼看著長大,那個喊他世伯的宋焰亭居然......他閉上眼,無渺忙將他扶住,也是一臉茫然無措。裴無念站在一側(cè),抑制不住有些發(fā)抖,關(guān)心則亂,那日阮十二找到他,炫耀般道出所查,第二日她便死在郢陽,他立刻就懷疑此事與自己有關(guān),而后又因擔(dān)心宋雪橋遭到不測前往紫瑯,在天香樓尋到他后,一路以來抽絲剝繭,種種證據(jù)浮出水面,他也愈發(fā)害怕,等到宋雪橋查到寂光寺且險些遇害,他才漸漸確信了自己心中那個猜測。自他幼時就一直陪在身邊的慧窗大師,就是自己的親生父親。他氣急之下找到慧窗質(zhì)問,卻不料慧窗大師毫不辯解,坦然將一切全盤拖出,甚至搬出了當(dāng)年他的母親慘死一事。想到莫云融的一生,他沒有辦法再去說服自己痛恨慧窗。那么如何給出一個交代?又如何兩全?一切因他而起,他一命換那么多條人命,倒也劃算。可他未曾想到后來慧窗竟喪心病狂到綁走宋焰亭與司空月瑤,而宋焰亭一死,他與宋雪橋再無挽回的余地。花邀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