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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免無靈根之人白白浪費時間在無意義的修仙之上。我想,我好歹也是從死里逃生出來的,那么多骨頭碎裂都大難不死,應(yīng)當(dāng)是有些修仙的根底的,于是我含著笑容去測了靈根,卻是垂頭喪氣地退了出來。諷刺的是,我沒有靈根,哪怕一丁點兒都沒有。勘測靈根的人,嘆了數(shù)聲,拍著我的肩頭對我說,放棄吧。我并不適合修仙,若是強行修仙,只會適得其反。放棄?我聽著這諷刺的兩個字,笑了。事到如今,我如何還能放棄,如果我放棄了,那我如何才能洗刷欺辱,如何才能讓那囂張的陳幾在舒訣的墳頭上磕頭道歉!我懇求那人給我一次機會,那人許是被我說動,給了我一本修煉的基礎(chǔ)法門,說我若能參悟得出一點兒的門道,悟出一點的靈力,他們便收我入門。我高興地給他揖了一個大禮,帶著那門入門心法回去了。我自認(rèn)為自己的悟性不差,師父教我的琴曲,不過半日便能學(xué)會,然而對著這本基礎(chǔ)法門,我卻久久不能攻下。我并非看不懂,而是看得懂,也能學(xué)得會,但就是身體在抗拒,一旦汲氣,全身上下都像被錐子敲打一般,難以言喻地疼。我一開始還能勉強撐過去,可隨著我汲氣越多,疼痛越是明顯,最后我竟然痛得昏闕過去……☆、第九章·動心我從冰冷的地板上暈闕,從溫暖的地方醒來。睜開眼時,便見到了熟悉的身影,帝曜。對于帝曜能夠毫無阻礙往來各處的本事,我十分嘆服,但現(xiàn)在可是我的房內(nèi),他這么突然闖入,未免有些失禮:“你都是這么隨便闖入他人房中的么?”帝曜對著我一字一頓地道:“人類,這口氣不像你?!?/br>不像我?我愣住了,他這話提醒了我,的確,按照我的性子,此刻我應(yīng)當(dāng)是反問他為何在此,而非咄咄逼人地質(zhì)問了。我不禁陷入沉思,從什么時候開始,我那溫和的性子就變成了這樣。似乎從舒訣死后,也似乎是從我被陳幾所傷之后。性子的逐漸改變,不知對我而言是好是壞,我不再溫和待人,而是對人都豎起了一面冰冷的墻。“人類,你變了。”變,我怎么能不變。性子溫和,脾氣好,換來的是什么下場,如果我硬氣一點,在被通緝之后,就去尋個修仙門派,學(xué)點了功夫護(hù)身,而不是在陌生的城里過著自以為安逸的生活。“誰人都會變,不但是我。帝曜,”我直視著帝曜的臉,認(rèn)真地道,“你可否幫我,我不求修煉成仙,但求有有些靈力保身,不至于被人欺辱?!?/br>“你只有這個目的?人類,你說謊,”帝曜毫不留情地指出了我的心思,“你想報仇,多于保身。”“是!”我激動地站起,聲音不自覺地拔高了,“我確實想報仇,我想要那人跪在舒訣的墳頭,給舒訣道歉!”帝曜許久都沒有說話,他拉過我的手,豎起兩指在我身上比劃,只見淡金色的光在我身上游走了一遍后,收回了帝曜的指尖。我見過這類似的手法,是在探我的靈根。我懷揣著一顆不安的心看著帝曜的唇,十分擔(dān)心他接下來的話打碎我最后的希望。可他沒有,他收回手,問我:“你真想獲得靈力?哪怕要經(jīng)歷旁人難忍的痛楚?!?/br>這是他對我說過的最長的一句話,我沒有一絲猶豫,點頭道:“無論何種痛苦,甘之如飴。”帝曜點點頭,冷聲令道:“盤膝?!?/br>我一愣,依言地回了床上,盤膝坐好,接著帝曜便跟著上了床,在我面前盤膝,他拉起我的雙手,指尖在我胳膊上游走了很久,我感覺到他指尖帶著暖意,走過之處就像封閉的xue道被打通一般,說不出的舒暢。“闔目?!?/br>我閉上了眼,放軟身體,由他來幫助我。約莫半個時辰后,帝曜收手下床,我感覺體內(nèi)有股溫?zé)岬臒嵩?,蒸得我熱汗淋漓,于是問他:“你需要什么,我又能做什么??/br>“不需,”帝曜側(cè)首道,“吾明日再來找你?!闭f著,他便走了。我看著他消失的身影,陷入沉思。之后每一日,帝曜都會來找我,他將我?guī)Щ貋淼幕A(chǔ)法門那本書燒了,稱我不可學(xué)習(xí),我學(xué)那東西除了會加重苦痛外,毫無用處。我不得不信了他,每日由得他綁我疏通經(jīng)脈,打通xue道。可當(dāng)日子一天一天過去,我發(fā)現(xiàn)我毫無進(jìn)展,連一絲靈力都沒有,我不禁陷入了懷疑。帝曜是不是故意拖延時間,是不是在坑騙我?這種懷疑在我心底越來越深,但我知道,問帝曜他是不會說的。于是,抱持著好奇之心,我開始想去探求帝曜這個人,想琢磨透他的想法,再猜測他的意圖。我沒想到,我因此陷入了情愛的泥淖。對一個與自己同性別的人動心是什么感覺?我說不上來,只是每當(dāng)見到帝曜,心情都十分雀躍,只想與他多靠近一些,那些什么禮義倫常,什么世俗之禮,都被我拋開了。我對帝曜的羈絆越來越深,我并不知道他對我是什么感覺,只是偶爾在我們身體意外相觸時,我感覺到他呼吸略有一重,只是很快就消失了。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如果是,我反而會好受一些。帝曜不是人類,我感覺得到。我與他不會有任何的結(jié)果,所以我內(nèi)心是矛盾的,既希望自己能與帝曜永生相伴,又希望能在做出令自己后悔的事情前,及時剎住腳。而我更希望,這場感情是我的一廂情愿,這樣我便不會墜入帝曜的深淵。我開始想要逃離這份突如其來的情感,一日帝曜到來,我直接殺入主題讓他幫我疏通筋脈,練功完后,我急急忙忙地下了床,讓他自便,自己卻推門走了出去,攏緊汗?jié)竦囊律?,盛著夏日的涼風(fēng)出外散心。只有盡可能的少接觸,才能阻止我那些不該有的念頭。我沒想到,時隔兩年,還能見到我熟悉的朋友,那只巨獸。在空無一人的荒地上,巨獸趴伏在那里就像是等候我的老朋友,定定地凝視著我。我驚喜地露出了很久未曾展露的笑容,三兩步到了巨獸面前,深吸了幾口氣,才放開了膽子伸向巨獸的腦袋。我的手剛碰上巨獸,就縮了回來,生怕他是個泡影,一碰便碎。然他沒有消失,還親昵地把巨尾伸來,把我圈著往他背上帶,我剛坐穩(wěn),他便像以前那樣,展翅而飛。大地再次在我腳下,熟悉的場景展現(xiàn)眼前,但當(dāng)年那種暢快淋漓的快樂已經(jīng)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冷靜的思考。山川河流,歷經(jīng)數(shù)百年,數(shù)千年,都可能會湮滅于歷史之中,但哪怕消失,山水志還留有它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