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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來了一聲猶如天崩地裂一般的嘶吼。入夜,黑色濃云覆蓋的小鎮(zhèn)被大水沖刷了一遍,沒有遭難的普通百姓只敢躲在家里,房門緊閉,瑟縮發(fā)抖,大水沖過小鎮(zhèn)最寬闊的街道,有幾具殘缺的人尸浮在水面,昨日還熙熙攘攘的小鎮(zhèn)毀于一夕之間。土狗還叼著黃芪根躲在小廚房里,水已經(jīng)漫過了灶臺,它又在屁股下墊了一只小馬扎。巨獸爭斗的中心,嘶吼聲炸響的同時少年睜大了自己的眼睛。白蘞愕然地站在距離少年幾步遠(yuǎn)的地方,低下頭,望著自己胸口掛著的海螺發(fā)出銀白色的光澤,緊接著他的神智就像是被光澤吸引了一般,眼神迷茫起來。與他相反的是,絞在窮奇身上的騰蛇血紅的眼珠則慢慢恢復(fù)了清明,它愣愣地松開了咬在窮奇喉間毒牙。窮奇目光落在少年身上,漆黑的瞳孔中閃過一絲無奈與解脫,隨后閉上眼,在騰蛇松開它以后徹底栽倒在地上,它已經(jīng)不行了,軀體消散只是遲早的問題。少年哭喊著變作白色的小老虎一縱越過白蘞的頭頂,向著窮奇跑去。白蘞呆呆地捧起胸口的海螺,短暫的幾息之間,他已經(jīng)忘記了自己為何身處于這樣一個四面環(huán)水的石堆上,天空怎么變得這么暗,為什么會有一條青色巨龍的虛影纏繞在他的周身……他的手里怎么會有一把匕首……是誰在他身后發(fā)出嗚嗚的悲哀的呼聲……白蘞茫然地睜著眼,雨不知何時早已經(jīng)停了,他被一個男人急切地?fù)砣霊阎?,那人有著漆黑如墨的微卷的長發(fā),清俊的面容,藏著瑪瑙紅的眼眸,他喊著他的名字,小白……搖晃著他的身體,對了……他的名字……他叫什么名字……他是不是……把什么重要的東西給忘記了……海螺收斂了光芒,就在它恢復(fù)成原樣的一瞬間,白蘞徹底失去了所有的靈智。男人攥緊白蘞的手臂,一字一頓地叫道:“小白……看著我……我是誰?”白蘞眨了眨眼睛,像是十分困倦地站不住腳,搖晃著身體道:“是誰?”這一刻,男人的臉上說不出的復(fù)雜神情,他抓著白蘞的手腕,直到即使遲鈍如此刻的白蘞也忍不住蹙起眉來,只剩下本能地喃喃道:“痛……”男人嘴唇動了動,說不出話來,他回身望去,瀕死的窮奇已經(jīng)化作人形被那只小老虎帶走,飛快跑得連影子都模糊了。漆黑天幕的掩蓋下,這一切發(fā)生得是那般突兀,男人小心地松開攥著白蘞的手,白蘞卻順勢軟軟地癱在了他的身上,小聲道:“好困……”男人只得攬住他的背,一手勾著他的腿彎將人打橫抱了起來。白蘞枕著男人的肩,迷迷糊糊地閉上眼。周圍的一切在先前的那場爭斗之后化作廢墟,河水漲到了半人高,來時不過剛剛觸及膝彎,男人抱著人緩緩?fù)庝伒姆较蜃呷?,就像他懷中的人,隨他一同出來時還神智清明,這會兒卻……男人想到了千年前與窮奇一戰(zhàn)的自己,那時他與梼杌一戰(zhàn),梼杌不敵,被毒液麻痹了全身,于是他便貪心地想要把梼杌吞進(jìn)肚子里,只可惜才剛吞了一半,窮奇來了。窮奇偷襲了他,可是他失去靈智卻不止是被窮奇重?fù)袅祟^部那么簡單,而是和剛才一樣,也是在窮奇的一聲嘶吼之后,他就漸漸神志不清,唯一不同的是,那時候的他,還沒有找到這只可以固魂的海螺。失去靈智并不代表著身體缺失,而是指三魂七魄中主靈慧的一魄脫離了苦主,現(xiàn)下,白蘞的情況就是如此,而那一枚靈慧被海螺收走,曾經(jīng)收納在海螺里的他的靈慧則被釋放了出來……男人抿緊嘴唇,因果循環(huán),這是他欠了懷中人的。藥鋪?zhàn)永锿凉窂膹N房的小窗里看到了踩著墻頭翻回后院的兩人,搖晃著尾巴鳧水出來迎接。男人對它點(diǎn)點(diǎn)頭道:“魔物已經(jīng)退走,回去好好休息?!闭f罷,他就自顧自抱著白蘞,灘過及腰深的水,然后沿著樓梯上了房子二層。二樓的房間十分簡陋,男人把白蘞放到床上,再蓋上被褥,白蘞手里握著那枚海螺,好像只有這樣他才能睡得安穩(wěn)。男人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額角,他還保留著失去靈智時的那些記憶,似乎床上的人在他孤獨(dú)無助時也是這樣撫慰他的。這一夜過得極其漫長,直到凌晨的陽光穿透積云,雨水徹底不再流連,小鎮(zhèn)這才緩一口氣從惡夢中回過神來。街道上又開始有了人聲,只不過聲音驚惶哀切,充滿了說不出的恐懼。白蘞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過了晌午,男人為他端來了一碗粥,語氣淡淡道:“喝完粥喝藥,你臉上的紗布昨晚沾了水,就幫你拆了,今天傷口有些發(fā)紅,痛要說。”白蘞呆呆地望著他。男人彎了彎嘴角,摸摸他的傷疤周圍道:“痛嗎?”白蘞仍舊茫然地看著他。直到男人指尖用了點(diǎn)力,他這才倏地把頭往后一撤,委屈地叫出聲來。男人收回手,一字一頓道:“這就是痛,以后記住了,哪里痛了就出聲?!?/br>白蘞被他按了那么一下,對男人的印象瞬間壞到了極點(diǎn),他想要把男人推拒開,然而男人卻強(qiáng)硬地把他拖了回來,掐著他的下頜,卻對著他的傷疤輕輕吹了口氣道:“還痛嗎?”傷口涼涼的,白蘞用力想了想,好像當(dāng)真知道了“痛”是怎樣的一種感受,他下意識地?fù)u了搖頭道:“不……痛……”男人清俊的面容上這才浮出了一個淺淺的酒窩,“我教你的要記住了,誰敢再讓你痛,我定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闭f罷他用勺舀起粥,小口小口地喂到白蘞嘴邊。白蘞也聽不懂他在那里嘀嘀咕咕說些什么,只會高興地“嗷”地吞一大口,心智如同孩童,不過在喝藥時卻沒有那么乖巧了。男人哄他喝藥,白蘞偏開頭,把腦袋埋進(jìn)被子里。男人低笑了一下道:“還好早有準(zhǔn)備……出來,給你蜜餞吃。”白蘞大概還有些搞不清蜜餞是什么滋味,他小心翼翼地從被窩里探出頭,看到勺子里黑色的藥汁已經(jīng)換成了一顆紅色的小圓果。男人自己吃了一顆小圓果,然后又往白蘞嘴邊遞了一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