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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斑斕的妝容。若不是此人的聲音明顯是男聲,光看這張涂得花里胡哨的臉,真的很難一下分辨出他的性別。厄西一看到這個人,胃就抽搐了一下,因為……這位他過去簡直太特么的熟了!“居然冒犯到了怪人哈斯蘭,這兩個學生也夠倒霉的。”有人嘀咕道,立刻引來一片低聲的贊同與附和。“這是出什么事了?”厄西問。從周圍你一言我一語的敘述中,厄西終于大致明白了眼下的情況:塞希爾在這一層閑逛時,不小心和急匆匆路過的哈斯蘭撞上了,對方手里提著的一個紙袋因此掉到地上,里面的某個東西被摔壞了,就起了糾紛。雖然不是故意的,可既然損壞了對方的東西,當然就得賠償。塞希爾家底殷實,他拿不出學分,可拿錢還是綽綽有余的,據(jù)說本來兩人都協(xié)商好了,可不知怎的,哈斯蘭突然變卦,索賠的價格一下翻了好幾倍,塞希爾當然不樂意當冤大頭,于是就吵起來了。“我也不是故意提價的?!惫固m挑挑眉,充滿磁性的醇厚男聲其實還算十分好聽,只是配著那張性別難辨的臉怎么看讓人怎么覺得別扭,“我只是突然想起來,馬上就要入冬了,奎地種的產(chǎn)出會大幅度下滑,市面上的價格也水漲船高,我抬價合情合理,你剛才不也同意了嗎?”“我是同意你根據(jù)實際情況提價,但你現(xiàn)在索要的價格已經(jīng)高出市價四五倍了吧??真當我是什么都不懂的白癡嗎!”塞希爾憤憤道。“高出市價的部分,是為了補償我這幾天無法正常使用奎地種而造成的后續(xù)損失?!惫固m抱起手臂,慢條斯理道,“畢竟奎地種很難購得,就是這幾個,都是我費了千辛萬苦才找到的上品,換成你的話,想買都找不到門路呢,我沒讓你直接賠我成品已經(jīng)很夠仁慈了?!?/br>“你……你簡直就是胡攪蠻纏!”塞希爾氣得臉都紅了,“你剛才明明不是這么說的!”“小不點,賠不起的話,可以選另一種解決方案啊。”哈斯蘭呵呵笑了幾聲,目光瞟了塞希爾身邊的辛幾眼,“只要你和你的朋友來我的實驗室打一個月的工,我就不要你一分錢。”厄西翻了個白眼,圍觀人群也起了不小的sao動,但哈斯蘭目光一掃,中級導(dǎo)師的威壓畢竟不同凡響,周圍頓時靜若寒蟬。“我的提議并不難辦到吧?”哈斯蘭轉(zhuǎn)回頭,嘴角勾起,聲音也不再像剛才那么強勢,而是柔和了不少,“多少人打破頭想來我的實驗室,我都不準呢;讓你倆來,可算是便宜你倆了?!?/br>塞希爾當然不傻,當即兇巴巴地頂回去:“禍是我闖的,關(guān)我朋友什么事?我看你就是沒安好心,還打扮得妖里妖氣的,誰知道你讓我倆過去是干什么!”哈斯蘭的臉色瞬間變了:“你說我什么?你再說一遍?”塞希爾也是氣暈了頭,直接喊了出來:“我說你是……”不過他到底還是沒說出來,因為厄西突然一步邁進場內(nèi),他左手一揮,塞希爾只覺胸口似被大力一擊,當即踉蹌地朝后倒去,被辛及時拉了一把才沒摔倒。“這兩個學生是我?guī)淼摹!倍蛭鬓D(zhuǎn)過身,他站立的位置看似隨意,卻把塞希爾和辛正好擋在身后,“有什么事你沖監(jiān)護人來就是了,為難幾個新生有意思嗎?”哈斯蘭原本還怒氣沖沖,但看清厄西的臉后不由得微微一愣。猶如春風消融冰雪般,哪怕有層層油彩遮擋,哈斯蘭臉上的寒意也rou眼可見地消失不見,轉(zhuǎn)而化為了喜悅和笑意。“誒?沒見過的新面孔呢,你是剛升進高年級院的學生嗎?你的導(dǎo)師是誰?”厄西之前在開學典禮上風頭無限,再加上出色的長相也令人過目難忘,所以在場大部分人都認得他,見哈斯蘭問出這種問題,很多人忍不住笑起來。“你是翹了開學典禮么?”厄西皮笑rou不笑道,“還是中途開溜了?澤奇知道了可能會很不高興哦。”哈斯蘭不明所以,但人群中的議論已經(jīng)告訴了他答案。“他是今年院長大人特招入院的新老師,并不是學生啊。”“原來如此。”哈斯蘭恍然大悟,望向厄西的目光更加饒有興趣,“大家一直在議論的那個叫‘厄’的老師,就是你?……唔,比想象中還要年輕呢。”“廢話就別多說了,”厄西好整以暇地盤起手,干脆利落道,“我就問一句,你到底想要什么賠償?”塞希爾立刻急著要說話,但被厄西轉(zhuǎn)頭瞪了一眼,就不敢吭聲了。哈斯蘭看看塞希爾,又看看厄西,笑了笑。“看來,你和這個學生關(guān)系不錯?”厄西眼睛都沒眨:“還好,就是一起睡一張床的關(guān)系罷了?!?/br>周圍頓時傳來一片抽氣聲,塞希爾都有點傻了。等等,兩張床拼在一起也算是一張床的嗎??哈斯蘭眼神閃了幾下,像是重新認識厄西一樣,把他從頭到腳又打量了一遍,嘴角的笑意也慢慢褪去了。“好吧,我不奪人所好,就不為難他了?!惫固m不冷不熱道,“那就按我之前說的,市價五倍賠償吧?!?/br>-****輪回的分界線****——應(yīng)該不是我的錯覺。一連幾天,我都感覺似乎有人在窺視我。起初我并沒當回事,因為經(jīng)常和黑洛彌一起行動,傾慕他的人又多,我以為大概是某個狂熱傾慕者在跟蹤他而已,但這幾天黑洛彌和塞希爾接了外出的任務(wù),根本就不在學院內(nèi),而那道暗中窺視的目光仍如影隨形,甚至還黏得更緊了。到底是哪個不開眼的家伙?!我煩得不行,可恨對方十分狡猾,每當我在察覺后第一時間沖過去,都會撲個空。不過常在河邊走,難免不濕腳,那家伙大概也是膽子越來越大,一開始只是在我去教學樓上課時出現(xiàn),后來在我回宿舍的路上,也都能感覺到對方的存在了。于是一次在傍晚回去的路上,我裝作毫無察覺故意往空曠的地方走,然后暴起發(fā)難,果然揪住他了。雖然我已預(yù)料到對方大概是個變態(tài),他的樣子還是驚到我了——這家伙臉上涂得都是亂七八糟的油彩,頭發(fā)和手上的指甲也抹得五顏六色,給人一種妖里妖氣的感覺。然而,更讓我沒想到的是——他居然還是名老師。看身上的學院制服,職階還是中級導(dǎo)師。“你一直跟著我干什么?”我皺著眉,惡狠狠地問。我可不會看在對方是老師的份上,態(tài)度就會有什么變化——等這家伙回答完我的問題,我就會毫不留情地痛揍他一頓!“厄同學,別誤會別誤會,我是哈斯蘭……嗯,哈斯蘭導(dǎo)師,你應(yīng)該聽過的吧?”“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