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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微微彎著,是極少會有的柔和。薛靳用繩勾槍攀了二樓,從打開的窗戶進入了酒店。樓道和走廊上全是監(jiān)控器,要找到盲區(qū)不是那么容易的事,然而薛靳一向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一條勁瘦的手臂從房門伸出,然而一把蝴蝶.刀打了個轉(zhuǎn)朝那監(jiān)控器襲去,那脆弱的小玩意砰一聲便壞了。樓道上的監(jiān)控器一個接一個地被破壞,薛靳拿著蝴蝶.刀,不緊不慢地走到了四樓,中途放倒了一個穿著酒店制服的姑娘,從她身上摸出了一張總房卡。薛靳輕聲說著:“401,402,403,404……408,到了?!彼麖难澏道锬贸隹?,刷了一下便打開了門。剛開門便聽見了那個老家伙打呼的聲音,他反手把門關(guān)上,然后徑直走進去掀開了那人的被子,里面竟然沒有藏人,來服務(wù)的女人大概完事后就走了。那老家伙翻了個身,嘟囔了一句:“來幫我揉揉,用你的小手?!?/br>薛靳把槍拿了出來,朝槍口吹了口氣,說道:“這手夠小嗎?!彼褬尶诘衷诹四侨说耐?部,又說:“今天我來幫你開開.苞如何?”砰——槍聲乍響。陸陵游坐在花壇邊上吹了一會冷風(fēng),他抬頭朝樓上看去,微微蹙起了眉,薛靳離開的時間似乎有點長了,他站起身正打算去找薛靳,忽然被人猛地撲了一下。薛靳雙手環(huán)著陸陵游的腰,猛地把他抱離了地,然后不得不把人又放到了地上,“唉你怎么這么重?!?/br>陸陵游轉(zhuǎn)頭看向薛靳,雙眼跟激光一樣上下打探著,在確定人沒事之后,他才收回了眼神,說道:“怎么這么久?!痹捳Z里有些責(zé)怪的意味。薛靳把唇湊近了陸陵游,輕輕碰了碰他的嘴唇,說道:“不久不久,花了點時間給他打開新世界的大門。”“什么?”陸陵游沒聽懂。薛靳揚起唇角笑了:“沒什么?!?/br>解決了那人之后已經(jīng)臨近五點了,天光微明,街上的車輛也多了起來。陸陵游跟著薛靳走了好一會,發(fā)現(xiàn)這道路明顯不是通往白茯苓的別墅的,他問道:“不去那邊?”薛靳擺擺手說:“不去,我們?nèi)e的地方?!彼缃o白茯苓留了話,就寫在桌上的筆記本上。“我去幫你解決那個男人,還有,我喝了你的酒,拿了一張你的支票,酬金就不必給我了,當(dāng)然你要給就給切莉吧?!?/br>他沒有告訴白茯苓,她身邊混進了羅遷的人。開往布拉的客車早上七點準時出發(fā)了。在發(fā)車時,車上有很多座位還是空著的,最后面的座位上有兩個男人靠窗坐著,一個將頭靠在了另一個肩上,睡意正濃。車輪在碾過一個小坑時震動了一下,薛靳腦袋一晃便醒了過來,他抬頭朝窗外看去,路旁的樹與房屋快速地往后退著,入目滿是碧綠。車窗開得很大,坐在他們前面的人戴了頂帽子,幾次險些被風(fēng)吹落,但是那人像是渾不在意一般,又或許是忘記自己腦袋上還戴著帽子。車身忽然又晃了一下,那人的帽子被風(fēng)掀起落在了地上。薛靳瞥向地上的帽子,無奈地彎腰去撿,然后拍了拍坐在前面那人的背,說道:“你的帽子?!?/br>那人這才轉(zhuǎn)過頭來,伸手摸上了薛靳拿著帽子的手,笑里帶著幾分陰冷,說道:“蝎子,喜歡我送你的蝴蝶.刀嗎?”薛靳瞳孔一縮,他松開手里的帽子,將刀從袖子里滑出握在了手上,連呼吸都不由得急促了一些。陸陵游睜開了眼睛,他看向面前那個傲慢的男人,微微蹙起了眉。羅遷搖了搖手指,嘴角噙著一絲笑,說道:“怕我吃了你不成,這車上人可不少,別傷及無辜了,快把刀收起來,畢竟那是我送你的禮物?!?/br>薛靳冷哼了一聲,他沒有把刀收起來,而是藏在了瘦而不顯孱弱的手中,他微微抬起下巴,說道:“這本來就是我的刀,你來干什么。”羅遷輕笑著,雙眼直盯著薛靳那一雙眼看,說道:“我不是什么記仇的人,雖然上次的事你讓我不快活了,但這次我還是想來讓你快活快活。”他話剛說完便遭來了陸陵游的冷眼。陸陵游冷冷看著他,渾身散著戾氣,連側(cè)臉那一道刀疤都仿佛變得深刻凌厲了許多。薛靳倒是沒有惱怒,反而嗤笑說:“上次,日狗.日得開心么?”羅遷看著薛靳笑就覺得心.癢得難受,恨不得在這里就那人辦了,被那么多人圍觀,那肯定刺激得很,他摸了摸唇,說:“可惜沒有如你的愿?!?/br>薛靳微微勾起唇角,手心出了一層薄汗,他就知道要離開這么沒這么容易,果然,這一回又栽坑里了。羅遷彎腰把地上的帽子撿了起來,說道:“要如你的愿也不是什么難事,就要看你愿不愿意當(dāng)我的狗了?!彼捯魟偮?,側(cè)臉忽然一疼,幾道血痕滲出.血來。陸陵游收回了掌,那一招風(fēng)刀只有以前在林中捉野味的時候才會用上,他沉聲說道:“嘴巴放干凈點。”作者有話要說:☆、第17章羅遷嘶了一聲,抬手在臉上一抹,眼神陰晴不定:“什么玩意?”他邊說邊朝薛靳手里的刀看去。他們坐在最后面,一抬頭就能看完前面坐著的人。薛靳稍微掃視了一眼,沒有發(fā)現(xiàn)羅遷的人,他勾起唇角就笑了,二對一可不是什么好玩的,羅遷現(xiàn)在在他眼里,就跟只斷了腿的狼崽子似的。陸陵游轉(zhuǎn)頭朝窗外看了看,忽然站了起來。“怎么了?”薛靳疑惑地問道。陸陵游說道:“昨天在電視上學(xué)了個新詞,叫‘跳車’?!彼纳袂檎?jīng)得很。薛靳感覺眼皮跳了跳,他忽然擔(dān)心這傻孩子會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便一把抓.住了陸陵游的手臂。羅遷笑了起來:“跳車?我有這么嚇人么,兄弟,別把司機給嚇著了。”陸陵游猛地伸手朝羅遷抓去,像拎兔子似的把人拎了起來,然后暗暗運起內(nèi)力一推,把人從大開的車窗丟了出去。薛靳目瞪口呆地看著,沉默了好幾秒后,說道:“你這是……”陸陵游坐了下來,眼神凌冽得嚇人,他沉聲說道:“這樣嚇到司機的就不是我們了,是他?!?/br>薛靳:“……寶貝,你的邏輯是不是有點不對?!?/br>司機猛地踩住了剎車,怵怵地轉(zhuǎn)頭朝后面看去,整個人都呆住了。陸陵游氣沉丹田,開口說道:“開車。”那司機顫抖了一下,急忙轉(zhuǎn)過身,手忙腳亂地推動手擋,然后一腳踩在了油門上,車猛地沖了出去。薛靳抬手捂住了眼,不忍心再看。合租的廣告已經(jīng)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