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足夠令人困擾了。

愛總使人謙卑，謙卑則使人輕易地滿足，看到趙悅因為這個輕吻而甜蜜欣喜的模樣，鐘靈不知怎么竟萌生出了些愧疚感來，他遲疑了一下，接著從口袋里掏出了鑰匙，摘下鐵環(huán)上的一個鑰匙扣，遞給了趙悅，“總要給你個正經(jīng)的禮物，我今天身上也沒帶什么其他的東西，這個就送你吧?！?/br>
拉拉手親親臉已經(jīng)讓趙悅心里美得神魂顛倒了，現(xiàn)在竟然還能收到個正經(jīng)的生日禮物，趙悅實在喜出望外。趙悅接過那個鑰匙扣，掏出手機借著光仔細看了看，那是一個塑料制的鑰匙扣，上面印有一張戴著禮帽的側(cè)臉，這是一位流行巨星的標志性剪影，鑰匙扣的下方印有他名字的字母縮寫：MJ。這個鑰匙扣看起來已經(jīng)很有些年頭，顏色不可避免地顯得陳舊，還帶著不少被鑰匙劃出來的痕跡。

趙悅珍重地把它握在手里，對鐘靈說道：“你還說自己不是MichaelJa的粉絲，現(xiàn)在是要把我也變成他的粉絲嗎？”

鐘靈輕笑了一下，不予置否，“拿著吧。”

趙悅把這個寶貝放進口袋里，另一只手仍然牽著鐘靈不放，說道：“以后我就睹物思人好了。”

趙悅回味著剛才鐘靈的那個稍縱即逝的燦爛笑容，怎么都有點意猶未盡，鐘靈的長相是毋庸置疑的出色，但總是一副不茍言笑的嚴肅樣子，雖然常讓人覺得他會是個可靠的伙伴，但不會是個可以親近的朋友。要是想看到鐘靈露出剛才那樣的笑容，概率簡直不亞于啞巴說話鐵樹開花。

趙悅道：“你要是多笑一笑多好，像剛才那樣，看起來真的很迷人?！?/br>
鐘靈難得地也跟他開起了玩笑，“如果經(jīng)常那樣笑，豈不是有好多人要被我迷住了。”

趙悅突然察覺到一陣危機，“也對，還是少笑一點，給我一個人看就好?！?/br>
為了避免兩人的對話一路跑偏，鐘靈又把話題拐了回來，“不過你倒是特別喜歡笑?！背榱顺樽约罕悔w悅握著的手，沒抽出來。

趙悅嘿嘿兩聲，把鐘靈的手又握緊了些，“大概我上輩子是根苦瓜吧?！?/br>
鐘靈倒不是掙脫不了趙悅的手，只是在趙悅向他攤牌之后，他們還是第一次這么輕松融洽地待在一起，圍繞在二人間的氛圍有些曖昧，但更多的是一種并肩而行的信任與親切，連鐘靈都忍不住想要珍惜。

時間不早，第二天是工作日，兩個人拉著手走到了各自的車旁，到底還是到了該分別的時候。

鐘靈抽了抽自己的手，沒抽出來，“很久沒來海邊了，今天晚上過得很開心，謝謝你了?！庇殖榱顺槭?，還是沒抽出來。

趙悅道：“下次我們可以夏天來，小時候每到夏天我最盼望的就是到海邊來玩，剛好你擅長游泳，在海里游泳比在泳池里有意思得多了，等明年…”

鐘靈聲音里帶了點輕微的嚴厲，“趙悅?！?/br>
“怎么了？”

“把我的手放開?！?/br>
“哦?！壁w悅作勢要松手，結(jié)果還是趁著鐘靈不注意抓著他的手拿到嘴邊親了一下，看著鐘靈慍惱而無奈的表情，趙悅這才心滿意足地放開手，“今晚其實倒是我要謝謝你，陪我一起過了今年的生日?；厝ズ煤眯菹?，明天還要上班，晚安?！?/br>
鐘靈也和他道別：“晚安?！?/br>
在回家的路上鐘靈才發(fā)現(xiàn)自己脖子上還系著趙悅的圍巾，車里很溫暖，系圍巾變成了不那么必要的事，前面剛好是個紅燈，鐘靈把車停下，伸手想要把圍巾摘下來，那柔軟的觸感卻讓他一陣遲疑，還沒來得及摘掉圍巾，前面的綠燈已經(jīng)亮了起來，鐘靈只得把手又放回方向盤上，繼續(xù)往家的方向開去。

趙悅把鐘靈送的禮物小心地掛到自己的鑰匙環(huán)上，這一定是跟隨過鐘靈很長時間的東西，不過現(xiàn)在歸他了，趙悅滿意地把鑰匙收好，記起自己的U盤里似乎下載過MichaelJa的音樂，于是按著播放器的按鍵一首一首地切歌，直到找到了一首。

溫柔的聲音，溫柔的曲子，適合滿心溫柔的戀愛中人。

趙悅的生日一過，距離一年結(jié)束就只剩下兩天了。這天早上賈庭長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走進來，四下看了看，沒發(fā)現(xiàn)趙悅，直接對吳輝說道：“元旦過后院里有一批到北京集中培訓(xùn)的名額，我們庭得派一個人去。呵呵呵呵，我想了想，今年就把機會留給你和趙悅這兩個小年輕吧，你跟他商量一下，看看最后到底誰去北京?！?/br>
吳輝哭喪著臉，指著自己桌上的一大沓案卷說道：“庭長，我倒是想去，可我現(xiàn)在手上案子太多了，不然您教我一招分-身術(shù)？”

賈庭長為難地說道：“那看來你是去不了了，也不知道趙悅是怎么個情況，實在不行就換其他人去吧?！?/br>
趙悅眼見辦公室里的純凈水喝沒了，剛從隔壁討了杯熱水回來，在門口聽到賈庭長提起自己的名字，問：“庭長，找我什么事？”

賈庭長把去北京培訓(xùn)的事跟趙悅說了一遍，趙悅想想最近自己手上的案子只剩兩個，而且審限寬裕，于是看了看吳輝，問：“那我就不客氣了？”

吳輝頭也不抬，“去吧去吧，反正你也從沒跟我客氣過。”

這天到了下班的點，吳輝仍在埋頭寫判決書，直到其他人都陸陸續(xù)續(xù)地離開辦公室，她才恍然想起了什么，轉(zhuǎn)過頭對正在收拾東西的小熊說道：“小熊，今天我得加班，就不能送你回家了?！?/br>
小熊體諒地笑笑，“沒事的，吳輝姐你平時總送我回家，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br>
吳輝對他那副過意不去的靦腆樣子實在怎么看都喜歡，道：“沒什么，反正也是順路嘛?！?/br>
趙悅和小熊一起出了門，隨口問道：“現(xiàn)在每天都是吳輝開車送你回家？”

小熊點點頭，“嗯，雖然她說是順路，但其實我家要更遠一點，每天吳輝姐都是把我送到家后才往回拐，我說了讓她不必這樣的，可她從來都不聽?！毙⌒芸偨Y(jié)，“吳輝姐真是個好人?！?/br>
趙悅又問：“好像她的案子一直都是由你負責(zé)記錄的吧？”

小熊又點點頭，“對。上回吳輝姐帶我到看守所里去宣判，那群嫌疑人真的是給憋壞了，一個個都在對她吹口哨，說的話也很不禮貌?！毙⌒苷f著有些氣惱，“簡直就像集體調(diào)戲女人似的，偏偏還不能對他們怎么樣，真是太氣人了?！?/br>
趙悅道：“吳輝她啊，早就見怪不怪了，她最知道應(yīng)該用什么樣的態(tài)度對付那些人?！?/br>
小熊直到現(xiàn)在還有些記仇，“那時候真想把他們的嘴都縫上。吳輝姐再犀利，可她畢竟是個女人，男人保護女人，這才是天經(jīng)地義的啊?！?/br>
“她厲害得很，用不著你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