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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精。 “又點頭又搖頭,究竟是有事還是沒事?”嚴懷朗忍住笑意,面無表情地舉目望天,不再看她。 這家伙怕是有毒,她一出現(xiàn)在他面前,他就忍不住嘴角上揚,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多半要完。 月佼抬手指了指懷中卷成筒狀的字紙,笑容誠懇地解釋道:“我原本是想說,等將來我在京城安頓下來之后,可不可以向你學(xué)寫字?!?/br> “原本?”嚴懷朗敏銳地捕捉到了重點,略有些嚴肅地皺眉,垂眸看向她。 “我剛剛忽然想起,”月佼有些慚愧地抿了抿唇,“才說好不再給你添麻煩的。” 嚴懷朗眉頭皺得更緊了:“跟誰說好的?” “跟我自己呀,我自己跟自己說好,不能再給你添麻煩了,”月佼認真地望著他的眼睛,鄭重道,“咱們萍水相逢,你幫我,是你有俠氣;可我不能因此就什么事都賴上你。那樣的話,不就是成心占你便宜?” 她說得越誠懇,嚴懷朗心中就越慪得慌。 個鬼的俠氣,他就愛給人占便宜不行嗎?誰說不讓她賴著了嗎? “聽你這意思,”嚴懷朗神色漸斂,“你打算一到了京城,就跟我分道揚鑣?” 見他誤會了,月佼連連擺手:“不是不是,是說朋友之間該有來有往,你仗義相助,我卻幫不上你什么,眼下只能做到少給你添些麻煩……” “好,你可以閉嘴了,”嚴懷朗慪得聽不下去,出言打斷她的滔滔不絕,“去客堂等我,有事跟你說。” “不能在這里說?”回廊間有沁涼寒風(fēng)乍然穿堂而過,冷得月佼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她當(dāng)即恍然大悟地對嚴懷朗點點頭:“哦,你怕冷?!?/br> 若非怕路過的官驛舍人瞧見有損威嚴,嚴懷朗真的很想翻個白眼給她看。 他分明是見她凍到臉蛋發(fā)紅心有不忍,哪知這小沒良心的倒反咬一口。他鋼筋鐵骨的錚錚男兒,怕什么冷? **** 嚴懷朗回房取了東西后,匆匆來到官驛的客堂。 一推開門,就見月佼搬了椅子窩在墻角火盆的旁邊,手中拿著自己方才隨手寫的那副字,看得目不轉(zhuǎn)睛。 月佼抬頭瞧見他進來了,連忙將那張字紙卷起來抱在懷中,笑盈盈站起身來,一副洗耳恭聽的乖順模樣。 “這個收好,”嚴懷朗隨手將一本文牒遞給她,轉(zhuǎn)頭搬了張椅子過來,與她一同坐在火盆旁邊,“站起來做什么?” “哦,”月佼依言落座,好奇地打開文牒翻看起來,“這是什……” “戶籍”兩個字她不會認錯的。 見她似是呆住,嚴懷朗以為她不知這是做什么用的,便解釋道:“不是要讀書要考官?若沒有這個,什么事也做不了。” 雖并不十分了解紅云谷內(nèi)的狀況,可嚴懷朗大約能從月佼的言行舉止中推斷得出,紅云谷中的人情世故與這外頭有些不同。所以他在與她單獨相處時,就盡量試著以她能理解的方式與她說話。 月佼抬頭看向他,小聲問道:“中午我和紀向真留在這里吃飯時,你就是去幫我辦這個了嗎?” 嚴懷朗沒來由地干咳兩聲,云淡風(fēng)輕道:“去鄴城府衙辦些公務(wù),順道的?!?/br> 這話倒并非托詞,他今日特意選在鄴城落腳,正是因為有事需到鄴城府衙查實。 不過,昨夜在飛沙鎮(zhèn)的客棧內(nèi)聽她說了想進京讀書考官的打算后,他當(dāng)下就猜這家伙根本不知道讀書、考官需要些什么,便替她上了心,今日趁著去鄴城府衙就順道一并辦了。 纖秀的指尖珍惜地撫過那本陌生的戶籍文牒,月佼心中很是感動。在她根本就不知這玩意兒為何物時,嚴懷朗竟已替她打點好了。 她上輩子活得乏善可陳,除了木蝴蝶之外沒什么朋友,只在公子發(fā)財?shù)脑挶咀又幸娺^那些肝膽相照、可托生死的情義。此刻她忽然很真切地感受到什么叫“義薄云天”。 原來兩個人之間沒有血脈親緣、沒有一同長大的情分,也是可以如此赤忱以待的。 月佼揉了揉有些發(fā)燙的眼眶,“可是、可是聽紀向真的意思,這個……是很難辦的……”說好不給他添麻煩的啊,她真沒用。 “我又不是他,沒什么難辦的?!彼敲黠@大為感動的神情讓嚴懷朗心中無比受用,唇角忍不住微揚。 “這樣,會給你惹麻煩嗎?”月佼有些擔(dān)心。 嚴懷朗溫聲安撫道:“你雖是江湖人,可你手上沒有人命,也從未作jian犯科,能有什么麻煩?” 雖說他手下那些沒用的家伙追蹤她一年也沒追上正影,可她做過什么,他們倒也查得詳盡。若對她的品行無十足把握,他也不會貿(mào)然向她亮明自己身份,更別說帶她一起走了。 但身份戶籍這事也并非真如他口中那么輕巧。他此舉畢竟有些不合規(guī)矩,若是有心人以此為由頭向陛下參他一本,罰俸挨訓(xùn)是少不了的。不過他不打算讓她知道這些。 月佼羞愧道:“我眼下什么也沒有……到底是占了你的便宜了?!?/br> “說得跟你沒占過我便宜似的?!眹缿牙室粫r沒忍住,低聲脫口而出。 客堂中只有他們二人在,兩人坐得又只隔了一個火盆,月佼聽清他在說什么之后,赧然地撓了撓頭,訥訥道,“也是,我蹭了你的馬車,又沾著你的光才住進官驛……” “誰在跟你計較這些,”嚴懷朗高深莫測地瞥了她一眼,“去年在紅云谷的林子里,仿佛有人趁機摸過我的手,也不知是誰干的?!?/br> 經(jīng)他這一提醒,月佼那時靈時不靈的腦子終于記起自己曾經(jīng)做過的邪惡之舉。 她的臉“騰”地紅了個徹底,被燙著似地跳了起來,慌張擺手:“一定是瘴氣毒的幻象!不是我!我沒有!我……” 見他一副“別裝了,我什么都知道”的模樣,月佼立刻xiele氣似地垂下頭,面紅耳赤地改口承認了:“好吧,是我一時鬼迷心竅,對不住?!蹦菚r也沒料將來會再遇到這個人,兩人還成了朋友,真是失策。 嚴懷朗板著臉,一本正經(jīng)道:“既你自己都承認了,那你說說這恩怨該怎么算吧?!?/br> 羞愧到抬不起頭來的月佼屈起右手食指,以指節(jié)抵住下唇,有一下沒一下地咬著唇冥思苦想。 嚴懷朗好整以暇地環(huán)臂靠在椅背上,耐心地等待她的答案。 火盆中時不時爆出一聲嗶剝輕響,兩人就這么靜靜地相對而坐,卻并無尷尬生疏之感。 半晌后,月佼瑟縮著脖子抬起頭,小心翼翼地覷著他:“要不,我讓你摸回來?”說著,顫巍巍伸出自己的手。 嚴懷朗真是十分好奇,紅云谷的人到底是怎么教小孩兒的。究竟是哪位高人,將這個看著挺機靈的姑娘教得如此……亂七八糟。 就在他準(zhǔn)備嚴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