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磕磕絆絆的摸索,自然難以體會到話本子里說的那些美妙意趣,至少對月佼來說是這樣的。 她雖半懂不懂,也能察覺到昨夜嚴懷朗大約是沒能“盡興”的,可在她喊疼喊累又耍賴之后,他就生生忍下,再沒有第二回 了。 這個嚴小二啊……似乎什么事都縱著她。 以往的月佼從不以為自己是一個任性作妖的姑娘,可自從遇到嚴懷朗,她察覺自己在他面前愈發(fā)矯情,也愈發(fā)嬌氣。 他總是時時慣著她、縱著她,活生生將她寵成了一個在他面前就不管不顧的“驕矜小人”。 而她之所以敢在他面前肆意自在,大約是他從始至終都讓她心中無比篤定:自她握住他伸過來的手,一切就都不會變。 從今后每一個夜色將近的黃昏,每一個天色漸清的早晨,身旁都會有這樣好的一個他。 真好啊。 清晨冬陽的金暉中,亮了通夜的紅燭早已燃盡,雪化無聲,一室靜謐,歲月晴好。 月佼咬著唇畔的笑意,自臂彎中抬起半張紅臉,又去偷覷枕畔的心上人,卻被一雙璀璨流光的墨黑笑眸逮個正著。 嚴懷朗展臂將她撈進懷中,沉聲哼笑:“鬼鬼祟祟的,究竟在看什么?” 他的新婚夫人一早醒來就偷偷打量他,偏那含情脈脈的熱烈目光又調(diào)皮得很,像一根被文火烘烤得到暖洋洋的細嫩絨羽,突然在他心上撓兩下,又突然跑開。 那種甜蜜又磨人的滋味偏又沒完沒了,害他想裝睡都裝不下去。 “好看?!痹沦Φ醚蹆簭潖?,紅臉在他肩窩軟軟一蹭。 嚴懷朗輕揚的眉梢掛滿了笑,圈住她的手臂收得更緊,口中委委屈屈道,“這句情話,恕為夫不能收下,畢竟‘以色侍人,則色衰而愛馳’,請夫人還是另換一句吧……別光知道笑,說好聽話哄人也要有誠意才行?!?/br> 月佼被他那討糖吃似的調(diào)調(diào)逗樂,笑嘻嘻在他下頜上親了親,“偏要笑,就不哄你,你咬我呀?” 許是因為還殘存了些許倦怠,她此刻的軟嗓中還有些沙沙的慵懶,如一朵綿軟軟的白云從砂糖堆里滾過后,又順著他的耳廓一路揉進他的心尖上。 嚴懷朗心下一蕩,忍不住笑著低下頭,從善如流地張口銜住懷中人的耳垂。 潔白的齒輕輕啃嚙著那圓潤柔嫩的小巧耳珠,像新年時節(jié)的孩童對著自己朝思暮想的點心,明明貪嘴,卻又舍不得一口吞下,只以唇舌一遍遍摩挲輕吮著,鬧得人心猿意馬。 灼熱的火氣立時自耳廓燎原而起,不必去看,月佼都知自己必定是周身都燃紅了。 “我、我錯了,就那么說說,你也別真咬啊?!?/br> 他身體的某種驚人的變化,讓月佼猛地想起昨夜某些稱不上十分美好的經(jīng)歷,忍不住周身一個輕顫,忙不迭伸手去推他。 “一會兒讓咬,一會兒又不讓,夫人如此善變,為夫很難辦啊?!眹缿牙始僮骼_地笑嘆,掩在鴛鴦被下的手卻開始不安分起來。 見他眸底漸沉,目光如獵食前的猛獸,月佼慫慫陪著笑,弱弱掙扎道:“你、你別胡來呀,我哄你,我好好哄你還不行嗎?” “唔,可能來不及了?!眹缿牙蕟÷曈挠?,笑得愛莫能助。 這種時刻,好聽的情話顯然已哄不住蠢蠢欲動的人了。 “不是,那個……” 有細碎而纏綿的親吻如絲如織地落在頸側(cè),惹得月佼面色酡紅,無助地將頭扭向一旁。 赧然驚惶中瞥見自己昨夜隨手扔在枕側(cè)的畫冊,月佼急中生智,抬手抵住他不著寸縷的肩頭,帶著羞人的輕喘求和道:“明日,明日再來好不好?容我、容我下午好好學一學……” 嚴懷朗順著她的目光看到那畫冊,沙啞的嗓音里滿是惑人的醇香,“我學過了,這就教你。”這種事,總歸是要兩個人共同研習,才能共同長進的嘛。 想想昨夜的“慘痛經(jīng)歷”,月佼自不肯輕易再“就范”,強烈的求生欲使她忍不住奮起反抗;哪知獵物的弱弱反抗卻似乎給嚴懷朗這個新晉的獵手帶來了嶄新樂趣,獸性更甚。 可憐的月佼一次次無助地想逃向床榻邊緣,卻又一次次淚流滿面地被拖回被中。 這場“慘絕人寰”的角力,最終以獵手的勝利而告終。 唯一讓月佼覺得慶幸的是,這回似乎……比昨夜好很多。 不多會兒,嬌顫顫的泣音中就隱隱藏了些叫人臉紅的淺吟。 在那使人狂亂的恍惚之下,月佼覺得體內(nèi)仿佛被掀起驚天浪濤,陌生的酥麻與激蕩使她周身無力,卻又忍不住被引逗到溺于其中。 她覺得自己可能已經(jīng)軟成一灘春水,在那巨浪中浮浮沉沉,隨之起舞,竟是歡愉多過難受了。 對于這陌生的感知,她淚目中帶著百感交集的軟笑,碎碎輕喘著,顫聲總結(jié)道,“話本子……似乎也不全是騙人的……” 當然,嚴大人很快又身體力行地“教導”了她,不但話本子不全是騙人的,畫冊子也不騙人。 今日這融雪的天氣里,溫暖的被窩才是最好的歸宿。 鴛鴦被下風月好,紅塵勿擾。 **** 十二月十三,朝堂上爭執(zhí)許久的“是否出兵海上攻打?qū)幫鯕埐俊钡氖陆K于有了定論,同熙帝最終還是按下了反對的聲音,指派慶成郡王云曜加緊重建水師、鑄造海上戰(zhàn)船。 其實同熙帝之所以堅持要出兵海上,并不單單只是要清剿寧王殘部,更是為了打通海上商路。 此舉與國計民生有關(guān),雖并不能看到立竿見影的效果,但走出了這第一步,后來者就可沿著這條路一點一點往前推進,后世之人就機會擁有更加廣闊的天地。 既已決定要出兵海上,剿滅寧王、打通海上商路,在此之前,就必須先除掉國中的隱患。 接連出現(xiàn)寧王殘部、平王后裔以江湖勢力為藏身之所,圖謀“新學”起復,勾結(jié)地方貪官、劣紳為禍一方;而在此之前,部分江湖勢力更成了藏污納垢的存在,對國中民生產(chǎn)生了極大隱患。 玄明一案后,“紅云谷”這支原本游走在江湖邊緣的勢力在朝野間聲名鵲起,且因其地勢險要、又有巨毒詭譎的瘴氣林為屏障,自是最難啃、卻必須最先啃下的一塊硬骨頭。 但同熙帝對紅云谷意在招安,并不打算與之兵戎相見,因此紅云谷之事仍舊交由右司主理。 好在羅家?guī)ьI(lǐng)一眾門生在龍圖閣中遍查舊籍,終于查到些許關(guān)于紅云谷初民的蛛絲馬跡,算是為“如何進入紅云谷”尋到了一絲轉(zhuǎn)機。 根據(jù)舊籍記載,最初進入紅云谷的初民,要追溯到大縉立國之前,那已是幾百年前的事了。 那時這片國土上內(nèi)憂外患,烽煙遍地,有一群南境流民為避亂世,一路逃到紅云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