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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馬屁精。” 聲音不冷不熱,淡淡的,卻叫人聽著就來氣。 蘇青循著聲音望去。是個二十六七歲的青年,穿松枝綠的制式常服,腰背倍兒挺直,雙眼皮、高鼻梁,皮膚在太陽底下泛著一種清冷透亮的白。 蘇青注意到他的臂章,上面有軍區(qū)的字樣。 就算在北衛(wèi)這么個看臉面的部隊里,他這模樣也是極出挑的,讓人看一眼就挪不開眼睛。 就是這性格,讓人討厭。 ——跟小時候一模一樣。 蘇青心里不對付。怎么打哪兒都能碰上啊? 周教授渾然不覺,和藹一笑:“你們認(rèn)識?” 蘇青沒答。 沈澤帆揚了揚唇角,施施然道:“當(dāng)然認(rèn)識啊,打小就認(rèn)識,十幾年的鄰居呢。” 周教授有心做好事:“我還有事兒,先去前面找老陸,回來你上辦公廳找我們吧。” “成,一會兒我自己過去?!?/br> 送走了周教授,沈澤帆撣了撣胸口就到了蘇青面前。 蘇青心里戰(zhàn)戰(zhàn),眼珠子一轉(zhuǎn)就想開溜:“對不起帆哥,我還有事兒,回見?!?/br> “誰讓你走了?”沈澤帆長臂一伸就攔住了她。 蘇青覺得這人不講道理,那天已經(jīng)夠過分了,現(xiàn)在還要得寸進(jìn)尺,她憋著怒意:“你有什么理由不讓我走?” 沈澤帆橫行霸道慣了,甭管是在大院里還是在部隊里,上面的領(lǐng)導(dǎo)還給他幾分面子呢,一個小丫頭片子也敢跟他叫板? 他眉宇一凝臉就沉了下來,皮笑rou不笑地看著她:“丫頭,你再給我把剛剛的話說一遍?!闭Z氣倒是挺平和的,可熟悉他的就知道,他越是客氣,火氣就越大,就像暴風(fēng)雨來臨的前兆。 蘇青有些怵,垂下頭,不敢跟他對視了。 可要她就這么服軟,也是萬萬不能夠的。 于是,氣氛就這么僵了。 兩個人在這邊大眼瞪瞎眼,不遠(yuǎn)處的楊惠珊看得疑惑,過去對蘇青道:“老朋友?”一面看向沈澤帆。 蘇青回神,笑得勉強:“以前的鄰居?!?/br> 沈澤帆對楊惠珊和氣地笑笑,轉(zhuǎn)而對蘇青說:“不是說有事打電話給我?怎么半個月過去,你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就算沒事,也報個平安啊。對了,我電話你還存著吧?” “沒了!”蘇青沒好氣。 沈澤帆徑直把手伸到她面前。 蘇青慢了半拍:“干嘛?” 沈澤帆好整以暇地看著她,語氣閑適,說出的話卻能把人氣得吐血:“你不說刪了我號碼嗎?手機拿來,我給你存上?!?/br> 蘇青一臉便秘的表情,一字一句咬著牙:“記錯了,存著呢。” 沈澤帆滿意地點點頭,又對楊惠珊禮貌一笑。 臨走前,他還用武裝帶搔了一下蘇青的下巴,語重心長地對她說:“碰上麻煩事兒,記得找我,別死撐著。記住了,你這身體不是你自個兒的,要擱大馬路上被車撞了,你對得起國家這么多年的栽培嗎?花在你身上這么多的資源,不就浪費了嗎?” 蘇青眼睜睜看著他趾高氣揚地走了,氣得臉都漲紅了——腰背倍兒挺直,人高馬大、氣定神閑,不開口只微笑對人的時候,別提多玉樹臨風(fēng)了。 一開口,這他媽就是個衣冠禽獸! 怎么會有這種人? 他對得起這身人模狗樣的制服嗎! …… “男朋友?。俊背燥埖臅r候,楊惠珊打趣她。 蘇青一口飯差點噎住,拍著胸口好不容易才緩過來,心有余悸地看她:“您不怕我半夜做噩夢啊。” 她比蘇青還小一歲,是沈詩韻的徒弟,這會兒還在讀研,說話做事難免沾染了沈詩韻那點兒匪氣。 蘇青算是怕了她了:“就一鄰居?!边€是小時候關(guān)系不大好那種。 楊惠珊見她不愿說,也不多問了。 吃完飯,兩人一塊兒出門。 路上楊惠珊接了個電話,臉色就有點變了,回頭對她說:“我男朋友那邊出了點事情,可能不能送你回去了?!彼钦娌缓靡馑迹悬c為難,“我……” 蘇青笑道:“沒事兒,你走吧,左右也沒幾步路,我走回去罷了?!?/br> “哎,你小心一點?!?/br> 蘇青點點頭。 后來去了辦公樓,蘇青拿完材料書出來,已經(jīng)是中午12點了。 蘇青接到世珍的短信,準(zhǔn)備去食堂找人,誰知一到門口,抬眼就看到沈澤帆和兩個戰(zhàn)士從旁邊小樓里出來。 蘇青下意識就要走人,被沈澤帆隔著老遠(yuǎn)似笑非笑地瞧了一眼,立時被澆了一個透心涼,訕訕地并攏了腿,站原地乖乖不動了。 霍康琦看得真切,回頭侃他:“小姑娘長得挺討喜的,認(rèn)識啊?” 沈澤帆一本正經(jīng)地說:“小時候的鄰居,認(rèn)識十幾年了,這幾天剛回北京,人挺傻的,我媽讓我多看著點兒她?!?/br> 霍康琦笑而不語,揮揮手,領(lǐng)了其余兩個警衛(wèi)走了:“放你半天假,這趟不用你送了?!?/br> 他還拿姿態(tài):“那可不行,回頭老陸問起來,我可沒法兒交代?!?/br> “去吧去吧,他要問起來,就說我讓你走的,身在曹營心在漢哪?!北緛磉@保護(hù)隨行的事就是中警團(tuán)那邊的活兒,干他一個衛(wèi)戍師的什么事?今兒也不是他站崗執(zhí)勤的日子,出門前臨時交接的,陪著他過來見一個老教授,講講過幾天軍備預(yù)演的事兒,算不上公差。 就這樣,蘇青蠻以為恭恭敬敬站原地目送他們遠(yuǎn)去就可以,誰知,驚恐的一幕猝不及防地發(fā)生了——沈澤帆噙著一絲閑適的笑意朝她走來。 到了近前,他手臂一抬就橫過了她瘦削的肩膀,攬住了:“怎么見了我,跟死了爹娘似的?” 蘇青小聲辯解:“我沒有?!?/br> “真的沒有?”他用武裝帶搔了一下她下巴。 蘇青打死都不承認(rèn):“沒有!” “那看來是喜歡看到我了?!?/br> 蘇青沒想到他臉皮這么厚,居然這么曲解她的意思。 沈澤帆拍了一下她腦袋:“好了,別拿喬了,走,哥哥送你回去?!?/br> 蘇青像個快上刑場的死刑犯,垂頭耷腦地跟著他下了臺階。 世珍從食堂二樓下來,喊住他們:“等等我啊,哎呦我日,蘇青你個沒良心的!” 蘇青驚醒,連忙轉(zhuǎn)身挽住世珍胳膊,心里松了一口大氣,對沈澤帆說:“不用送我了,帆哥,我跟世珍一塊兒走?!?/br> 楊世珍腦子遲鈍,不明所以道:“我沒開車來啊?!?/br> 蘇青看著她老半晌沒蹦出半句話。這臺拆的! 這二愣子還沖她瞪眼:“你瞧我干嘛?就是沒開呀,你不說這地兒近,走路當(dāng)鍛煉了?而且這地方高校多,車流多,搞不好還得堵車,這么點路還開車過來,油費都不值。” 世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