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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一個人工湖建起來的。早些年,還因為違章圈地被警告過,這老板也是個能人,不知怎么后來又給擺平了。 地方早訂好了,進門的時候登記了一下就有服務(wù)生帶著她們穿過大堂,沿著環(huán)形的走廊往前走,不刻就進了最東邊靠湖的一個八角亭。 “來,吃什么隨便點。”李芃遞給她菜單。 蘇青疑惑:“不是免費嗎?還能挑菜?” 李芃滯了一下,馬上道:“有三種套餐可以選?!?/br> 蘇青也沒多想,點了點頭。 菜確實不錯,很地道,吃著爽口??蓻]吃兩口,前面就傳來喧囂聲。李芃說出去看看,回來后,臉色就不大好了。 蘇青看出他的擔(dān)憂,也擱了筷子:“出什么事兒了?” “有人鬧事?!崩钇M讓她坐著別動,也沒說是什么事兒,轉(zhuǎn)身就出了包間,往前面去了。 …… 聞沖是上海本地一家核能電子公司的老總,手里也算有幾個小錢,前些日子因為老城區(qū)改遷的問題,廠子被封了,好些業(yè)務(wù)也受了些影響,他本來想遷去廈門,一打聽,原來那地方因為環(huán)保問題也查得特別嚴(yán),工廠選址很困難,不容易落戶。 一個公司,上千人都等著吃飯呢,他趕時間,沒那閑功夫耗,想來想去,決定往北邊發(fā)展。正好有個老同學(xué)在北京這邊,混得還不錯,說有門路,可以幫他搭線,選個證件齊全、已經(jīng)審核過的空廠子,進去就可以直接工作。 老同學(xué)找的這人叫厲旸,年紀(jì)還很輕,但是下海已經(jīng)很多年了,人脈很廣,天南海北遍地都是朋友。他手里有幾塊地皮,在豐臺那邊,正好上面有幾個空廠子,以前是加工鞋履的,前兩年金融危機,老板卷了錢逃了,留下個破廠子抵押給他。 他本人對這方面的生意沒興趣,遣散工人后,這廠子就一直空著。 聞沖前幾天抽空和老同學(xué)去了趟豐臺,看了看那空廠子,果真不錯,地方大、四面通風(fēng),又遠離市中心,滿意地不能再滿意,當(dāng)即讓老同學(xué)幫忙約一下厲旸,大家吃個飯,尋思著在酒桌上把這事兒給拍定。 桌上挺融洽,厲旸也表現(xiàn)地很隨和,沒一點兒排斥他這個外來佬的架勢,聞沖心里也松了口氣。 眼看事情就要搞定,這尼瑪,菜里面吃出只蒼蠅! 聞沖的臉都綠了。 厲旸倒還算鎮(zhèn)定,挑著烙銀的筷子慢悠悠把這只黑蒼蠅給夾了起來,還朝左右笑了一下:“這加的料不錯啊,挺別出心裁的?!?/br> 肖望低頭點煙,不做聲。 桌上氣氛詭異。 聞沖知道再不表態(tài),他這事兒就得吹了。你求著人家?guī)兔Γ灶D飯還吃出只蒼蠅,這算什么事兒啊?將心比心,要換了他他也覺得自己被人給涮了。 太不尊重人了! 于是,他站起來就叉起腰,吆五喝六嚷嚷起來。服務(wù)生見勢不妙,忙去前面叫來了老板。 李東來今年五十有余,人挺和善,笑起來像個彌勒佛,站聞沖面前不住磕頭作揖,說這桌菜免費,再給他們補上兩個菜,怎么樣? 聞沖直接掀了面前的盤子,說,你當(dāng)爺是臭要飯的? 就這么起了沖突。 李芃過去時,聞沖已經(jīng)擼起袖子,和手下的保鏢把這包間的屏風(fēng)都給拆了。杯盤碗筷碎了一地,瓜果點心也散了一地,狼藉不堪。 倒是被請來的三位客人,施施然坐在一邊看戲,不制止,也不鼓舞。 李芃覺得中間那位有點眼熟,腳步頓了一下,可還沒細(xì)想,他大伯就踉蹌一下從門內(nèi)跌出來。李芃驚醒,忙雙手一撈給扶住了,回頭怒視聞沖。 “有話好好說,和老人家動手算什么本事?” 聞沖不樂意了,還覺得自己被碰瓷了呢:“你看到我推他了?是他自己不小心,跌的?!?/br> 他也就是想砸點兒東西出出氣,順便在厲旸幾人面前撐撐場面,表表決心,偏偏這老家伙還要上來攔,他一時沒收住手,就給他絆了一下。 李芃說:“那你們想怎么樣?” 聞沖皮笑rou不笑:“簡單,你給跪下磕個頭就得了?!?/br> 李芃臉都漲紅了。知識分子,骨子里有點清高,本來就看這一伙人裝腔作勢的不順眼,這會兒心里的怒意也忍不住了。 李東來拉住他,不讓他過去。 氣氛僵得很,也無聊德很。 沈澤帆百無聊賴地站起來,低頭吹了吹帽子,攜臂彎里,頭也不回就走了出去。 肖望隨后跟上。 到了外面,肖望把手搭他肩上,無奈笑笑:“不好意思,叫你來看了這么一出?!北緛硎怯X得他最近心情挺陰郁,想帶他出來散散心。 結(jié)果演了這么一場。 “不會啊,挺有意思的?!鄙驖煞劢堑挠喙馔T內(nèi)瞥了眼,扯了一下嘴角。 肖望覺得他表情有異,也循著往里面望去。 可看老半晌也沒看出什么名堂:“怎么?” “沒什么?!鄙驖煞阉侄堕_,迎風(fēng)靠到圍廊上,隨手抓了把箱里的魚飼料,一顆一顆往池子里投,意興闌珊。 肖望覺得納罕,靠到他身邊:“這天氣,這魚還沒凍死???” 沈澤帆說:“早晚的事兒?!?/br> 他心情不大好的時候,對誰都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兒,不冷不熱,鼻孔朝天,誰要這時候往槍口上撞,那是吃力不討好。 肖望不吃這套,搡了他一把:“擰什么?。窟@像是在跟誰置氣呢?” “跟誰置氣?我能跟誰置氣?”他狠抓一把魚飼,甩手就扔池里?!皣W啦啦”一群魚圍上來,浮在水面上爭搶,打亂這一池子的寧靜。 沈澤帆把剩下的魚飼都扔了進去,略整了整衣衫就直起身來,唇角的弧度有點諷刺。 轉(zhuǎn)身的剎那,蘇青從八角亭里出來。 兩個人,目光正好交接一處。 …… 沈澤帆拎著瓶酒出了酒莊。 他約莫是喝多了,腳步有點踉蹌,差點就從臺階上跌下去。蘇青在不遠處見了,猶豫了會兒,好心過去攙了他一把。 沈澤帆側(cè)頭看著她,臉頰有些微醺。 他一直這么看著蘇青,看得她臉色都不自然起來:“你喝醉了。” “我沒醉。”他的目光有些咄咄逼人,但是臉頰暈紅,神態(tài)慵懶,看著沒平時發(fā)火時那么可怖。 蘇青躑躅一下:“肖望呢?他不跟你一塊兒來的?” “里面?!彼恢妇魄f,“處理事兒呢?!?/br> 蘇青攙著他要往里面去,沈澤帆腳步?jīng)]動:“嘛呢?” 蘇青沒拖動,人自然也停下來:“帶你去找肖望啊?!?/br> “找他干嘛?”沈澤帆逼視她,像是要她給個說法。 蘇青有點莫名其妙。不找肖望誰送他回去?都喝成這德行了。 他這人有時候就是這樣,